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钟雪凝
很快，童文毅和徐盼乘马车来到了附近的一间茶肆，看老板与她们熟络的样子，徐盼猜想这是两人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
两人一坐定，童文毅就开口道：“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绝不会隐瞒。”
徐盼：“好。那我问你，以前我经常去那个河岸吗？”
“也就遛马的时候经过几次。”童文毅回道。
紧接着他又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问自己会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没错。”
童文毅思索了片刻，说道：“按道理说，那日你和我在街上待了大半日，早就该疲乏了，不应该再去别的地方闲逛。你想想，一个自己说要回家歇息的人怎么会突然去了河边呢。这实在是说不通。”
徐盼点点头，“按常理说是这样，不过也可能是中途突然碰到了什么人，或者看到了什么事吧。”
童文毅附和道：“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对了，”徐盼又问道，“你说那天我和你待了大半日，我们到底去做什么了？”
“喝酒。”
“什么？喝酒？”徐盼皱了皱眉，“钟雪凝……不是，我和你出去喝酒？”
一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跑大街上和男人喝白酒，徐盼着实有被惊到。
童文毅看到徐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后，脸上也挂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说钟雪凝，真没想到有一天你的嘴里也能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觉得你失忆了，就什么责任都不用负了？”
徐盼听到这话有些发慌：“我……我怎么了？”
“哼，那天明明是你非要拉着我去喝酒的。”
“我？你开玩笑吧。我堂堂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拉着你去喝酒？”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虚伪的人。”
“我……”
徐盼莫名开始心虚了，毕竟她对以前的钟雪凝算是一无所知。
“就那天……”童文毅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你和我说，陛下给你指婚了，以后估计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出来玩了。所以才拉我出来喝酒的。”
徐盼闻言一愣，她这几天都在府上忙着认人，几乎都忘了陛下赐婚这件事了。
只听童文毅继续说道：“你还劝我别伤心，说以后会给我介绍漂亮姑娘，比你温柔贤淑一百倍。”
“我什么要说这种话啊？”
徐盼的话才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你……”
“唉……”童文毅掩饰不了满脸失落，“现在你失忆了，连我当初对你表明过的心意也都不记得了。”
“额？！”
徐盼这下明白了，原来这个童文毅对钟雪凝是爱而不得啊……
不过再一想，两个年轻男女每天混在一起，怎么可能只是纯洁的友谊，必然有一方怀揣着别的心思。
只是徐盼不知道那个钟雪凝对童文毅又是个什么感情。心想，若俩人真是两情相悦，那这事可就有点麻烦了。
可这问题她也好直接开口问，否则就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于是徐盼只得摆出了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这世间有许多事情是自己做不了主的。想开了，也就没事了。”
“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喝完酒还要拉着我去万香楼，说要出钱请我好好快活一番。”
徐盼心想，万香楼是什么鬼？
怎么听着那么像……像那种地方的名字，难不成是……青楼？！
徐盼似笑非笑：“不会吧……我不会这么过分吧？”
“你现在知道过分了，我看你当时倒是挺豪爽的。”
徐盼心里呐喊，天啊，钟雪凝，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上街喝白酒也就罢了，居然说出去青楼这种话都不带脸红的。钟雪凝，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不过现在徐盼算是知道了，钟雪凝根本没把人小童放在心上。
“呵呵……呵呵，”徐盼只得尴尬一笑，“我那是醉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之后呢？”徐盼试图转移话题，“不会真去万香楼了吧？”
童文毅摇了摇头，“我当时心情不好，没心思去那种地方。”
“后来我说送你回去，你说要自己一个人走走醒醒神。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可惜啊，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了，”徐盼轻叹一声，“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呢？”
“男的？”
“嗯，”徐盼回道，“我隐约感觉溺水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
童文毅恍然大悟：“难不成那真不是场意外，真的是有人加害于你？！”
“我也不清楚，我自己都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凶手。”
“果然……”童文毅一脸深思状，“我就说嘛，你那天也没喝多少酒，怎么会因为醉酒溺水呢！”
“这话什么意思？”
徐盼有些不解，“怎么，难不成别人都以为我是……”
徐盼话没说完，就听隔壁桌的人小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钟大人家的女儿前些日子喝醉了酒，跑到河里游泳，结果差点给淹死了！”
徐盼：……
“我当然知道了，说是好不容易给救回来了，但是最后人傻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是啊，早就听说这钟大小姐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吃亏是早晚的事儿……”
“你说钟大人那么有修养的一个人，怎么养出这么一闺女……”
听到这里，童文毅率先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将茶碗猛地落在桌上。
旁边的人一看这眼色，立刻都闭了嘴。
徐盼心想，呵呵，没想到我在这京城里这么有名啊！
这下好了，别人都以为我成傻子了，以后岂不更是扬名天下了。
怪不得钟家人不将落水的事与我细说，原来是因为这样。
童文毅见徐盼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安慰道：“他们那是醉话，你别放在心上。”
呵呵，徐盼心道，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总之，”童文毅继续说道，“既然你是被人害成这样的，那我一定要帮你查出凶手。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平白受伤害的！”
不知为何，徐盼此时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信誓旦旦的模样，内心居然涌现了一阵感动。
尽管徐盼心里知道，对方这话是对着从前那个钟雪凝说的。但对初到异国他乡的她来说，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温暖，也能暂时安慰到那颗不安的心灵。
“谢谢你了，童文毅。”徐盼说道。
心想，这声谢谢就当是将来替钟雪凝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