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监狱4
孙麻子躲在医务处的不远处，9965在旁边安慰着他，可是再怎么安慰也是不能一时之间接受满是怪物的地方。
走过去看了9965一眼以后没有询问什么，潘衡不敢去相信9965，目前来看，王蓉和它们的关系并不好，但是9965又是和它们一伙的。
“我记得我被疯婆子杀了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孙麻子忐忑的说道。
还没等潘衡去解释，9965拍着孙麻子的肩膀，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回答道：“那都是假的，其实我们都在一个虚拟世界中。”
这话一出，不止孙麻子震惊了，潘衡也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想起来自己在9965面前伪装的身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幸好孙麻子好奇心重，好奇心不重他去招惹王蓉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我记得我直接被撕成了两半啊？”孙麻子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9965看了一眼潘衡想起来他的身份就收起了故作高深的脸随后解答道：“那都是给你的假象，让你以为死了，然后更容易给你篡改记忆，你还没醒时，是不是看医务室的怪物都是人？”
细细一想，孙麻子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自顾自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紧接着就听到了9965给他传授怎么隐藏才可以不被他们发现。
听着他们讲的头头是道，潘衡转身离开这里，去了疯婆子那边。
刚刚怪物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脸上的面具可以去现实拿下来。
潘衡并不认为所谓的现实就是指的外边的世界。
孙麻子还没醒来就一直在说这个地方很诡异，加上刚刚9965透露的信息，他需要去求证，而这个能给自己证明的人只能是疯婆子。
一路上，潘衡打量着没有异常的众人，劳作，休息，谈话，就像是平常的普通人。
红色的气飘飘转转，入了上空就再也不见。
001的门依然是没有敲门就自动打开，疯婆子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潘衡进来的那一刻门就直接关闭：“你去医务室了？”
果然，他们之间是有秘密的联络方式，点头确定。
疯婆子睁开眼睛，阴冷的瞪着潘衡一眼：“你的目的是什么别忘了，如果逾越了，那只能把你留下来。”
医务室的那种压力又一次降临，潘衡惊醒，心里一阵清明。
为什么想要去探究这个世界的本质？
“清楚了？”疯婆子站起身来，拿着清水洗脸，擦干净脸上的水分又说道：“王蓉的话记在心里，除非你想留下来。”
“多谢婆婆了。”潘衡意识到自己可能中招的那一刻，对着疯婆子行了一礼：“我听他说，我需要出狱才能解决脸上的问题，我想问问，怎么才能出狱。”
有些话不能说，这是从疯婆子，王蓉，狱警，怪物身上得到的。
每个鬼怪都不可以小觑，即便是没有威胁的那一刻。
本以为依据这个面具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如今来看还是自己太年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招。
至于是谁做的，那就只有9965了。
疯婆子缓缓走过来，打量着潘衡，脸上露出满意的眼神：“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苗子。”
说完以后就又躺回了床上，晃悠着头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它听着呢。”
又是它，这个它到底是谁。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潘衡微微点头，扭头离开，出了门就奔向厕所。
果不其然，9965正躲在厕所里抽着烟，看到潘衡的出现还有些诧异。
潘衡直接捏着9965的脖子，把他提在半空中。
9965脸憋的通红，张着大口，从脖子里挤出来疑问：“你干什么？”
“还要装下去吗？”潘衡捏着他的脖子，向着门外一甩，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随后快步上前，提起他的衣服把他吊在半人高的围墙边。
脚下的高空让9965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的询问：“你干什么，放开我，这里面不能杀人的。”
“杀人？我杀的可不是人。”
远处看着潘衡冲进厕所然后把9965甩出来的孙麻子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两人怎么回事，余光就瞥见了开始前往潘衡那里的狱警。
肥胖的身体一点点的挪动，盘算着距离，孙麻子认为自己会在狱警前赶到，赶忙向潘衡那里赶去。
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情况下只有他们三个联合才能出去，如果现在内讧了，那都得凉凉。
孙麻子所看到的，潘衡也是知道的，毕竟面具戴在脸上，感知力是他们的数倍。
