第256章 你真邪恶
“你搜屋就搜屋,不许再说那些词!”
安阳骁眼睛都快冒火了,院子里就她一个女的,全是大男人,谁会不懂那个词?
男人有多吃阮陵这种又辣又天真的小手段,他太知道了。正是不经意间说出的暧昧的荤话,让人浮想连篇,想不想歪都不行。
“我说什么了?你真邪恶。”阮陵不可置否地弯了弯嘴角,眼睛亮晶晶地,还冲他挤了挤。
更娇俏了!
安阳骁现在恨不得拎只麻袋来把她给罩住。
“咳咳……”弈川王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故意咳了几声,打断了这尴尬的场面。
“既然捉来了,那就做饭吧,就炖,炖……”弈川王炖了半天,愣是没往下说,脸皮还更红了。
阮陵白了几人一眼,骂道:“你们这么清纯,把以前吃的鸡都吐出来。”
通道出口处,浔墨白静静地矗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阮陵,思绪似是飞去了无人之境,脑中一片空白。过了会儿,他的耳朵开始发烫,越来越烫,耳尖上那刺青火辣辣地剧痛,这种痛如针扎,如蚁咬,如蚕噬,一开始是隐痛,慢慢地这痛苦便渗进了骨髓里,痛得浑身发麻,动弹不得。
很久以前,有个明媚无双的女子,胸前挂着一个木头削的男根,大大咧咧地站在屋顶上,也说过同样的话……
“军师,你怎么了?”莫凡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浔墨白,疑惑地问道。他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阮陵,很是古怪。
“没事。”浔墨白又垂下了眸子,淡淡地说道:“那中午就吃全鸡宴吧,我去杀鸡。”
“军师多文秀的一个人,杀鸡这种事,我们来吧。”莫凡笑笑,招呼侍卫们把鸡都集中过来,挑了五只最肥地去杀,其余的都放去了鸡圈养着。
安阳骁把阮陵拉去井台前,打了一桶清水,给她洗手洗脸。一方绢白的丝帕握在长指里,细细地给她擦去眉眼间,小脸上沾到的灰尘,然后是洗手。把一双小手浸在清水里,一根一根仔细地洗,连指甲缝都给她洗得干干净净。
“夏阳郡主嫁来后,鸡鸭鱼肉倒是不担心了,你们多种些小菜便是。其余吃穿用度,宫中会有定例。”阮陵洗干净手,扭头看向了弈川王:“今日本妃与骁王过来,也是受昌平王妃所托,让夏阳郡主婚后可以过得舒坦一些。她打小在太后身边长大,性子温润,长相也柔美可人,与弈川王很相配。”
弈川王看着阮陵,不禁有些怀疑方才捉鸡的阮陵是另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像她这样呢,动若脱兔,静若平湖,便是有风,也不起半点波澜。她怎么办到的?
“弈川王,来日方长,还望珍惜自己的身子,不该吃的药,不该熏的香,都弃了吧。”阮陵说着,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浔墨白。
浔墨白慢慢抬头看过来,突然嘴角抿了抿,苦笑道:“王妃误会了。”
“有误会吗?”阮陵反问。
“是误会了。”弈川王脸红了红,小声说道:“是我要点的香,若我面色红润行走如风,只怕更难过啊。”
阮陵拧拧眉,轻轻点头:“我明白了。”元宝小说
“军师照顾我,照顾得很好。”弈川王又说道:“倘若哪一天,我没能撑过去,还望骁王、骁王妃大发善心,助军师回去。”
阮陵看着弈川王,良久后,轻叹道:“罢了,鸡,你们自己吃吧。我们要回去了。”
“不吃饭吗?”弈川王失望地看着阮陵,声音微抖:“留下来吃饭吧。”
“我们和你走太近了,你也会更难过。”阮陵拍了拍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方才闹了这么一阵,也能让宫里头放宽心,显得我爱胡闹,来看看你也不打紧。什么瘦鸡肥鸡,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鸡就是给人吃的,肥瘦都能吃。”
弈川王眼神复杂地看着阮陵,他知道阮陵说的是对的,皇帝扣着他,是因为怀疑那金藏的秘密在他身上。阮陵与他走得越近,不仅是他,连阮陵也不好过。可他又是如此地渴望能与阮陵坐在桌前,一同吃一顿饭。像小时候一样,哥哥给妹妹夹一筷小到可怜肉,妹妹再夹起来,喂到他的嘴边。
他想念妹妹,想得快要疯掉了。
世间唯一一个与他血脉相连,又为她劳苦奔波的妹妹,他连尸骨都未能给她收敛。
凤眸渐渐地泛起红意,他飞快地垂下眸子,抱拳行礼:“恭送王爷,王妃。”
“你鸡汤炖好了,让人给我送一锅去。”阮陵于心不忍地说道。若他才是自己真正的大师兄,那多好啊。这张脸,她也思念了许久。偏偏是那个长了七窍玲珑心,总是骗她的浔墨白是她的大师兄,没有一点真心实意,有的全是算计和不可琢磨。
“好。”弈川王垂着的睫轻轻颤了颤,小声说道。
“走了。”阮陵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锦衣,过去拉起了安阳骁:“我们去趟糖水铺子,我想喝糖水。”
看到弈川王过得如此之苦,她的心苦得厉害,急需一碗甜腻的糖水,急急地灌入喉中,把泛着苦的肚子给填满。
“乖宝今日真是让人吃醋啊。”上了马车,安阳骁一直紧抿的唇角,终于弯了弯,低低地说道:“你那心肠都快挂到那男人身上去了。”
“忍忍吧,我又不是爱他,喜欢他,只是觉得……可怜罢了。”阮陵靠在他的怀里,嗡声嗡气地说道:“我也不喜欢自己总是心肠软软的,但又时时控制不住。想必,是这小公主心肠太软,让我与她共了性,也变成了心软的人。”
“那你对我也心肠软一些。”安阳骁搂紧她,细密地亲吻她的眉眼,哑声道:“总不能让我死于吃醋,活活把自己酸死。”
“你不准说死,我舍不得。”阮陵搂住他的脖子,红着眼睛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真心疼我的人。”
“不哭。”安阳骁不酸了,他心又疼起来了,轻拍着她的背哄她:“我定会比你活得长,好好供养你一辈子。”
“那你亲亲我。”阮陵轻泣道。她不想再看到浔墨白了,那个假心假意的男人,宁可喂鸡种菜,也要毁掉鬼医宫的男人!她们这些师兄妹的命,还比不上一只鸡一棵菜是不是?
小院里。
浔墨白的耳朵更痛了,这痛感已经渗进了心脏,突然,他捂着心脏,身子一弯,呕出一口艳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