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痛苦的所在
楼上，一家四口坐在地上，圆球放在中间。
米德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就算他们看见米德，也不会在意。
甚至，米德拿起他们围着的圆球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也不过随着圆球在移动。
看着四张熟悉的面孔，尤其是两个孩子，稚嫩而平静的脸。
米德忽然知道，她要什么了。
一口，一口，米德将这个黑色圆球吞进了肚子。
她还记得，当第一口被她咬下去，吞进喉咙时。
佐伊一家四口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那一刻，米德忽视了五脏六腑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那种痛苦，已经超越了一个正常人能够能够忍受的极限。
可是，米德却坚持下来了。
佐伊四人的惊骇和不解的表情，让米德知道，她可以这么做，她必须这么做，她也愿意这么做。
无论这个过程有多痛。
黑色的圆球，就好像一块柔软的，没有味道的猪肉。
可是到了体内，却变成了无数把尖锐的尖刀。
又好像，食血食肉的恶鱼。
它们疯狂死咬着米德的内脏。
米德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四周的景色不断开始远离，耳边响彻是是无尽的嚎叫。
只是，米德紧紧盯着她视作家人的人。
也只有他们的脸，才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的理智，不会因为痛苦失去意识，失去手中的圆球。
当圆球最后一块被她吞进去的时候。
米德以为自己会死，会在无尽的痛苦中缓缓的死去。
可是，她没死！
她的体内，生出了一道光。
那道光，从她的心中生出，然后照亮了整个身体。
那一刻，她就好像一个发光的人。
她活了下来。
只是，自从那天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无论是佐伊贝丽还是两个孩子，亦或者，农场所有的佣工。
他们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一个恶心的东西。
白天，他们用最恶毒的话语和她说话。
晚上，他们则是痛苦的哀嚎。
他们的身上，出现各种伤口，千奇百怪的伤口，让他们哀嚎。
而农场，仿佛成为了另一个世界，所有人都停留在那里。
无论米德怎么痛苦，她也没有放弃。
因为，她知道，他们所有人都还没有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米德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地看着米德。
那时候，大部分人都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米德。
米德则是直视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叫什么？”诺曼感觉，自己在听一个恐怖故事。
“不知道，他从来不提及自己的名字。”米德摇头。
诺曼：“那，他们还活着么？”
米德脸上露出一个自豪的微笑：“还活着。”
对于这个答案，诺曼有些惊讶。
“他们活着的条件，就是我跟着他走。”米德解开了诺曼的疑惑。
诺曼：“跟他走？去了哪里？”
“一个充满了痛苦的地方，那个世界，除了痛苦，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无数的人或者动物或者其他生物，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米德记忆起了什么，脸部的肌肉情不自禁的抽搐着。
“他是为了让你痛苦么？”
“不是，他不为了任何事情，他只是看着所有的痛苦，不会干涉痛苦的发生。用他的话来说，痛苦的开始，是我们自己开始的，终结痛苦的，也只有我们自己。”
诺曼脸上露出疑惑，以他的阅历，实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寒意。
“我也不理解，可是我不想永远留在那里，于是我逃了出来。但我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到了克劳克庄园。”
“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克劳克庄园。”米德看出了诺曼想说什么。
“可是，我知道，就算我回去真正的克劳克庄园，他们还在么？我在那个空间呆了多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米德脸上露出苦笑。
“虽然没有佐伊他们，至少还有那些熟悉的人。每天，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情，这样我其实很满足。”
“直到有一天，他找到了我。那是他第一次和我认真的说话，你问的那些话，都是我曾经质问他的。”
“在他的眼中，他不过是执行着一个命令，一个我们无法理解命令。他告诉我，我已经开始融入了另一个故事，如果哪一天，我可以脱离那里，他会再来的。”
“那你是怎么瞒过巫师学徒的？”诺曼好奇。
毕竟，克劳克农场已经开发了几十年。
米德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异常，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我不需要隐瞒，用他的那句话说，我还不是这条故事线的人，我不用担心！”
诺曼似懂非懂，他有些明白米德说的话，又有些不明白米德说的话。
“诺曼少爷，不必要纠结这些，只要你相信，我们都是真实存才的。”米德担心诺曼想太多宽慰。
诺曼闻言，重重的点头。
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他不明白的问题。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成为竞技通天塔的第一，成为真正的混乱之子，解决日渐靠近的诅咒。
见诺曼很快便从迷茫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米德显得很宽慰。
米德离开后，诺曼再次陷入梦境之中。
此时的梦境，他已经只有不足两天的时间。
那个诺曼即使只是回忆，也让他恐惧的怪物，已经越来越近！
出乎诺曼的意料，这一次，库里乌斯没有如同以往说个不停，而是一脸沉思坐在书架旁边的椅子上。
甚至，连他最爱的童话故事都没拿。
“你怎么了？”诺曼关心问。
“我听见了你和米德说的话。”库里乌斯蓝色的眼睛露出迷惑，“我的记忆缺失了甚很多，会不会我的记忆是假的，我并不是库里乌斯的分裂灵魂？”
“……”诺曼不知道怎么回答，显然，库里乌斯听了米德话，陷入了某种思维的怪圈之中。
“米德不是说，我们相信我们相信的，就是真的。”诺曼只得勉强解释。
库里乌斯听出诺曼的关心，翻了翻白眼儿，“我还相信我是可爱的大灰狼呢，你信么？”
诺曼“……”
不再和风格转变的库里乌斯说话，诺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作为一个标准的巫师学徒，战后的总结必须要做的。
除了法阵的总结进步，诺曼发现，自己应对突发状况的炼金道具还是太少。
这一次，三件炼金道具损失了两件，诺曼也是一阵无奈。
不知道，这一次任务，他会得到多少贡献点。
有了贡献点，他才能换取材料，才能炼制全新的炼金道具。
这一次战斗，让诺曼有了很大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