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这要是在以前
“疼吗?!”
“你们也知道疼吗?!”
“你们该死,都该死!”
这声音充满了怨念,恨意滔天。
我浑身一抖,从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洋洋洒洒的花瓣,已经落了我满身。
我浑身发冷,指尖冰凉。
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我可以肯定,我见到的幻觉,一定不是没原因的。
通过那个声音,我似乎看到了一双充满怨气的眼睛。
我有些不敢自己在屋里待了,反正现在还没天黑,我就下了楼。
坐在门口,不过一会儿,就来了个老头。
那是今天提议要把绣鞋烧掉的老头。
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不大。
来了以后,他就把东西放到了梅姨的摊子上。
“梅姨,我说的那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梅姨见到他,表情似乎不是很好。
她擦着摊子,笑了笑,“不行啊赵三爷,我们家玲玲还小,不考虑这种事。”
“小?不小了!”赵三爷抖着胡子,“这要是在以前,玲玲都是当妈的年纪了。”
“你这不也说了是以前么?”
梅姨不软不硬地怼了回去。
赵三爷却继续说了下去。
“你家玲玲那种情况,除了我孙子,找别人也找不到。”
梅姨把手里的抹布一扔,脸色不太好看了。
她抓起赵三爷拿来的东西,往他怀里一塞。
“行了赵三爷,这事不用提了,我家不同意!”
“我虽然是个寡妇,但是还养得起我家玲玲,不用别人来考虑!”
赵三爷似乎生气了,用力抓着那包东西。
“你还摆架子了,这要是在以前我们直接……”
赵三爷似乎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什么东西,咕哝着把话吞了回去。
见梅姨不理他了,赵三爷嘀嘀咕咕的自己走了。
“梅姨,这是怎么回事啊?”我问。
“他们家无赖!”
梅姨似乎很生气。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梅姨才跟我说了怎么回事。
赵三爷有个孙子,年纪已经不小了。
他孙子生出来就是个傻子,所以肯定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以前赵三爷也不声不响的,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玲玲。
他非说玲玲跟他孙子是门当户对的,不嫁给他,以后生活都成问题。
“你说我能让玲玲去么?”梅姨叹口气,“且不说他家孙子动不动就打人,我家玲玲也没到那个年龄啊。”
“他倒好,三不五时的过来找我,我要是答应了,我还是个当妈的吗?”
我看一眼在她身后无忧无虑舔冰棍的玲玲。
玲玲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梅姨嘟哝着,回到屋里干活去了。
一团阴影,从我身后无声无息压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玲玲。
玲玲舔着嘴角,微微眯着眼睛。
“我知道他来是要干什么。”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我有点接不上。
“但是姐姐不会让我嫁人的。”
“姐姐说,嫁人了,疼。”
哪个姐姐?
我心里顿时有了一种预感。
“玲玲,你说的是哪个姐姐?”
玲玲笑了起来,“就是那个漂亮的姐姐,她穿着一身红,可漂亮啦!”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
玲玲果然跟她有关系!
玲玲天真地看着我,“姐姐说,她要让他以后再也不能来烦我。”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透着一股阴森。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那个姐姐,是要干什么?”
“不能说。”玲玲捂住了嘴,嘻嘻一笑,“姐姐不让说。”
我的眼前立马闪现出了赵阿公死时的惨状。
赵三爷……该不会也要出事吧?
我的后背冷汗直冒。
玲玲突然拉住我的手,“你陪我去河边玩吧,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我不想去。
对这个村子,我有种莫名的恐惧。
但玲玲就是抓紧我不撒手,最后梅姨也开口说。
“你就陪她去一趟吧,这孩子也没个朋友,怪孤独的。”
我的心软了一下,我还是同意了。
一路上,玲玲都在哼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条村子的边上,有一条河串流而过。
她要领我去的,就是那条河。
远远地,我就见到了一条波光粼粼。
玲玲很兴奋,拉着我,一直说有好玩的。
河边没有其他的人在。
我往那扫了一眼,却看见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两条长长的腿,在河边支棱着,上半身贴近了河里。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站着,低着头,把头伸进了河里一样。
但那应该不是个人才对。
哪有人可以保持这么久不呼吸的?
我慢慢向前走着,越走,我越觉得不对。
那好像真的是一个人!
我瞪大眼睛,往前快走了两步。
那是赵三爷的衣裳!
他的身体和地面呈现了一个三角形,脑袋插进水里,一动不动。
不必过去,我就知道,他一定没气了。
没有哪个活人可以摆出这种姿势,一直把头插进水里的。
我的掌心一片冰凉,居然又死人了!
我想拉着玲玲后退,然而玲玲却拍起了手来。
“好玩!你看,好不好玩!”
我一愣,瞬间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玲玲要让我看的,就是死去的赵三爷吗?!
她早已经预料到了赵三爷的死吗?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一声尖叫从不远处传来。
赵三爷的家人找了过来,哭天抢地。
围在旁边看的村人,半天都一语不发。
良久,才有个人小声开口。
“赵三爷这死的……有点蹊跷啊。”
赵三爷是淹死的。
可除了头部,他身上一点水都没有沾上。
就好像是他主动淹死自己的一样。
可人都有生本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淹死自己呢?
“快看赵三爷的脚!”有人尖叫了一声。
我看过去,心头顿时一紧。
赵三爷原本穿的鞋,已经不见了。
在他脚上的,是一双只有三寸金莲能穿的绣鞋。
他的脚,已经变成了跟赵阿公一样的情况。
“闹鬼了!咱村闹鬼了!”有人尖叫了起来。
“赵三爷不是说,烧掉那双绣鞋就没事了么!”
眼前的情况,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怨气的来源,不是那双绣鞋。
那双绣鞋只是引出了什么东西。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个女人,究竟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