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羞辱
自沈彻回京后，除了上早朝，其余时间都一头扎在军营，就连侯府也没回去过几趟。
今日沈彻难得在人多的地方露一回面，京城的一众贵族子弟们，凡是与他相识的都过来打了声招呼，那些不相识但久仰已久的也皆围绕在身后，希冀有机会能上前自荐一番。
曹卓了解沈彻一向不喜这种场合，于是找了个由头把沈彻叫到了一边。
沈彻身边的人一散，曹卓就忍不住调侃道：“你说说你，一露面，这方圆一里的风头都被你抢去了。你看周围这些姑娘们，一个个盯着你看，你说你是不是招人恨！”
沈彻斜了一眼曹卓：“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曹卓咧嘴一笑：“我可不要！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还想过几年逍遥日子呢。”
紧接着曹卓看着钟雪凝的方向，对沈彻使了个眼色，问道：“那小姑娘就是未来的永安侯夫人啊？”
见沈彻默认了，曹卓紧接着“啧啧”了两声，感叹道：“果真是人比花娇，鲜艳欲滴啊！这么一比，我们真是一张老脸了。”
沈彻也忍不住朝钟雪凝的方向瞅了一眼，见她站那和童文毅和李勋聊得正欢，低声道了句：“人小鬼大！”
正巧此时李勋拿扇子朝钟雪凝头上敲了一下，沈彻见状，不觉眉心一皱。
眼尖的曹卓恰好也看到了一场景，调侃道：“这位钟家小姐倒是受欢迎，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你过来了？”
“谅她看到也不敢过来。”
曹卓听到沈彻这话，脸上立马戴上了一副痛苦面具：“不是沈彻我说你啊！这小姑娘们是用来哄得，不是用来吓得。你整天挂着这张冷脸，嘴上还没点儿好听的，人家可不就躲的远远儿的吗！”
只见沈彻不为所动的回道：“本侯这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她身上了，还要怎么哄着？”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可别被她那柔弱不能自持的表象给骗了，这丫头鬼精着呢。有时候本侯都拿她没辙。”
“是吗？”曹卓有些惊讶，“还真看不出来。你不会是瞎忖度人家吧？我只听说这姑娘顽劣了些，但性子也是没弯没绕的。再说了，人姑娘再有鬼精还能斗得过你这千年狐狸？”
沈彻：“我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我了。”
“切！谁要夸你，我只是可怜人家这小白兔进了狐狸窝啊！”
“话说，”曹卓继续说道，“你都来了这么一会子了，真不打算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啊！人家可是头一遭参加秋风宴，你不说给人家走个后门儿，怎么着也得过去鼓舞一番吧？”
沈彻冷哼一声：“恐怕本侯过去只会起反作用。”
曹卓听到这话，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沈彻，又望了望不远处聊得正开心的钟雪凝，点头道：“嗯……这倒是。”
正当曹卓以为沈彻连招呼都不愿和人姑娘打一声时，对方却一手唤来了谷烽，吩咐道：“过去钟小姐那边叮嘱两句。”
谷烽当即明白了沈彻的意思，转身向着钟雪凝走去。
只听曹卓又“切”了一声：“既然不放心，自己过去多好，这种事还要假手于人的。怪不得到现在都没讨到媳妇儿。”
曹卓挖苦完沈彻后，转而又说道：“你这次有没有打算带谷烽一起走啊？”
沈彻思索了片刻，淡淡回了句：“还不是时候。”
曹卓听到这话，望着谷烽离开的背影，不自觉轻轻叹了口气。
谷烽来到钟雪凝身边时，钟雪凝正自顾自的出神。钟雪凝一见到谷烽便明白是沈彻叫他过来的。
“侯爷是有什么吩咐吗？”钟雪凝率先开口道。
钟雪凝说话间还不忘瞥了一眼沈彻，却看到他正和一个姑娘说话，钟雪凝认出了这个姑娘便是童文毅的姐姐童紫云。
“侯爷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叮嘱小姐两句。”谷烽回道。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侯爷的意思是让小姐安心比赛，不要想太多。”
“哦。”
