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长河
洞天内。
楚枫一手捏着像是叶子的绿色玉璞，此物品阶，完全不在九尊本体之下。
当然，九尊之所以能够在修真界崛起成为妖神一脉的宗主，并非是因为他本体强悍，本体不过是师母所用酒樽而已，九尊的天赋，一部分来源于他的‘灵’，另一部分，则是来源于一直形影不离的楚长生，从长生师兄那学来森罗万象。
这玉璞不同。
它的材质，哪怕楚枫都从未见过，不过可以确定一点，此物极其适合养成‘灵’，与昱浪口中的‘幽’不同，玄冥终究还是个半吊子，将这东西养成仙尊，就已经是极限。
楚枫将玉璞摆在桌子上。
又取出那老龙王死后送他的龙珠。
老龙王临死前，被他用万灵御加强过。
如此一来，
本体，以及这玉璞之后修行所需要的气运，都已经具备仙帝资质了。
只差……灵。
楚枫沉默。
他在思考，以什么为灵。
究竟是推衍万古，试试看能不能引来远古帝灵，还是说，直接去找黄鼠狼或者那些个神仙，开门见山地问他们是不是仙魔，要不要，借尸还魂？
不。
楚枫最后全部否决。
想了许久，他忽然闭上眼。
还差一味。
楚枫抬手，旁边一只巨型火鸟似乎还在呼呼大睡，听到动静，睁开眼皮，努力地晃了晃脑袋。
火身看着楚枫。
“这具身体，有成就仙帝之姿，但是，差一味‘灵’。”楚枫直言不讳，他扭头看着那火身。
火身有些奇怪，很快它反应过来，楚长生莫不是想让自己进去？
“但是，我怕你不行。”眼前男人认真道。
火身的眼神立刻冷了，不满地叫了一声，示意自己可以。
“不行，你的底子我太了解了。”楚枫摇头：“当年我也不过是仙尊境，而你只相当于我的五分之一。”
火灵振翅，打断楚枫说话。
它急的跳脚，若是自己不行，天底下就该没有灵能行了！
“你确定吗？”
楚枫望着玉璞：“进去之后，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可能像九尊一样保留记忆，但也可能，你的记忆，会遭到洗牌。”
火灵甩了甩脑袋，一缕元气涌向楚枫之手，化为红色珠子。
那是，它的记忆。
“好。”
楚枫终于露出笑容。
这时候的火灵，似乎有些后知后觉，难不成你楚长生早就想好了让我进去？只是用激将法而已？
火灵嘀咕几声，询问楚枫，如果顺利的话，自己该要多久能成为帝王。
“不知道。”
火灵腹诽，这就是你楚长生的计划么？
连准备都不完善，这算什么？
你这样，还拿什么和云端对抗？
“跟我来。”
楚枫看了眼苍穹，撕开一道裂缝，走入其中。
火灵也轻飘飘地越过裂缝，然而下一刻，它神色就变了。
无尽星域苍穹之外。
有一棵巍峨巨树！
那巨树，每一片叶子，细细一看，都是一个世界！
让火灵震惊的并非这一点，而是，在世界树之外，盘坐着一尊与树同高的肃穆身影，再一看面容，竟与楚长生……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
楚枫本尊，终于睁眼，四周一切都黑了下来。
包括世界树，都已经消失不见。
本尊看着火灵，忽然打开手掌，掌心是蓝色水球一样的精灵：“我本想让你和水身一起诞灵，可水身如今已经彻底回归，其力量与我共生。”
“只有你一个灵，真的可以？”
火灵不服地叫了一声。
有何不可？
楚枫微微一笑：“云端的那个金身，你怎么看？”
‘叛徒’！
提到金身，火灵满是愤怒。
那金身，投靠云端，反过来镇压了他不知几何岁月！
本是同根生！
‘如果有机会，我要镇压他，但不会杀他，我要养着他，让他看看和我的差距！让他后悔。’
火灵看向微笑的楚枫，心有不满，怎么你还笑得出来，他可是也看不起你，忘了当初云端归还金身，让金身自己抉择，它看你楚长生的时候，那副嫌弃的狗模样？
“我没忘啊，记着的。”
楚枫露出笑容。
“当初那金身，可是很看不起我们啊，倒不如，这一次，给他个惊喜。”
什么意思？
正当火灵不解之时，楚枫蓦然抬手，取出早已写好的一张张神符，这些神符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将整个世界笼罩。
足以……数十万上百万记神符！
这是楚枫本尊，在被云端遮蔽了那一次他本尊分身联系之后，一有时间就做的事情！
“这么多符，你想做什么？”
火灵瞳孔收缩。
以量取胜。
这些符纸，哪怕是最简单的仙爆符。
虽说伤害可能不足以伤到高境仙，但炸一个大庭，都不是问题吧？
“这些只是遮蔽天机用的。”
什么意思？
火灵疑惑。
随后他便愣住。
楚枫下一刻抬手，又是上百万神符铺满整个空间，肉眼可见皆是神符，火灵还没反应过来时，蓦然见到，楚枫的气息正在变化。
其气息，越来越弱。
不，不对！
不是越来越弱！
这是岁月之力！
楚长生，在逆转时间长河！
四面八方，楚长生所经历的一幕幕，从眼前浮现。
从仙魔古战场，倒退至石桥，再退至玄冥域，七圣域，仙门，修真界……依旧不停！
这种逆天而为的阵法，似乎让楚长生本人受到了反噬，一道道岁月之力划过他的身体，割裂出很难复原的伤口，不过楚长生本尊置若罔闻。
只是开口。
“屏蔽天机，扭转乾坤，哪怕是曾经的我，也做不到，可能仙帝如此，也要遭受巨大反噬，我这段时间都在推衍，天道能查漏补缺，我也只有一次机会。”
楚枫轻道：“玉璞，龙珠，都是死物，因果已经被我斩断，你也可能需要……放弃所有一切你自身的因果。”
彼时。
外界影像，已经到了地球，到了，楚长生读书的时间。
再往前。
仙界，楚长生战死！所有因果，所有可能死而复生的机会，刚刚被三帝斩尽！
大楚覆灭！
火灵突然平静下来；‘逆转过去，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斩断因果，我又怎么可能记得一切，记得你？’
“不用你记得。”楚枫看着火灵：“云端于大楚灭亡之后崛起，三帝刚好缺了一席，气运无主，应龙龙珠刚好能与天下争气运，那玉璞起码是仙帝材质，而你的资质，完全可以在那时崛起，取代云端。”
火灵怔神许久。
最后放弃一身火焰和仙力，那些仙力随着他的意念，涌入楚枫体内。
直至最后，火灵完全透明。
踏入那岁月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