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很难过
白菜先仇木易醒来,清醒之后便朝袁慧要吃的。
“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是!饿了才想起有我这个娘,喂饱你,你就给我跑去闯天大的祸事来!”袁慧边念叨着白菜,边出门张罗吃食。
连吃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外加一根大鸡腿后,白菜才打着饱嗝放下碗筷。
“白菜,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妹子就让你跑腿去送个鸡汤,你就消失一天一夜,弄成那副模样回来,可把我们吓坏了!”孙寡妇坐在床边,心疼地打量着被绷带绑成粽子的白菜。
白菜看了看屋里担忧的四人,犹豫片刻后,终是决定把这两天一夜的经历告诉几人。
“我一直就觉得小易这孩子说话做事,不大像咱们这满街跑的泼皮孩子。原来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儿啊!”听完白菜的讲述,孙寡妇忍不住讲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
“哇,真是太惊险了!吓死人啦!”乐娘悄悄蹭到虞美人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娘,我知道这般很危险,但仇爷爷已经把他托付给我了!咱们就把他当成小伙计,管他口饭就行。你让他留下来吧。”白菜抱着低头不语的袁慧央求道。
袁慧望着床脚昏迷的仇木易,长叹一声:“唉~你已经将他带回来了,我能怎么办?我就当多个孩子呗!”
“谢谢娘!娘,你真大义!”白菜开心抱紧袁慧。
“但是下不为例,以后不能做这种先斩后奏的事情啦!”
“好,一定!我发誓!”白菜三指向天地发誓。随即扭头对众人讲道:“娘,几位婶婶,今后你们口风一定要严一点,谁打听都不要提仇木易的事。若是发现有奇奇怪怪的人瞎打听,你们一定咬准仇木易是我外公家的远房亲戚,然后回来跟我讲。知道了吗?”
“是是,这事不能大意!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的!”几人连连点头答应。
眨眼一个月过去,好利索的仇木易鲜少出门,不是在东屋窝着画小人画,就是在小院里发呆。
“哎,这孩子。”闲下来的孙寡妇看着院里发呆的仇木易,担忧地叹息道。“先前就是个话少不爱笑的,现在更是不说话也不笑,真是让人犯愁啊!”
袁慧也隔着帘子探头:“是啊,怪愁人的!白菜,这不用你忙活。你去跟他说说话打打岔,免得憋出毛病来。”
白菜丢下清洗一半的碗筷,随即走进后院,在他身旁坐下。
“小易,咱们出去玩吧。听说南街那块有户人家在办喜事,他家老有钱了,撒的喜钱和喜果可大气啦!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去!”白菜上手去拉仇木易。
“我不想去,你跟小栓宝珠他们去吧!”仇木易挣脱开白菜的手,面无表情地坐着。
“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知道他是在难过,所以白菜也不强求,大咧咧地盘着腿坐在一旁。
许久,仇木易主动开口,悲伤地说道:“白菜,你说我爷爷这会儿会在哪里?是被他们随便挖个坑埋在哪里?还是在水里泡着,让鱼虾给吃干净了?”
他这话,白菜还真不好接。
“你不用陪着我,我回屋画画去。你也去找宝珠她们玩吧。”然后红着眼转身进了东屋。
孙寡妇瞧见白菜满脸不高兴地从后院出来,开口说道:“白菜,你也不行啊?他不理你?”
白菜忧愁地点点头,随后叮嘱道:“孙婶,他情绪不好,你们多看着点,别让他到处乱跑,免得做傻事。”
“好好,是得看着点……”
出了西一街,白菜并未去找朱宝珠,而是跑到县衙跟彭县丞他们唠嗑。
“咱县和临县最近都没有什么情节严重的凶杀案件发生。”彭县丞品尝着白菜提来的糕点,慢悠悠地讲道。
“那彭爷爷,有没有溺水或者暴尸荒野的案件呢?”白菜捧着纸笔追问道。
“白菜,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讲!有些案件,它需要保密的。我这会儿随便跟你讲,到时候你给我瞎画瞎传暴露了,我这县丞还做不做了?”
“彭爷爷,我不是那种没水准的人。绝对不会原封不动地将案件画出来的!再说,我画的太恐怖也没人愿意看不是,你就给我讲讲,我好收集点故事灵感嘛!好爷爷!”白菜将纸笔收起来,捏着彭县丞的衣角撒娇。
“那也没有!你个小女娃娃总打听这血淋淋的事情作甚,就画些绿林好汉、小仙女的故事不行吗?得,你的糕点我也不敢吃了,你赶紧走吧!”将纸包丢给白菜,便一溜烟地手脚逃走了。
“哎!这老狐狸都吃完了还装!”打开只剩豆糕渣的纸包,白菜忍不住跳脚骂道。
不死心的白菜在县衙里挨个打听,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你又跑哪野去了?又忘记咱家家规了?”守在店门口等白菜的袁慧,一见面便劈头盖脸地训斥她。
“娘,我没忘,申时准时落屋不得外出!我这刚刚超出一点点时间嘛!”白菜捂着两耳,躲闪着想要动手的袁慧。
“一点都不准超!到时间就给老娘安生地待在家里!”
第二日,白菜早早地出了门。
“白菜?这么早你来我家干什么?”还未梳头洗脸的朱宝珠,睡眼惺忪地问道。
“圆珠珠,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啥事?你直说呗!”朱宝珠喝着淡盐水漱口。
“你给我找两件颜色鲜艳、贵气点的衣衫来,要那种旧点小点的,最好露手脚的那种。”
“白菜,你好奇怪!是在和我客气吗?我有新做的,你直接拿去穿就是,干嘛要小的旧的磕碜我呢!”
“我不是拿来穿的,有别的用处。你赶紧给我找出来吧,我着急用!”白菜直接上手推朱宝珠进屋给她找衣服。
“行,我给你找,你别推我嘛!”
捧着朱宝珠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几件旧衣,白菜直接出了西城门。
躲在角落里换好亮眼的红色衣裙,又笨手笨脚地将自己的发髻编成两条麻花辫,然后背着背篓沿着大道朝大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