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无色之界
话音落下，关左的身体瞬间被火焰包裹。
火鸟形态下关左的力量更甚于葛瑞，更遑论技巧。
局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习练武术多年的成年男子在欺负小孩。
“咻！”
他的速度在刹那超过音速，却在火鸟神力的包裹下没有产生音爆，宛如一道光束在空气中划过。
等到关左身影重新出现时，葛瑞和朱迪两个人已经被他一左一右提在手上。
第二天，小镇医院。
莱克斯单手捧着花束进入病房，瞧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拉娜，轻轻的将花束放置在床头。
尽管动作轻柔，但拉娜还是醒了过来。
“你看起来要比我好很多。”她看了一眼莱克斯被石膏缠绕包裹的手臂道。
莱克斯手上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她。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拉娜的鼻子上插着氧气管，面色苍白，完全不复以往美丽的样子。
她动了动手脚，身体各处传来一阵刺痛，但她还是努力想要坐起来。
莱克斯见状连忙俯身托住拉娜抬起的头部和身体，帮助她坐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惠特尼的声音，不过莱克斯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将拉娜扶起后才重新站直身体。
“我从德国请来了最权威的外科专家，他们会对拉娜进行最专业的治疗。”
“如果不是拉娜我恐怕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我只是想做点什么。”这句话是说给惠特尼听的，莱克斯暂时还不想被人误会他和拉娜之间的关系。
听到莱克斯的解释，惠特尼眼里的防备这才慢慢放下。点了点头，他拎着饭盒走到拉娜的床前坐下。
只是对于这个造成拉娜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惠特尼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完全没有想要与之交谈的意思。
莱克斯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和拉娜示意再见后便走出了病房。
回到城堡，他瘫坐在书房的皮椅上，闭目揉着太阳穴。
“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关左的声音传来，莱克斯的眼睛骤然睁开，只见关左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对于关左的出现莱克斯并不感到惊讶，作为他的剑术老师兼好友，城堡内的安保人员并不会阻拦他。
“昨晚我就在这了，看你太忙，就没直接找你。”关左说的是实话，不管是莱克斯还是拉娜都算是身负重伤，加上城堡内因为葛瑞造成的狼藉，莱克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部处理完已经属于效率极高了。
只是有一点关左想不通，葛瑞的状态原本已经稳定下来，蜕变苏醒后即便情绪会不太稳定，却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疯疯癫癫。
加上葛瑞之前一直在小镇的卢瑟工厂，为什么葛瑞最先苏醒的地方会是在莱克斯的城堡里。
所以在等待莱克斯的这段时间里，他利用强大的耳识在莱克斯城堡内做了一番探查。
道经中说，天有五贼，见之者昌。这五贼不是五个小偷，而是指的人之五官，只不过又不完全是。
杀贼之境，就是杀死自己的五官，五感，在这一步上，关左已经走出很远。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人生于天地，如何能够抛弃五感而存在。
只是试想一下，如果生物从来不曾进化出眼睛，那么是否还会有光这个概念，还会有人知道光的存在吗？
同理，如果一个生物产生出新的感官，不管那是什么，是否便会发现一些以往永远无法了解的东西。
好比宇宙乃至地球中无处不在的中子流，以及布兰妮口中所说的神界余烬，这些都是不可见，不可察觉的事物。
但它们却是真实存在的，通过五感所能感受到的世界仅仅只是真实世界的微末一角。人类对于五感，尤其是眼睛的依赖太过严重，若不抛弃五感，便永远无法得窥世界的真实。
所以想得道，想成仙，想做佛，第一步必然要杀贼。
关左虽然练的是拳术，却也不愿永远只做一个武夫，而是武仙，人仙！
只是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无论怎样表述，道也好，佛也罢，都只是求真，求道路上的一个称谓而已，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佛家常用升入色界，无色界，无想界这样的语言来描绘一个人的境界，便是因为视角的不同，同样的世界便出现了不同的模样。
至少在关左如今看来，这个世界已然是无色之界。
抛弃了人之五贼，得见天之五贼。他的视角已经与常人不同，以往虽然经常往来于莱克斯城堡，但是关左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于这座城堡之下所隐藏的黑暗原来了解的如此之少。
前世所看过的剧情终究也只是剧情，它不可能将一个真实的世界完整的展示出来。有些黑暗，是无法显露于人前的。
虽然此时面对莱克斯依旧有说有笑，但关左实际上已经不再想与他产生过多交集。
只是关左的家实在不方便安置葛瑞和朱迪两人，加上两人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就更不可能直接把他们带回去了。
第一次的，关左开始意识到财富，或者说一个能够满足各种需求的隐秘基地的重要性。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莱克斯没有意识到关左的变化，却注意到了被关左随意丢在地上的葛瑞与朱迪。
震惊于关左强悍实力的同时，依旧故作镇定的问道。
点了点头，关左沉声说道：“我需要你为朱迪输送大量的营养物质。”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最好是大量的油脂。”
莱克斯挑眉，诧异的看向关左，他原本以为关左是为葛瑞而来。
“不用这样看着我，葛瑞的情况并不复杂，最大的麻烦反而是需要有人压制住他。只不过鉴于你在他身上做过的那些实验，我想你最好换一批人照顾他，你也最好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实验？”莱克斯先是错愕了一秒，紧接着眼神闪烁，像是想到什么，立刻解释道：“丹尼，我将葛瑞接到城堡只是想给他更好的治疗环境，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左只是摆手，“我不在意这些，只是朱迪比较特殊，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差错，这一点你可以保证吗？”
“当然！”
莱克斯没有任何犹豫，只是紧接着又下意识的问道：“所以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