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普通戏法
艾露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诺曼坐在床上。
双眼紧闭，小小的脸皱成一团，一副像是便秘的样子。
诺曼的这副模样，让艾露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放松的表情慢慢变得紧绷，然后阴沉地似乎要滴下水来。
诺曼本能感觉到一股危险，睁开眼睛。
木讷的少女，少女怀中的人偶阴沉着一张脸。
眼睛冒出择人而噬的恐怖光芒。
见到此情形，诺曼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两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诺曼观察本就敏锐。
艾露特如果是少女说话，基本是安全的。
一旦换成了人偶说话，她就会变得喜怒无常。
“艾露特姐姐！”诺曼感觉喉咙干干的，尽量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艾露特现在所处的状态，就像一只受伤极具攻击性的野兽。
保持安全的距离才是避免攻击的最好方式。
尤其是，诺曼远远不是艾露特的对手。
通过这几天和艾露特的交谈，诺曼了解。
他们即便觉醒了力量。
正式巫师学徒杀死他们，和他们杀死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多浪费一些时间。
其中的关键，就是冥想术、巫师戏法的运用。
巫师的关键在于，他们能够更合理的运用自己的力量来撬动整个世界存在的力量，达到更好的效果。
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艾露特人偶忽然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微笑出现的瞬间，诺曼头发都竖起来。
极致危险的气息让他体内的能量沸腾起来。
本能的，诺曼身周冒出淡淡的黑色雾气。
雾气中，不断有银光闪烁，好像有条银色的大蛇在其中翻滚一般，不能见其全貌。
整间木屋出现了轻微晃动，积压的尘土簌簌落下。
因为紧张，诺曼紧紧抱着身边唯一可以抱住的布娃娃。
银色能量无声无息，不易觉察没入布娃娃之中。
诺曼周身缠绕的黑色的雾气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似乎要从他的雾气中走出来。
那是一名修女模样的人影，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艾露特怀中的人偶也从她怀中挣脱，凌空飞起，气氛一时紧张到极点。
“艾露特姐姐！”诺曼心揪在一起，一股随时被杀死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没有放弃生存的希望，希望唤醒艾露特的理智。
面目木讷的少女表情忽然动了动，冰冷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
空中人偶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开始出现衰减。
察觉到其中气机的变化，诺曼的心终于放松了很多。
随着他紧张情绪的缓解，周身的黑色雾气渐渐变淡，雾气中的身影也随之消散。
诺曼自然不知道自己散发雾气中的景象。
忽地，少女一挥手。
一股无形力量撞在诺曼的身上。
诺曼被这猝不及防的力量撞飞，落在了床边的墙壁上。
好在，这道力量并不大。
显然，艾露特并没有真的下黑手，只不过想教训一下诺曼。
“好小子，居然敢反抗我？”木讷少女终于恢复了灵动的样子。
人偶也飞回到了她的怀中。
不反抗你，难道要被你杀死么？诺曼没敢说出口，只得暗自吐槽。
诺曼苦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艾露特姐姐，不是我想反抗，我根本还无法掌控自己的力量，身体都是自然生出反抗。”
诺曼倒是说的实话，虽然头脑是清晰地，但刚才的一切，是诺曼身体对于危机的本能反应。
“哼，收拾收拾，我们走了！”艾露特翻了翻白眼儿。
“不是还有一天么？”诺曼小声抗议，他对冥想术刚刚有点感觉。
“别废话，你不走，我就走了！”艾露特又阴沉下来。
感觉到四周气氛的变化，诺曼毫不犹豫点头答应：“我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现在走可以。”
“臭死了，一会儿会引来蝇子和臭虫的。”艾露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看着诺曼。
诺曼：“……”
见诺曼这副样子，艾露特一挥手。
一道无形的能量从诺曼头顶落下，瞬息遍布全身。
身上那股酸臭味儿随之消失。
诺曼感觉身体瞬息清爽，甚至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好像洗过澡一般。
“这是巫术戏法么？”诺曼惊讶。
“巫术戏法？”艾露特好像听见了笑话，“巫术戏法如果这么简单，怎么可能成为学徒晋升的关键。这不过是一个普通戏法，清洁术！”
“普通戏法，巫术戏法？”诺曼念叨着这两个名词，跟着艾露特身后，走出木屋，随即想到什么，对艾露特说：“艾露特姐姐，既然是普通戏法，你是不是可以免费教给我！”
刚刚走出门的艾露特一个趔趄，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懊恼自己怎么多嘴，在引导人任务中，普通戏法是需要免费交给实习巫师学徒的。
见艾露特这副模样，诺曼立刻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一直以来，无论是歌薇还是艾露特都强调巫师的等价交换。
尤其是，艾露特一直强调，他只能无偿得到一个巫术戏法。
要成为初级巫师学徒，必须掌握三个巫术戏法，炼制一阶普通巫药或者一件白色品质的炼金道具。
所以，其他的两个巫术戏法，炼制巫药的药方和方法或者炼制炼金道具的材料和方法都需要他自己弄到。
普通戏法，是艾露特第一次说出来，之前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极有可能，普通戏法无利可图，甚至会对她造成麻烦，所以她一直没说。
艾露特这一系列的表现，也证实了诺曼的猜测。
“不错，不过你只能无偿得到十个普通戏法，不过在那之前，我劝你选择普通戏法前，先学会一个巫术戏法，巫术戏法可是相当耗费时间的！”艾露特咬牙，恨恨说。
见艾露特这副模样，诺曼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配合他白净漂亮的小脸蛋，显得极其无害。
密林中，淡红色的阳光透过树冠，稀疏落下来。
油绿色和淡红色相互映照，密林有种奇特静谧感。
一名少女轻飘飘在草丛上漂浮，怀中抱着一个半个手臂大小，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偶。
少女的身边，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小男孩，艰难在草丛中行走。
之所以艰难，是因为这个小男孩抱着一个几乎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巨大布娃娃。
这一对组合，在密林中出现，整体画风显得非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