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上门算账
香也是上好的香，顺着风的方向往上面飘着，檀香味四溢。
丫鬟和小厮都不敢说话，他们此番观望看好戏。原本打算的好，觉得虞月儿初来乍到，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打压夫人，所以他们才如此的放肆。
可是看着少夫人的样子，貌似这件事情没那么轻易的揭过。
“夫人，小荷醒了，想要见夫人。”之前扶着小荷进去的丫鬟喘着粗气跑过来，她身上的流苏伴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代表着主人焦急的心情。
虞月儿转过头，眼中的冷意让丫鬟差点跪下来，可随即她收敛了浑身散发的冷气，“香烧尽了，你们继续跪着，太阳什么时候掉下去，再说其他的。”
顿时，有些下人立马整个身子都瘫下来了。
虞月儿可看不到他们虚弱的脸色，起身跟着丫鬟一起去见小荷了。
小荷半躺在床上，身边丫鬟给她端着水，一点点喂给她，头发上面的碎屑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身上的狼狈脏乱已经被丫鬟清理干净，巴掌大的小脸儿看起来有些可怜。
“不用，你身上有伤，躺着休息最好。”虞月儿一进来就看到小荷准备起身，立马拦住她，三步并两步，直接到了她的床前，接过原本丫鬟手上的茶盏，也算是接过丫鬟的活儿。
“小姐，使不得。”小荷见到这个，立马就有些激动。
虞月儿将她按在原地，“无事，你不好好休息，让我过来可是有事？”
说到正事，小荷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床边没有离开的丫鬟，后者也有些眼色，立马朝着虞月儿行礼，“夫人，奴婢在门外侯着。”
虞月儿看着小荷如此神经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了，曾记得这个丫头说话都是小声小气，现在终于有了一丝人样，“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神神秘秘？”
“小姐，我会被打，是因为看到了……”小荷停顿半句，抬起头，十分确定地说道，“他们在小厨房哄着侯爷吃地上的蚯蚓，他们发现我了，之后追到梧桐院。”
后面的事情，哪怕是小荷不说，虞月儿也清楚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虞月儿没有想到这茬，立马点头，表示明白了，摸着她的头，“你先休息，这件事情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小荷点点头，将身后的枕头放平，躺下去了。
虞月儿看着她逐渐睡过去，才推开门，“你们叫什么名字？”
丫鬟是个机灵的人，一方面照顾小荷，另外一方面知道夫人喊她，忙弯下腰行礼，“奴婢秋月，奴婢冬雪。”
秋月和冬雪两个人名字差不多，可浑身的气势不一样，一个稳重，一个却略微莽撞。
“秋月随我一起来，冬雪好好照顾小荷，要是出了其他的事情，不要怪我对你们动手。”虞月儿冷冷地说道，秋月稳重待会动手亦或是做些其他的，只要她吩咐，她也能够整得明明白白，不会拖后腿。
两个人没有问，彼此之间使了一个肯定的眼色便立马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落木院今天比起之前要更加欢乐一些，主要是老夫人心情很好，他们这些下人也得到了一些赏赐，得到了赏赐，大家自然开心。
可惜这个开心没有多久，虞月儿就闯进来了，看到一个嬷嬷，便问，“你是何人？”
“老妇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夫人今日来迟了，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不便见人。”刘嬷嬷说起话来带着三分硬气，脸上的皱纹紧绷，似乎如她的表情一样严肃。
莫名地，虞月儿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容嬷嬷的感觉，“让开！”不管是谁，敢拦着她，直接推开。
刘嬷嬷一时不注意，被她推着正着，若不是身后有丫鬟顺手扶了一把，只怕摔到地上样子太难看了。
老夫人正在吃着熬制了两个时辰的燕窝，外面的动静也听到了一些。
她没有想到虞月儿居然会闯进来，放下手中的玉碗，“这么晚了，不歇着，来老身这做甚？”
“今日可是老夫人令人来我梧桐院？”虞月儿盯着她，面纱遮住了她脸上的怒气。
老夫人刚刚用手绢擦拭完嘴，递给进来伺候的刘嬷嬷，“是，而且你身边那丫鬟也是老身令人调教的。”
虞月儿顿时往前走了一步，刘嬷嬷拦在她面前，不想让她过去。
下一刻，刘嬷嬷之前没有倒在地上的幸运结束了。
“啪！”老夫人看到她的动作，“当真是反了你！”，直接将玉碗“啪”的一声摔倒地上。
虞月儿收回了迈出的脚，“老夫人，我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是犯我我必犯人。”说话的时候，转身将手上的手绢递给她，悄悄在她手心里面写了两个字。
秋月和她对视了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虞月儿嘴角勾勒出笑容，有一个聪明人跟在身边当真是好用。
“你眼中可曾有我这个长辈，丞相府上的教养当真是了得啊！”老夫人震怒，恨不得让人将虞月儿拖下去打一顿，让她直接消失。
素手抚摸耳边的碎发，虞月儿同样不客气地回击道：“该尊重的我自然会尊重，毕竟我还年轻，心里清明，老夫人整日缩在府中，只怕被这寸土之地蒙了眼睛，识人不清，纵容下人以下犯上！”
老夫人一愣，看向地上的刘嬷嬷，可惜后者也不知道虞月儿说的是什么，给不了老夫人半分示意。
虞月儿冷笑，“老夫人只手遮天，手里面的缝隙自己也不收收么？”
“你！”老夫人从未如此胆大包天的人，“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秋月从外面走进来，微微伏在虞月儿轻轻地说了几句，因为太过匆忙，她身上散发着热气，说出话吐气芬芳，若是男子，只怕早已经酥麻，可虞月儿却眼中露出了笑意，得意看着面前气愤的老人，“老夫人，你若是不信，随我过来看看便是。”
灯光下来，虞月儿的漫不经心和老夫人的再三思考成为了一种特殊的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