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她咬了青魇一口
鬼使神差一般。
我靠近了窗口。
她抓住我的手腕。
“来吧……”
她长发披散下来,遮盖住了她大部分的脸。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知道我的手腕很凉。
她的手像是两块冰,牢牢的箍住我的手。
我想喊人来救我,但我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按着我的手腕,将我的身体拽了出去。
这样的高度。
如果我头朝下坠落下去。
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可我跟她无仇无怨,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要快点清醒过来。
我用力咬上自己的舌尖,一丝刺痛,令我的神识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我与她撕扯着。
一阵风吹过,刮起了她的长发。
见到她脸的一瞬间,我大吃一惊!
那根本不是人的脸。
那是一张硕大的,蛇的脸!
难道她根本不是跳楼自杀的怨魂?!
就在这一愣怔间,她将我彻底拖了出去。
只要她的手松开,我就会立刻摔到楼下。
只是不知道,等我死后,会不会成为新的校园怪谈。
我死命地反扣住她的手。
我才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可她的手腕,却变得滑腻无比。
那是蛇的鳞片一样的感觉,根本抓不住。
我的身体,一点点地滑落。
最终,她的手还是滑了出去。
我心头狠狠一沉。
糟了。
我浑身都吓到瘫软了。
然而,我想象中的坠落与疼痛,并没有出现。
一只手,稳稳地攥紧了我的手腕。
那熟悉的体温,令我一时间激动又错愕!
青魇如天神降临般,在我最绝望的一刻,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身体浮在半空中,轻巧地将我拎起来。
“你怎么……”
我都激动的快要哭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指了指我的嘴,我口中的舌头,还在向外渗着血。
“可能是炼成第一重血衣的过程中,喝过你的血,所以对你的血气格外敏感。”
他望着我,面无表情,“不解释一下么?”
我有些呆滞。
解释?
解释什么?
我有些迷糊。
他还想说什么,眸光却突然变得锐利。
青魇一手将我提到一旁,另一手挡在身前。
那蛇脸少女,不知为何突然暴走了起来。
她张大嘴,猛地一口咬在了青魇手臂上。
青魇抬手,一团火焰包围住了她的身体。
她怪叫一声,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
青魇的手臂向外渗着血,他抱着我,跳回了我的房间。
直到我安稳落地,我的心都在打颤。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
哪怕只是晚一秒,他也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一滴鲜血,落在了地上。
青魇受了伤。
他却很不以为然,只淡漠道了句,“血衣还没炼成,所以有些虚弱。”
我连忙要看他的伤势,他却抽回手。
“不解释一下吗?”
又是这句。
“说来话长。”我说,要解释我在火车上遇到齐诗雨,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的确有些话长。
青魇的眸子沉了沉。
我很了解他的这一微表情。
他对我的答案并不满意。
“要不……”我眨巴眨巴眼睛,“我慢慢说?”
他微眯起了眼睛。
青魇的眼神里都已经飘起了雪花。
这还是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
说来话长不行,慢慢说也不行。
那到底要怎么样?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
直到他眼底升起一丝薄怒,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为什么。
“我没有不听你的话!”
我连忙解释。
他让我最近少跟侯傲接触,我就只见了他一面。
目前发生的事情,跟侯傲没有关系。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辩白。”
我冲他讨好地笑了笑。
我跟他解释,我这次是装备充足来的。
我不光带上了温澄的牌位,还带上了念初给我留下的保命符。
“那狐狸的东西,有什么厉害。”
青魇毫不遮掩那话语里的轻视。
他捉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我的掌心,又放下。
“也罢,这种程度的玩意,配你倒是足够。”
等他眼中怒意渐消,我又赶紧拿来包扎的东西。
虽然他毫不在意,但毕竟也是受了伤。
“这点小伤无妨的。”
他皱眉。
在他这千百年的生涯里,无论受过怎样的伤,好像都没有包扎过。
我让他坐在床边,我搬来椅子坐到一旁,仔细为他包扎。
这伤口其实并不严重。
可怕的是脏东西身上所带的怨气。
如果说这直接造成的伤口,只能伤到他两分,那怨气,就是能直接伤害到他的东西。
暖黄的灯光下,我仔细托着青魇的手臂。
青魇的手臂极好看,肌肉线条流畅,又格外修长。
我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抹去他手臂上的血。
他任凭我拨弄。
他流出来的血很多,我为他仔细擦拭着。
这过程一直持续了几分钟。
我按了按他伤口周围,“疼么?”
我一抬眼,便撞上了他的视线。
我的心跳顿时漏了两拍。
他在看我,或许,应该说“凝视”更为恰当。
灯光暖黄,照映得他双瞳越发幽暗深邃。
在他浓墨一般的眸子里,还能看到蕴藏着的,隐隐约约的一抹幽蓝。
我手上的动作顿时变笨了。
他的眸色太过深沉,以至于我在不经意间就会陷进去。
这氛围太妙。
以至于我一个字都不想说,唯恐破坏了这美妙的气氛。
他细细端详着我,甚至还透出了几分温柔。
我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几分忧伤。
他究竟是在看着我,还是在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
我的心变得湿漉漉,沉甸甸的。
原来太过在意一个人会变成这样。
会连问一句都不敢。
他抬起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摸到我脸颊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又变了。
他将手按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我。
这动作有些宠溺,却又有几分退让。
我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开心,还是失望。
我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要发抖,问他的伤口做了一个漂亮的包扎。
我假装漫不经心,问他。
“还有其他人为你包扎过么?”
他终于挪开了他复杂的视线,看向手臂上的绷带。
“从没有过。”
一时间,我从他的声音听不出有没有遗憾的意味。
“她呢?也没有过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脱口而出。
但话音尚未落地,我就知道,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