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寒风萧瑟

    天幕仿佛一个阴沉的孩子，灰白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调皮的风此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座城的狼狈。 树无奈地摇着头。 雨，淅淅沥沥地洒落下来，拍打在窗上，寒风萧瑟。

    天微亮时分，一行人躲进了这处未完工的烂尾楼顶层，从这儿望去，整个城市一览无遗。 这破败景象绝非一朝一夕所致，“三天，至少三天”。熙元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预估着。

    “换我吧！你去睡一会儿”。老曹揉着肿胀的惺忪睡眼，从角落中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熙元身边。 “哎…”一声叹息，将手搭在了窗沿边上，手指轻点着雨滴滑落的轨迹，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熙元怎会不懂这无奈的叹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老曹的肩：“别哭了，一定会没事的，在找到家人前，唯有让自己安全的活着，这才是最实在的选择”。

    老曹怜惜地看了看熟睡中的鸣鸣：“也算是还有盼头，鸣鸣”。

    肚子咕咕地抗着议，从昨天下午开始，直到现在，一点油水也未捞着，连润唇的水也无处可寻。 再这么下去，别说安全问题，就是饿也能把人饿死。 “老曹，你饿不饿，昨天留意街边商店了没？”。

    老曹皱眉思索了片刻：“有！上个街区就有，一家乐福，还有几个小卖部，应该就在不远处”，他的眼神中透露光芒，仿佛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 二人看向蜷缩成一团的寒冰等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轻轻将酣睡的三人唤醒。

    经过一番简单的沟通，决定由红胖和致谦留守这里，而熙元与老曹，寒冰前往乐福寻找口粮。 由于担心女生的安危，再加上一夜的奔波，便由她们继续睡去，不再惊扰她们。 待出房门时，熙元转头看了看梦妍，心中踏实了一分，紧跟着老曹下了楼去。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下，地上已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落在身上，冰凉透骨。 横七竖八的汽车杂乱地停放在道路中间，不时被风刮起的塑料垃圾，划过车门，发出“嘎嘎”的声响。 空中弥漫着寂诧，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们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起来，大约十分钟后，三人站在了乐福的大门前。

    此时的乐福，破碎扭曲的大门洞开，店内的吊顶灯半拉着悬在空中，迸溅出电花。 走入店内，货架的两旁地上，散落着被踏碎的零食和水果饮料，盘旋着些许苍蝇，和蠕动的蛆虫。

    靠里的货柜上还有些散落的食品，“快，开始装吧！”三人快速分散开来，寒冰从百货用品区拿来几只蛇皮袋，递了过来。 店内约还有三分之一的商品未被拿走，老曹接过蛇皮袋，闪身入了最外侧的电子产品区。

    寒冰也是马不停蹄，直奔食品区而去，敦厚的身影穿梭于货架之间。

    熙元则疾步入了内里，一边想着，一边寻找着刀具，万一我再次昏睡过去，不能让队友们毫无防身武器。 三人的身影来回穿梭了约十几分钟后，集合在了收银台边，老曹一脸的兴奋，手中揣着一部碎了一角的手机：“还能用，有信号！”向二人展示着。

    “快放好！，回去再打电话”。 寒冰两肩各扛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微喘粗气。

    果然是坦克，一个顶俩！老曹忍不住想要称赞寒冰的神勇。 互相简单的汇报了各自收集的物品，便准备迈开凯旋的脚步。

    临出门时，熙元用余光看到了柜台下的“阿里山”牌香烟，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将烟拿起，快速装入袋中，随着二人小心走了出去。

    经过一番激烈搜寻，此时的雨水掉落下来，没有了之前的刺骨，三人也是卯足了劲，沿着原路小跑着。 眨眼功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最后一个街角，眼看胜利在望，却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了铅球砸陷车顶的声音。 纵使雨水的声音占据着耳膜，那撞击声却也刺耳异常。

    “不好！” 熙元心中暗暗吃惊，汗毛直立。 连忙喊住了寒冰和老曹，就近躲在了车后，透过汽车撞碎的裂缝中看去，“一、二，三”。 三只轱辘大的血眼，正张望跳跃着向三人方位而来。 “我了个去，这又是什么”熙元连忙收回了身子，依靠在车门上倒吸着冷气。

    老曹寒冰见状，也纷纷向后看去。 “哎哟，卧槽！”。 “卧槽”。 二人脸色惨白地口吐国粹，惊地说不出第三个字。

    “看到了吧，怪物，我第一次见到的更恐怖！”熙元看着不可置信的二人，像极了在拐角看见恶魔的自己。

    熙元把蛇皮袋交到了老曹手中道：“老曹，你拿着，一会儿我引开它们，你们速回！”。

    “啊！”，老曹不可思议地看着熙元说道：“你可别想不开，你一人打三只啊？”。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走” 看着节节逼近的血眼，熙元督促二人。

    “可是…”老曹用手指了指熙元，又指了指血眼，半响说不出话来。

    “哎呀，滚犊子”。

    寒冰拍了拍熙元嘱咐万事小心，便拉着老曹，准备开溜。 血眼约莫还有三十米距离，熙元一个发力，跳上车顶，大吼一声，随即向着血眼直奔而去。 “战矛”、“变身”，不对啊，怎么不来了？ 眼见交战在即，可战矛却迟迟未见踪影，难道矛是假的？熙元心中暗暗一惊，“看来梦境也不能全信嘛”。

    来不及多想，血眼已在身前，第一脚踢出，正中红心，一个蓄力，闪身至血眼身后，紧挥出拳，一击洞穿其心。 余下二眼，见我力盛，伸出触手，一齐袭来。

    电光火石间，声声音爆贯彻长空， “来了” 熙元抬手接住战矛，回身，右腿抬起，奋力斜劈上去，气贯长虹。

    剩一眼见情势不妙，反身向着老曹寒冰袭去。 “哪里跑！” 见队友情危，当即便在战矛上运足了内力，大喝一声，向血眼掷去。 仅半秒时间，战矛便已穿过血眼又飞回了手中。

    此处不敢久留，熙元收起战矛，追随着队友一齐入了楼中。 从楼梯的窗口向战斗场望去，间隔三百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罢了！也许多疑了吧。

    从老曹手中接过蛇皮袋，抱着上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