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0章 铸下大错
书接上回,申挂一密切注意屋里的动静,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他就要从窗户了钻进去,给魏理逊一个了结。
让他亲手对付一个凡人,他自问有点下不去手,但事关杨嘟嘟安危,这件事他必须亲手操刀完成。
然而,就在他将要行动之时,忽然屋里进去一个男人。
男人浑身带着酒气,门本来就没锁,他一把就推门进去,忽然失重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嘴里骂一句道:“妈的,出来接客!老子拿钱来了!”
申挂一嘴角一勾,酒是色媒人,这个醉汉来这里的目的不纯洁,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了,申挂一也顿时明白了什么。
女人的生活确实很糟糕,她为了生存,也是用尽了全力,不过,为了挣扎生存,无可指摘,一个弱女子,要是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会沦落风尘做皮肉买卖呢。
“妈的,死了吗?老子给你送钱了,你个贱货!”
醉汉起身,满嘴胡言乱语。
女人没在家,自然没有回音,醉汉摸索半天,也没找到电灯开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忽然摸到一个开关,啪嗒一声,屋里亮了。
然后,醉汉瞬间酒醒,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刀在房间里。
“杀人了!”醉汉扯开嗓子就喊。
魏理逊一把上去,捂住了醉汉的嘴,这声叫喊才没惊动左邻右舍。
但醉汉肯定不愿束手就擒,魏理逊手里有刀,他进门就没看到女人,一切表象联系起来,醉汉很容易认定魏理逊杀了女人,既然目击了魏理逊杀人,对方肯定要灭口的。
“卧槽尼玛!”
醉汉对着魏理逊的手一口咬下,疼的魏理逊连忙抽了双手。
醉汉看来也是练过的,身手不俗,当时飞起一脚, 对着魏理逊的裤裆送出一击。
魏理逊见醉汉是个魁梧的大汉,手里的匕首只能握紧,严阵以待。
醉汉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魏理逊却恢复了镇定,从其身形步法来看,不难看出,他已经是个入阶的武者,对付一个壮汉,不在话下。
醉汉被放倒了,魏理逊举起了刀,却犹豫了一下。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醉汉一把扼住了魏理逊的脖子,反而将魏理逊按在了身下。
魏理逊忍着裆部传来的剧痛,匕首从他一只手里传到了另一只手里,然后绕过醉汉的脖颈,举起了三寸高。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妙曼的身影走了进来。
申挂一吃了一惊,姑奶奶,你咋就是不消停,魏理逊到这里了,你也能闻着味找过来!
没错,来的人正是杨嘟嘟。
她看到魏理逊和一个男人打在一起,瞬间不知所措。
那个男人压着魏理逊打,拳头密不透风,魏理逊唯有闪躲。
杨嘟嘟二话不说,上手就去拉醉汉,手刚要落在醉汉肩头,忽然一道匕首递到了她手里。
当时慌乱之中,杨嘟嘟救人心切,居然眼睁睁看着匕首在她手的作用力下,插进了醉汉的颈窝!
屋里发出一声尖叫。
申挂一从来没见过杨嘟嘟像今天这样失态,但意外就这样发生了,而杨嘟嘟无心之间却成了魏理逊算计的对象,稀里糊涂成了帮凶!
魏理逊起身,将醉汉踢了一脚,确认他是死透了,然后目光中露出一丝阴鸷,瞥向了不知所措的杨嘟嘟。
“嘟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这件事只要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放心好了。”
魏理逊瞬间改头换面,居然成了一个施舍者!
他拍着杨嘟嘟肩头,一阵安慰。
杨嘟嘟瑟瑟发抖,眼神空洞。
她刚才眼睁睁看着活生生一个人死在面前,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手里忽然多出一把匕首,更加不会想到,角度居然那么准确,直接将那个人一刀杀了!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六神无主,恐慌而无助。
“逊哥,逊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杀人了?”
“嘟嘟,你不要紧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才杀人的,只要我不说,你不说,我们将这个人处理掉,都会没事的。”
他极力安抚。
杨嘟嘟忽然哭了出来,钻进了魏理逊的怀里。
申挂一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阵绞痛,魏理逊呀,你还真是命大,居然这都被你躲过去了,还成了杨嘟嘟的施恩者。
而杨嘟嘟则相当于一脚踏进了地狱之门。
“逊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这里?”
杨嘟嘟恢复了一丝镇定,看着满屋子的凌乱,满是不解。
“嘟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失手杀了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去,把灯关了,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人处理掉。”
杨嘟嘟道:“不行,我要报警!”
“你疯了!嘟嘟,你冷静一点,你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你的未来,你身边值得留恋的一切,他已经被你杀死了,你就算做再多,也无法改变这个铁的事实!听我的,赶快处理掉这个人。”
杨嘟嘟的手,颤抖着摸向了开关。
终于,灯还是关上了。
魏理逊将醉汉尸体背上,下了楼,把尸体放进了后备箱。
杨嘟嘟从楼上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就是一阵干呕,凄凉而无助。
魏理逊则开着车,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当时,雪下正大。
无情的寒风就像一道道鞭子抽打在杨嘟嘟脸上,漫天的飞雪落满全身,此刻她瑟瑟发抖,还在不断呕吐。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杨嘟嘟身边,他站着就像一株松树,一言不发,只是将风衣遮在了杨嘟嘟头顶,风雪就再也打不到她。
杨嘟嘟缓缓抬头,看到那个轮廓,忽然放声痛哭,抱住了他的双腿。
申挂一对于发生什么很清楚,但他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起来,跟我走!”申挂一很平静地说道。
杨嘟嘟一路哭着,瑟缩着双肩,靠在申挂一怀里,一步一步走向了红色骏马。
大雪纷飞,很快将两人走过的脚印覆盖。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却贴的很紧。
第二天,杨嘟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论是谁敲门,都没有回应。
杨德发拉住申挂一的手道:“小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杨嘟嘟到底怎么了?”
张凤琴哭了出来:“这个傻丫头不会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亏吧?”
申挂一心说你们都知道个屁,说出来吓死你们,但既然杨德发和张凤琴都这么问了,他只好编了一句谎言:“可能是和魏理逊吵架了,我也只是猜测。你们也知道,魏理逊的一举一动,在杨嘟嘟那里有多重要。”
张凤琴道:“我这就去找他问问清楚。”
申挂一笑着道:“张阿姨,不是我说你,你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滋味,那个滋味呀,必须有个肝肠寸断的阶段,你过去找人家,白费心思。”
杨德发道:“小申说的对,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一谈起恋爱来,就像小孩子,如果不是嘟嘟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过问了。”
两口子说着,也是渐渐放心了。
杨嘟嘟消沉了三天,一直憋在家里不出去,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
她被恐惧压得喘不过气来,问申挂一的出现是不是偶然,其目的很明显,就是怕事情还有更多人知道。
申挂一说:“我干完活路过那里,发现你的车停在路边,然后看到你蹲在路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就过去了。”
说谎也是一门技术,要符合自己装卸工的身份。
凡是天气不好的时候,装卸工的工作就越多,给的钱也越多,申挂一那个时间点还从街上经过,很合理。
杨嘟嘟如释重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