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酒品堪忧
钟雪凝以前并没有多喜欢蜂蜜柚子茶,如今在异国他乡无意中尝到这熟悉的味道,一时间忍不住多抿了两口。
甜甜的茶水涌入喉间,热气顿时传遍全身,连带着钟雪凝的脸颊都跟着红润了起来。
沈彻抬眼瞥见这一幕,突然想到那晚钟雪凝也是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满眼醉意的拥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还记得,当时她的小嘴翕动的朝他脖颈间吐着热气,还时不时的哼唧几句他听不懂的话,竟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想至此,沈彻不觉攥紧了手里的茶杯,天知道他那日看到钟雪凝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时有多恼火,不敢想象他若没有及时赶到,钟雪凝还打算在在那待到什么时候。
他向来说一不二,可只有她偏偏对他的话总是置若罔闻,着实让他来气。他将她扛在肩上时便想,这次一定不能再袒护她,定要钟绪好好惩戒她一番。
可谁知一上了马车,她又像一只粘人的小猫一样对着他动手动脚,最后干脆沉沉的睡在了他的怀里,弄得他既心烦意乱又没了脾气。
最后也只对钟绪说是在酒馆发现的她。
想到此处,沈彻心里一阵苦笑,想不到他辛苦奔波了数日,回来就是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他上辈子可真是欠她的!
钟雪凝这时也发现沈彻似乎正在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这柚子茶真好喝。”
然而沈彻却报之以一声冷笑,没有搭理她。
就在这时,管家招呼几个侍女端着几盘糕点走了过来,待她们在石桌上一一摆好后,钟雪凝已经看得眼睛都直了。
钟雪凝素来喜爱甜品,来这里后也吃过不少,可这桌上点心的制作之精致,花样之繁复却是她没有见过的。
钟雪凝还以为是沈彻派府里的厨子做的,于是感叹:“没想到你府里的点心师傅这么厉害!”
沈彻笑了笑:“这些是今早从宫里带出来的。”
今日一早陛下邀沈彻一同用早膳,沈彻见糕点精致,便向皇上多讨要了些来。当时周宴以为他是想念宫里的吃食了,于是叫御膳房给他多做了些带来。
“你昨日在街上不是没吃够吗,这些都是你的了。”
钟雪凝没想到沈彻居然还惦记着她昨日被踩坏的桂花糕,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侯爷有心了……”
见沈彻不为所动,她也就不客气了,径自拿了一块芙蓉糕放在嘴里,边吃边问道:“不知侯爷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吃糕点啊。”
“咳咳……”
钟雪凝不小心呛了一口:“您叫我来就为了这啊?”
沈彻面无表情的说道:“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
钟雪凝尴尬的笑了笑,她只是觉得自己和沈彻还没有亲密到有了好吃的就叫对方来分享的程度,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
沈彻显然不太喜欢吃甜品,一直看着钟雪凝吃,自己只是喝茶,钟雪凝觉得有点别扭,于是打破沉默道:“我今日给侯爷带了些茶来,是皇后娘娘先前所赠,想必能入得了侯爷的眼……”
见沈彻不说话,钟雪凝又补充了句:“败火的……”
“谢了,”沈彻幽幽道,“只要不再送酒就行。”
听到这话,钟雪凝又尴尬的咳了两声。
眼下别说给他送酒了,就是在他面前提起这个“酒”字她都得三思而后行。
谁知沈彻却突然问道:“万恶的封建社会是什么意思?”
“啊?”
钟雪凝被他问愣了。
“你那日醉酒后说的。”
“什么?!”
钟雪凝这才意识到她当晚不禁是酒后失态,还酒后失言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兴许是胡说的吧,也有可能你听岔了。”钟雪凝心虚的说道。
还好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否则又要被训斥不谨言慎行了。
此时钟雪凝十分担心自己还说了哪些大逆不道的话,心想,以后可万万不能再那样喝了,否则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果然,沈彻又开口道:“若再有下次,别怪本侯不知道怜香惜玉。”
钟雪凝听到这话,心口突然怔了一下,她当然知道沈彻指的是在外面买醉这件事,也知道沈彻这次没跟她计较已经是十分大度了。
因此他这句话一说出口,钟雪凝便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口吻,当即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在同一个地方跟头了。
她现在十分担忧钱正行夫妇的安危,但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于是旁敲侧击的假装感叹道:“当时钱老板夫妇看到侯爷大驾光临,一定觉得蓬荜生辉吧。”
钟雪凝说完这话,四周立马出奇的安静,就连沈彻似乎都怔住了,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眉心微皱的看向钟雪凝,似乎在说“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钟雪凝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句极傻的话,谁叫她怕他呢,于是在沈彻的眼神逼问下,钟雪凝又犹豫着问道:“钱老板,还好吧?”
“怎么,你觉得本侯会对他不利?”
钟雪凝想说是,但还是否认道:“那倒不至于。”
“我就是担心……”
“行了,”沈彻有些不耐烦打断道,“他现在好着呢。”
钟雪凝刚松了一口气,又听沈彻说道:“今早已经从军营中放出来了。”
“什么?军营?!”
“你把他关到军营中的牢房了?!”
钟雪凝这下慌了,被关进那个地方恐怕不死也得掉层皮,她不敢想象钱正行这一日两夜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然而沈彻却不慌不忙的说道:“他既敢将你灌醉,本侯只对是他略施小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那……你不会对他用刑了吧?”
钟雪凝一想到那个地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哼,”沈彻冷哼一声,“对付他这种市井百姓,只需关进去就老实了,何须用刑。”
见钟雪凝这才放下心来,沈彻继续说道,“经此一役,那个姓钱的以后应该不敢再生什么坏心思了。”
钟雪凝想说钱正行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坏,但以沈彻的立场来看,他应该并不想听到那些话。
毕竟女性的自由在这个年代就是一个奢侈品,如今他将其作为聘礼给了她,她还有什么可不领情的呢,于是只说道:“侯爷放心,他不敢的。”
“不敢最好,”沈彻继续说道,“否则的话,本侯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