“你说我松手你会不会死？”潘衡明知故问道。
“你别乱来啊。”9965此刻脸上已经慌张了，余光看了一眼001号的房间。
一抹阴狠一闪而过，就这一刹那的变化让潘衡捕捉到了，心里有了判断，直接松手。
可是手上本应该出现的轻松却没有，9965一只手抓着潘衡的手臂，让他无法动弹，点点红气从他体内溢散：“那疯婆子真是该死。”
9965深吸一口气，溢散出去的红气又被他吸入体内，眼睛变得通红，此刻那胸前的牌子变成了飞灰洒落出去。
嘴角一抹笑容勾起：“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去找疯婆子，所以哪句话让你觉得无助呢？”
“砰。”
远方枪声响起，9965手下一松，整个身体与子弹擦肩而过，坠入楼下。
扭过头对着狱警说道：“它们终究会降临，而这虚妄之地，终究会破灭，鼠辈们。”
冷冷看着摔成肉泥的9965，那通天的红色气体飘散在空气迟迟不能散去。
孙麻子害怕的来到潘衡的身边，声音发颤：“为什么？”
他的害怕根本不是对生命逝去的害怕，而是惧怕自己也会死去，因为孙麻子潜意识里就认为自己和这个9965一样。
没错，从狱警的角度里看来他们就是一样的，都是清醒者，而从潘衡的眼中看来，孙麻子和自己不过是9965手中的棋子。
它们需要探究这个世界的本质？
狱警笑眯眯的挪过来，闻了一下潘衡身上的味道，拍着他的肩膀鼓励：“小伙子干得不错，争取早日出去啊。”
“我该怎么出去？”潘衡听着狱警的话，直接询问道。
狱警一听有些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客套话潘衡竟然会询问，至于怎么出去，当然不可能放他出去了，只能打着马虎眼：“到时候就自然就会放你走了。”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脸上的事情不能耽搁，既然作为“囚犯”的疯婆子不能回答，那这个狱警不会不知道吧。
眼看着穷追不舍的潘衡，狱警狐疑的打量起来，可是任何异常都没察觉到，扭过头注意到了孙麻子。
这一盯让孙麻子浑身一紧，看着这个肥胖的已经不成人样的狱警背后一股酥麻顺着脊椎窜上脑门，他也不敢直视狱警，只能低着头。
“你去医务室了？”狱警一句话让孙麻子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吓得一退引起狱警怀疑：“这么大动静干什么？”
潘衡知道狱警是在转移话题，现在眼看着孙麻子脸色都开始变了，自己也不想让狱警打岔，再说了孙麻子必要时刻还是可以当个垫背的，索性直接询问：“我需要出去，家里面有人等着我呢。”
冷不丁的一句话又让话题回到原点，狱警打着哈哈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现在改造不好，我怎么能放你走呢？”
不知道为何，潘衡心中一阵烦躁，脸上的面具也开始随着心跳而蠕动，一缕缕红色的气体在潘衡的头顶散开。
这诡异的一幕引得狱警想起来那天在疯婆子屋子里想要摸潘衡的脸，眯下眼睛说道：“其实具体改造方法也不是没有。”
一听到有办法，潘衡面具也就不动了，这更加吸引狱警的注意力，微微一笑，趁着潘衡没注意，一只手迅速抬起。
眼看着马上抓到，潘衡下意识的一抓，直接抓住了狱警的手。
暗道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枪响在孙麻子震惊的眼神中响起。
“吧嗒。”子弹壳落地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
潘衡与狱警迅速拉开距离，那狱警肥胖的脸抖了三抖：“我说你怎么一直在追问出去的事，原来也醒了。”
潘衡皱着眉头，开口说道：“我真的需要出去，你奈何不了我。”
狱警手持着枪对准潘衡：“没打过怎么知道呢？”
下一刻，三发子弹朝着潘衡射去，分别对应着潘衡的两条腿和心脏处，既然脸上有面具打不破，那就不打那个地方。
潘衡只是微微一躲，如此近距离的子弹竟然没有一发命中，这让狱警眉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没有动静的001。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潘衡举起双手，展现自己的诚意。
狱警对着潘衡又是一发子弹：“没什么好谈的，你们不应该在这里。”
作为第三者的孙麻子早就躲进了卫生间里，紧张兮兮的靠在隔间之中。
忽然间，敲门声响起，已经摔成肉泥的9965又一次出现在孙麻子的眼中，小声对着孙麻子说道：“你因为潘衡死的，又怎么能放过他呢。”
“我是因为潘衡死的？”孙麻子低垂着头，好像一个喝醉的人，嘴中不停的嘀咕着一句话，不停的否认与肯定。
最终眼神中的光芒暗淡下去又再次亮起：“我是潘衡杀的！”
胸口那代表着标识的牌子突然成为飞灰，外边的狱警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潘衡然后犹豫再三冲进孙麻子的隔间里。
那里只留下一地尘埃，一身肥肉不停的颤抖，面容都开始扭曲，潘衡迷茫的进来。
狱警敏捷的冲出来，潘衡刚想躲开，下一刻一股压迫就出现在肩膀上，面具开始蠕动，想要脱离，一抹猩红出现拦在了潘衡与狱警中间。
那医务室中的怪物嗓子里挤出怪异的声音，狱警听的整个脸部都开始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什么，浓郁的红色气体在他的头顶出现。
面具疯狂的蠕动，那气体钻入面具之中，这一刻，潘衡明白这气体是什么了。
人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