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谁稀罕啊?
几人闲聊了一会后,傅春亮放下了茶杯,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儿子。
那小子轻轻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卷银色的丝线。
“华小姐,我们开始吧……老夫先给你诊脉,看看你最近身体如何。”
“有劳了!”华婉芸微微点头,一旁的侍女赶忙上前,将那银线的一端拉到了她的面前。
看华婉芸轻轻将银线绑在了手腕上,傅春亮这才微微眯起眼睛,靠在沙发上用两指轻轻搭在了那银线上面。
杨开隆碰了碰古羽的胳膊,轻声道:“看见了吧,这叫悬丝诊脉,也只有傅先生能有这本事!”
古羽撇了撇嘴,眼中尽是不屑之色。
悬丝诊脉,听上去虽然很唬人,但古时候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不得不用这种方式。
虽说能体现出一些医生的能力,可判断医术是否高超,要看对病情的把握,以及针灸跟下药是否精准。
“嗯,这三个月华小姐恢复的不错,体寒之症有所缓解……”
过了约莫有一两分钟,傅春亮将丝线交给了自己儿子,那小子站起身,屁颠屁颠的朝华婉芸走了过去。
“华小姐,咱们现在可以施针了!
”
傅春亮从药箱之中将自己带着的银针拿出,但转头却看了看坐在一旁杨开隆跟古羽。
“杨先生,你先带着这位小伙子出去一下吧!”
玄阴九针可是他们傅家的不传之秘,施针的时候可不能让外人在场,杨开隆也是知道的。
在古羽那疑惑的目光下,杨开隆用胳膊碰了碰他,刚想开口说话,可坐在沙发上的华婉芸却轻声道:“傅先生,这位年轻人也是一位名医,让他在这跟您学着点吧!”
傅春亮愣了下,诧异的看了看古羽,他儿子更是皱起了眉头,不屑的撇了下嘴。
“就他?二十多岁的名医?”
傅春亮转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冲华婉芸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华小姐您开口了,那就让他在这看吧!”
古羽却轻哼了一声,起身道:“谁稀罕啊?”
若是论医术,玄门弟子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称自己是第一。
什么玄阴九针,古羽听都没听说过,玄门的凤点头针法,传承了两千多年,他还没见过有那种下针手法比自己厉害的。
更何况这个傅春亮也不是古武者,最多也就能治点疑难杂症,但古羽现在可是精通炼丹术
。
就算经脉尽断,丹田受损,他都能医得好。
怕人“偷师”,古羽压根就不稀罕!
古羽声音不大,但房间内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杨开隆赶忙给古羽使眼色,傅春亮父子俩则是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怒色。
傅春亮的医术,海州人尽皆知,神医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就连天阵门的华老太太,都对他异常的客气,华婉芸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可见到傅春亮,却仍旧十分尊敬。
古羽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压根不把傅春亮放在眼里,连华婉芸都冷笑了一声,暗自腹诽道:“自大的家伙……”
“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傅春亮五十出头的年纪了,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可他儿子傅友良却来到古羽面前,抬手推了他一把。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元德堂在海州,那可是出了名的!多少大医院里专家都医不好的病,我父亲都能药到病除!”
“华小姐看得起你,所以才留你在这里旁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父亲说话?”
古羽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傅友良,
如果不是杨开隆在一旁拉着他,古羽早就动手了。
傅春亮轻咳了下,沉声道:“友良,不得放肆!给华小姐施针重要,去将银针消毒!”
傅友良应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古羽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杨开隆见状,连忙拉了下古羽的胳膊,小声提醒道:“我还是先带你出去吧……”
古羽嘴角泛起了一抹戏谑的冷笑,悠悠说道:“我还偏不走了,我倒想看看,被称为神医的人,是怎么治病的!”
说完,古羽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着腿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傅春亮。
傅春亮脾气还算好,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跟古羽计较。
华婉芸在侍女的帮忙下,将自己的外套褪去,只留下身上的内衣跟一件薄纱。
傅春亮来到她身边,接过了自己儿子递来的银针,瞅准华婉芸后背的几个穴位,出手如电,银针精准的刺进了那几个穴位上。
古羽微微点头,暗自腹诽道:“还不错,下针速度可以!”
但接下来傅春亮右手轻轻捻动了几下银针,古羽注意到针尾竟然隐隐震颤了起来……
“这……这不是我们玄门的凤点头针法吗?”
古羽顿时瞪大了双眼,差点喊出声来。
凤点头针法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银针刺入穴位之后,尾部会连续震颤,足足可以持续半分钟的时间,如果辅以灵气,银针甚至可以一直晃动。
这傅春亮下针之后,银针尾部也隐隐震颤了很长时间,分明就是凤点头阵法,古羽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连续下了九针,傅春亮像是打了场恶仗一样,脑门都冒出了细汗。
古羽笑了笑,斜靠在沙发上翘起了腿。
这傅家不知道从哪学了玄门的凤点头针法,自己还稍加改动了下,但这套针法是辅以灵气使用的,傅春亮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而且这套针法一共十针,最后一针名叫九九归一,才是这套针法的精华所在。
约莫过了有十多分钟,傅春亮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起身将银针一一抽出,长长的松了口气,华婉芸这边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年轻人,我这套针法,你可看明白了?”
收起了银针,傅春亮在沙发上做好,笑眯眯的冲古羽问道。
古羽却撇着嘴轻轻摇了摇头,傅友良还以为他没明白,嗤笑道:“这可是我们傅家的祖传针法,你要是能看明白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