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教唆者」的抉择
对某些自诩天才的人来说，普通人的世界平庸到难以让人理解……
他们的世界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
早晨睡眼惺忪地起床，在平凡且无聊的日常中吃过早饭，然后循规蹈矩地去往公司，完成他们一天的工作，再然后下班回家过着日常，千篇一律的生活消遣……
而他们的工作就像是一个毫无特色的螺丝钉，被钉在某个位置场发挥他们的作用，一旦螺丝钉失去作用之后，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掉……
活着成为一种机械式的本能。
这些可怜的平凡者，会尽可能地说服自己人生是有意义的……
从历史和宇宙的漫长尺度来说，平庸者好比是沧海一粟，是沙滩上毫无任何存在感的一颗沙砾。
他们活着没有任何的价值。
……
在汉尼尔·克莱特十六岁的时候，这就是他对于世界的看法。
过早的接触哲学，反而使汉尼尔·克莱特用一种近乎悲观的看法来，来对待自己的过往以及未来的人生。
在他从自己哲学的角度来，他的世界是无比悲观地，且渺小和无助。
在旁人看来，汉尼尔·克莱特是足以披靡新人类天赋的天才少年。
有让人艳羡的天赋和智慧。
更是所有人口中品德兼优的好学生。
但汉尼尔·克莱特自己，却在他过早地深入研究哲学过程中，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人为什么活着？”
从他16岁开始走向讲台上，望着那些平庸到毫无活着意义的普通人，一直到他白发鬓生，到人们常说的知天命之年。
汉尼尔·克莱特穷极一生……都在寻找问题的答案。
最初，他通过心理学来干涉那些平凡的学生，来试图扭转这些人的人生，让他们变得足够出色，摆脱自己庸碌且平凡的岁月……
但他经过数十年的尝试后，发现这些人确实会在他采用心理干涉以后，会爆发出他们的潜力。
这些普通人的人生，会爆发出如同烟花般绚烂的色彩。
可这些人的出色，也如烟花般的短暂谢幕，在离开星际联邦大学的短短两到三年时间里，便会再度落入庸俗不堪的状态……
他们会追名逐利。
在名利场上，渐渐地迷失自己。
汉尼尔·克莱特见证了这些人的“堕落”，在他眼里这些人的人生，本该会更加出色的，可他们最终却放弃了寻找人生的意义，转而选择了做一个“普通人”。
对于这些人而言，也许汉尼尔·克莱特不过是他们人生过程中的过客。
可汉尼尔·克莱特对于这些人的选择，渐渐地感觉到厌烦，就好像是自己辛苦培育的优良作物，在它们即将长成的时候，却陡然失去了所有的优良特色……
自己的举动是徒劳无功的。
也意味着汉尼尔·克莱特，用他十几二十年的人生所做的事情……
他竭力所付出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
这种糟糕的负面情绪不断地挤压着，汉尼尔·克莱特本就处于边缘的人格和理智……
在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欲望驱使下，汉尼尔·克莱特决定将他的干涉尺度拉得更加长久一些……从这些人迈入星际联邦大学的开始，一直到他们的毕业、择业……
以及他们在即将变得平庸时，凋零的一瞬间。
他要完全地介入这些人的人生！用这些“普通人”的一生，来找到那个究极问题的答案。
【教唆者】由此诞生了。
当汉尼尔·克莱特介入这些人的人生后，他可以肆意地摆布这些人的品格、个性和未来的人生。
这些人复杂的关系网也让汉尼尔·克莱特的社会实验，进入了全新的篇章。
从高层次的角度去看，个人的意志和存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若是某一个群体用同样的意志来行动，践行他们的所为之后，便会让个人的存在呈现指数行事的扩大……
当个人便是代表集体意志的时候，那么汉尼尔·克莱特就是所有集体意志之下的代表……他打算要利用这些人，来扭转星际联邦腐朽且破败不堪的制度。
用这些人毫无轻重的人生，来推进人类文明进程的发展……
汉尼尔·克莱特几乎就要成功了。
在他的耕耘之下，发芽的种子遍布整个星际联邦，扎根在每一个要紧的部门里，并且已开始用各种实际的行为来，来督促和改变星际联邦的各种制度。
以及制造出诸多让人震惊的“事件”，以此来促使人们向往更深层次的思考发展着……
就在汉尼尔·克莱特打算更进一步的时候，时任星际联邦调查局的局长莫特·冯，却敏锐地察觉到诸多事件的关联所在，发现这些汉尼尔·克莱特所组织和联络的人，所有人背后指向的集体意志中心：汉尼尔·克莱特。
真相揭秘之后，星际联邦历史上，最复杂且最让人争论不休的罪犯诞生了……
这就是【教唆者】汉尼尔·克莱特的故事。
……
在冰冻监狱的审讯室内。
莫特·冯望着玻璃对面的汉尼尔·克莱特，利用全息影像的方式，将张启兵的资料呈现在汉尼尔·克莱特的面前……
汉尼尔·克莱特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默默地注视着张启兵的有限资料……
大致看到了从张启兵在“自由意志”的创建之初，以及十年前“自由意志”非法组织的坠落。更多关于机密的资料，汉尼尔·克莱特并没有阅读的权限……
“原来是他？”
对于张启兵，汉尼尔·克莱特并不陌生。
一个早在星际联邦内部被重金悬赏的重罪犯，对某些心理学和哲学领域的特殊人士而言，算是一个相当值得讨论的人。
就像是医科大学的大体老师，需要让学生和老师们来剖析对方的心理，以及他所做所为的原因是什么……
而且，汉尼尔·克莱特最善于了解人类的底细，像张启兵这种带领着非法组织行动的“名人”，自然有不少的关切……
看到特密调查科的这些影像后，汉尼尔·克莱特少有地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每一个人是一本书，那么张启兵这本书无疑要比普通人的厚上不少……自诩熟读人性的汉尼尔·克莱特，也有些看不透张启兵的影子。
此时，他脑海里不断地闪烁着，张启兵资料的诸多画面。
从他的经验和人性剖析来看，张启兵并不符合人类的活动曲线，要么他不是人……要么，这家伙远比他所看上去更加的“年迈”。
分析许久后，汉尼尔·克莱特抬头望着莫特·冯的位置，开口问道：“我想知道，这个名叫张启兵的男人……他现在究竟有多少岁数？”
“这个问题也是我们想要知道的……”
莫特·冯向汉尼尔·柯莱特问道：“我们的目标便是捕获张启兵……而罗斯星域的“不死者”罗斯，也在追寻着他的踪迹……我们必须要在不死者找到他之前，尽早地将其控制在星际联邦的麾下”。
说到这里，莫特·冯看出汉尼尔·克莱特有些意动，便抓紧询问道：“如何？汉尼尔·克莱特，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们？”
“……”
汉尼尔·克莱特沉默片刻。
在莫特·冯和千乃结衣的注目之下，汉尼尔·克莱特提出他的要求。
“莫特先生，为什么不向我介绍一下你身旁的女士呢？相较于你那张让人生恶的脸，我更愿意看一位美丽且沉静的女士说话……”
“也许，如果她请求我的话，我会答应你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