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异域
“小子，有好好读书吗？”
“啧，要你管。”张风不以为然，沉默片刻开口：“最近不太平吧？”
黎秋点了点头，驾驶着轮车于泥地中奔驰：“来了个新人，自称不死鸟。我有查过一下，同样是两年前意外的可怜人。但因此，他不再信任联邦，性格有点偏激。”
“这家伙有点疯，无恶不作。”
张风笑骂一声：“你的坏事又做得少吗？”
黎秋那愁苦的双肩一耸：“至少该有的底线还是有。”
“你这小子，别忘记蒲公英那边，我可是一分钱保护费都没有收过。”
张风闻言沉默，再次开口：“有事的话，来蒲公英找我。”
黎秋一怔，看向旁边的张风。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为何能够三言两语带着如此强烈的自信？哪怕只是坐在旁边，这股炽热的自信都快要把自己灼伤了。
良久，黎秋冷笑一声：“少来。你还是专心读书吧。祭司替你弄来一台连接舱吧？虽然他不说，但其实可是很想你到联邦的学院念书呢。”
张风一愣：“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你觉得没有我这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像孤儿院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么能接通连接虚拟网的线路？”他将快烫到指头的烟头弹出窗外：“小子，认真念书。有机会的话就到联邦吧。曾江就是一个等死之地，一座大坟。”
“只有走到联邦，才有出头之日，才能让那些小蒲公英有好日子过。”
就在他们聊着之时，已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曾江太老，不适合你。”
张风却是面色不变：“我自有分数。”
黎秋再次一耸那很有特色的肩膀：“反正是你自己的人生。”
语毕，他便开车走了。张风看着那越野车渐渐驶远，默然不语。
张风带着食物，朝教堂走去。这时，以轩的声音缓缓响起：“张风，你……刚才有一瞬间，是想杀死便利店外那两个男人吗？”
张风闻言沉默片刻，于脑海中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
夜里，张风陪着那些小魔怪看电视。
欢欢喜喜一左一右的抱住张风的手，笑嘻嘻的不放。王猛则没有理会，只是双眸泛着不甘的光芒，看着身前电视光幕的报导。
机甲决斗，已经举行了很多次，而这一届已是第三十届。
这次的冠军，竟然是“猥亵之王”张瑞秋！
不得不说，张瑞秋的战法也不讨好，只是藏在一个地点进行狙击。在与卓不凡的决胜之战，卓不凡以手速硬生生闪过了三记狙击，在靠近到张瑞秋只剩下百米距离之际，被张瑞秋操控炽天使陡然自腰间抽出一柄强狙手枪，打穿了驾驶舱。
虽然卓不凡战法眩目，但张瑞秋最后那静穆的一枪同样为人津津乐道。被靠近到百米距离，仍然能够平静地抽出手枪，还要准确命中正在极速移动中的【闪电狼】的驾驶舱。这枪法便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了。
王猛虽然愤怒，但声音仍然带着孩童的稚嫩：“那张瑞秋也太可恶了！一点也不光明正大啊！”旁边一名孩童皱起眉头，像个老大人般：“机甲决斗只有胜负，哪有手段之分？况且，张瑞秋的枪法确实惊艳。”
王猛愤怒地看着他：“陈浩！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陈浩托了托略显太大、几乎把他整张小脸盖过的眼镜：“猛子，你偶像是卓不凡、我偶像是张瑞秋，那自然是意见不同了。有什么好争？”
这时张风看见这两个小鬼又要闹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王猛看到张风开口，只得重哼一声，奶声奶气的道：“将来等我们成年之后，你用远攻机甲、我用近攻机甲，一决胜负。”
欢欢喜喜笑嘻嘻的道：“羞不羞，孤儿院哪里弄来连接舱？难道你自己出钱吗？猛子，你有钱吗？”王猛顿时面色羞红：“哼！成年后我便会去工作，像风哥哥一样！”
张风闻言一愣，随即看着猛子内心温暖：“呵呵，猛子真乖。”
…………
入夜，张风来到连接舱。
以轩的身影于光幕浮现：“张风，你在想机甲。”
“嗯。”张风闻言也是摸了摸下巴：“以轩，机士能赚钱吗？”
“能赚。按照联邦现在一般招聘初级机士，月薪为五万块，算得上是整个联邦最赚钱的职业之一。而到了中级机士，便会提升到八万块。至于高级机士以上，已经没有一个准则。”
“但按照六年前，一位高级机士喝醉后说漏嘴，他的年薪为五百万。”
以轩的声音虽然很温柔，但在说着数据的声音，却如同电子合成音般不带半点温度，更似是单纯的陈述着某种事实。
“这初级中级又是怎么一回事？”
“机士有着最普通的分级，初级、中级、高级。只是那考试相当严格，每年合格者都不超过十人。而只要成功登记注册初级机士，哪怕没有加入联邦成为机士，也会获发每月五千的津贴。”
张风听得目瞪口呆，只要注册成了机士，哪怕不工作也有钱收啊？张风在想着曾江如此低的消费指数，五千块一个月，都足以养起整座蒲公英一个月了。
以轩与张风心神连系，也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毕竟，机士是与异域对决的根基。若没有足够丰富的资本，又怎么能吸引人去当机士，跟那些异域战斗，保家卫国？”
“异域吗？”这等世界大事，张风自然有所听闻。据闻这个世界本来只是一个单纯的世界，但在数十年前，轰的一声，有着另一个世界与此界相撞。
那次，是整个世界最大的灾难，人口足足减员近半，生灵涂炭。像曾江为何名为曾江，便是因为此地曾经有着一条东江。但在世界碰撞之后，那江河已如昔日黄花，不复存在。
曾经江河难为水。
以曾江为名，纪念那消失的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