钟雪凝只轻轻应了一声，满脑子都在想林府灭门的事。
谷烽像是看出了钟雪凝的心不在焉，于是问道：“小姐可是在想什么事？”
钟雪凝闻言摇了摇头，即便她真要问清楚，现在恐怕也不是时候。
于是谷烽提议道：“侍卫说陛下马上就到了，小姐若是没什么事还是赶紧落座准备比赛吧。”
“好。”
钟雪凝说着就要与谷烽一起往看台处走去，却不想迎面被一个年轻姑娘挡了个正着。
钟雪凝试着挪了一下步伐，可这个姑娘紧接着也往相同的方向挪了一步。这下钟雪凝确定这女子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了。
于是钟雪凝开口问道：“姑娘可找我有事？”
钟雪凝问完后定睛一看，这不是方才站在李勋跟前说话的那个许家二小姐吗？
钟雪凝紧接着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看了眼沈彻身旁的童紫云，这才想起来，这两个人便是那日她在古芳斋见到的两个姑娘。
这下钟雪凝不奇怪她们那日为何会偷看她了，原来她们早就与她相识。
只听对面的许如玉一脸不屑地说道：“听说你选了骑射，正好我也选了，到时候正好可以一较高下了。”
钟雪凝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许如玉来者不善，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她，于是只简单回了句“好啊”。
谁知这个许如玉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挑了挑细眉，讥讽道：“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这狐媚的性子倒是没变。”
钟雪凝一怔：“你说谁狐媚子呢？”
许如玉：“说的就是你啊！一会儿和这个公子哥相谈甚欢，一会儿又和那个公子哥儿暧昧不清，你到底想好看上哪个没？”
“你……”
钟雪凝刚要发作，就听曹卓抢先开口道：“钟小姐已经和侯爷有婚约，还望许小姐说话注意分寸。”
只见许如玉冷笑一声，小声说道：“那侯爷知道她在外面有这么多风流债吗，该注意分寸的难道不是她吗？”
紧接着许如玉不屑地瞥了一眼谷烽，又说道：“连一个废人都被你钟雪凝哄得团团转，看来你还真是有些本事啊！”
钟雪凝本来已经被许如玉所激怒了，结果一听到“废人”这个词还是给愣住了。
她缓缓意识到，许如玉口中的这个废人指的便是谷烽。
顾虑到谷烽的自尊心，钟雪凝没有当场质问许如玉，而是冷静地说道：“你可知现在侮辱我就等同于侮辱永安侯？”
“你以为若不是因为陛下，侯爷真会看得上你吗？”
钟雪凝冷言说道：“你也知道是陛下赐婚，那你还敢对未来的永安侯夫人不敬！”
见许如玉不为所动，钟雪凝又说道：“你难道就不怕这些话被永安侯听去吗？”
许如玉却反驳道：“现在该担心的反而应该是你吧？”
钟雪凝：“你若真不怕，那就把方才的话再大声说一遍，最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看到时候陛下和侯爷会不会跟你计较？”
许如玉：“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
钟雪凝：“那你倒是喊啊！”
许如玉虽然一向讨厌钟雪凝，但她眼下碍于陛下和侯爷的面子，还不敢闹得人尽皆知。
“我早晚会让大家知道你是什么人的！”
许如玉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拂袖走人了。
钟雪凝虽然方才勉强占了上风，但一想到对方那些难听的话还是气得不轻。
钟雪凝心里念道：这么不明就里的被人平白羞辱了一通，最后还得靠永安侯来打压对方，钟雪凝你可真有够窝囊的！
可钟雪凝转而又想到了那句关于谷烽的话，于是故作轻松的说道：“看来这京城中的名门闺秀也不全是淑女作派嘛！还户部侍郎的女儿呢，说话那么难听，简直一市井泼妇嘛！”
钟雪凝说完这话，干笑了一声，但谷烽脸上却显得异常平静。
只见钟雪凝叹了口气，又说道：“好吧，我确实想知道她方才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谷烽，你可愿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