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你听说过守村人么
“我们得走。”
我看到了。
在这个躺椅的周围,遍布一圈脚印。
刚才,的确有人来过。
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敢肯定,他们不是活人。
但,也不是死人。
如果只是能简单的用活人死人来区分的话,青魇和小白不会什么都察觉不到。
他俩都感觉不到的东西,必定凶险。
在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们得跑。
听我匆匆说完,青魇也决定,先走为妙。
我背上包,顺着来时的路走。
走出村口的时候,我意识突然有些恍惚。
青魇扶住我,“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说。
希望刚才,只是寻常地晕了一下。
我们顺着路向前走,前面出现了那片石头做成的障碍。
青魇背起我,如履平地。
但他刚从石头上跳下来,他就愣怔了一下。
“怎么?”
我抬起头。
当我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我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了。
前方,是村口。
我们明明踏过了石头。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不是我们搞错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艰涩地从口中挤了出来。
青魇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我,重新踏过了那些石头。
我再次抬头。
眼前,依旧是通往村口的道路。
我们……又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
小白也呆愣愣的,“主人,我们怎么走不出去了?”
青魇沉下眉心,“有人在这里布了阵法,有来无回。”
谁会在这里布下这样的阵法?!
我心底顿时生出一丝不祥。
“走村后,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绕到前面的大路上!”
我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越早越好。
从刚才那一阵晕眩开始,我心里就越来越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正要转身。
一句冷冷的话,从我身后响起。
“不用了,你们走不出这村子了。”
民二婶?!
我猛地转过身。
瘦削的民二婶,就站在那里,额角一缕松散的发丝,随风飘动。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难过,“我都告诉过你了,别回来,过阵子再回来,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
“民二婶……”
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件事跟民二婶有关。
“村里的人……还有那些牲畜……都是你做的?!”
我不敢置信。
民二婶摇了摇头,“我没有害死村里的人,一个也没有,我也不会害死村里的人,永远都不会。”
“那他们是去了哪里?!”我不相信。
民二婶叹口气,“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她右手动了动,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
民二婶,这个救过我多次的人,要对我不利?!
“民二婶,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我还想说服她。
她却只是摇头,手里的哭丧棒,挥的飒飒有声。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民二婶,是一定要拿下我的。
我一步步后退,她一步步逼近。
“别碰主人!”
小白最先按捺不住性子,猛地从我手上窜了下去,眨眼间在我身前化成一条粗长白蛇,龇着獠牙,对准民二婶。
它弓起脊背,对准民二婶就扑了过去。
民二婶口里的哭丧棒,也在这时挥了出去。
一时间,我分不清究竟是小白快,还是民二婶的哭丧棒更快。
眼前的身影,快到我完全看不清。
突然,小白惨叫一声,打着滚,倒了下来。
小白的一只眼睛受伤了,血流不止,它疼得一个劲打滚,翻起了无数尘土。
“小白!”
我扑上前,将小白抱在怀里。
我不敢相信,民二婶竟然真的会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
民二婶的肩膀也受伤了,鲜血洇了出来,染红了一片衣裳。
青魇上前一步,将我和小白拦在身后。
“你是帮过我们的人,我不愿与你为敌。”
青魇开口,先是警告。
“青爷。”民二婶也开了口,话语里依旧满满的全是尊敬,“我更无意与您为敌,希望您能明白,今天的一切事,都是我的不得已。”
血色,涌动在青魇的身体外面。
然而,他的动作却在瞬间顿住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青魇双手用力扑向前,然而,在他周围,却有着一层看不家的壁垒,将他困了起来。
民二婶跪了下来。
她对着青魇,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青爷,我真心无意与您为敌,今天要带这丫头走,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日如果您想报复,也只管冲我一个人来,不要殃及其他的人。”
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民二婶一定是对青魇的原身做了什么,所以才困住了他。
我们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她的陷阱里!
“跟我走吧。”
民二婶向我伸出手。
我抱着小白,转身就想跑,她的哭丧棒却已经挥到了我眼前。
白色的纸条一挥动,我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变成水波。
我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屋子里了。
一只笼子,将我关了起来,笼门上,挂着一把铁索。
我迷迷糊糊地看向身前。
不远处,放着一只透明的鱼缸,鱼缸里,放着青魇的原身。
青魇的原身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鱼缸上,贴着几张符纸。
我一眼就看出来,符纸上的字迹是用血写上去的。
而在更前方,是民二婶宽大的床。
床上,床下,堆满了纸人。
我晕乎乎的,一一看过去。
民二婶手扎的纸人,虽然粗糙,却极具神韵。
我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认出来了好几个人。
她在扎的纸人,全都是村里的人。
我喉咙有些干涩,“民二婶……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
这些纸人又是怎么回事,村里的人呢?
“丫头,醒了?”
民二婶走过来,从笼子缝隙里递给我一杯水。
我嗓子干的厉害,可我不敢动她给我的水。
“喝吧,我要是想害你,也不差这杯水了。”她说。
我还是不喝,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她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民二婶拉过一只小马扎,在笼子外面坐了下来。
她看我一眼,幽幽开口,“你听说过‘守村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