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搞事
林溪到第五天伤势就差不多完全好了。
张宁和方涵今两人伤势也略有好转,但江笑笑却一直没醒。
要不是摸着呼吸平稳,伤口也开始慢慢开始好转,估计林溪能挖个坑给她埋了。
林溪出门拿着渔网往鱼塘走去。
在床上躺着这五天感觉比之前两个月还累。
她现在只想出去动一动,只要不待在床上一切都好说。
林溪围着鱼塘边四处踱步,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下网位置。
鱼塘里长满了水草和望不见边际的水葫芦,大片的翠绿遮住了深处的暗流涌动。
一眼望去,山青水绿,空气怡人,使人不由自主就放松警惕。
林溪蹲下身子,脸上噙着淡淡的微笑,她弯下腰,双手合并掬起一捧水想一睹真容,浑然不知这平静的湖面下到底隐藏着多大的危机。
忽然,一条水桶大小的变异鲤鱼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林溪瞳孔一缩,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鲤鱼拖拽到水里。
水里的感觉和地面完全不一样。
刚被拖拽进水中之时林溪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就想大喊起来,结果一张嘴水流就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嘴里。
水流不断冲击着裸露在外的七窍,厚重的水压拼命挤压着胸腔内所剩的空气。
林溪觉得好像有只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心脏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使劲挣扎,身体泛出淡淡绿光,异能转化成空气争先恐后地渡入她的身体中,直到腹腔的挤压感消失后,林溪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没等她调整过来,鲤鱼便冲她袭来,林溪躲避不及,左手小臂生生被扯了下来。
鲜血宣泄而出,浓重的血腥味顿时蔓延开来。
池塘里的其他生物纷纷闻着味赶来,安静了许久的池塘迎来了久违的骚动。
林溪捂着伤口嗷嗷叫,直接就破防了,她这伤口可是刚好啊,怎么又受伤!
不过她也没死磕着非要打死它,因为她清楚在水里流血的后果不亚于在森林中打斗。
林溪打了个寒颤,异能注于脚下激荡而出,看起来如同一只泛着绿光的人形绿箭。
一些附近来得快的异兽想将林溪截住,结果直接被她的铁头给撞飞了。
几只大鱼跃过水面飞向高空,惊得小屋内的张宁和方涵今连连出来张望。
林溪钻出水面后迅速翻身上岸,鬼哭狼嚎般撒丫子玩命往前狂奔:“救命呀!”跑路的同时还不忘指挥藤蔓把那几条被她撞出水面的鱼给截下。
水下的异兽为了争夺林溪的手臂开始大打出手。
弱小的鲤鱼根本就不是那些强大异兽的对手,没两分钟就被撕成了碎片。
鲤鱼死后,剩下的异兽为了争夺手臂的所有权开始了新一轮的争端。
一只手臂远远不能满足它们的争斗欲,在一只不知名异兽吞下手臂后,围绕的兽群并没有散去,而是展开了一场新的厮杀。
就这样,原本由一只手臂引发的争端逐渐演变成了水底异兽群之间的厮杀。
水面波动不断,水流不断拍打岸边,几乎每隔几秒就会有一只异兽死去,浓重的鲜血逐渐蔓延开来,原本青绿色的水面染上了罪恶的淡红色。
林溪看着水面一阵后怕,但凡她晚点上来就得被撕成碎片。
等到看完戏时,林溪的断臂已经不再流血了。
方涵今两人对她也是无语得够够的,受了伤不想着包扎倒是想着看完戏先。
不过两人好像也只顾着看戏……
咳咳,大姐不笑二姐,大家都没错,错得是那条鲤鱼!
之前藤蔓截留的那些异兽足够她们美美饱餐一顿了。
吃饱喝足后,没事干的林溪就想找点事来做做。
她双腿盘坐在鱼塘边,没受伤的那只手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上,食指不停点脸,身下绿藤涌出,张牙舞爪地往鱼塘方向爬去。
藤蔓顶端沾了点黎凌的鲜血,一入水血腥味便蔓延开来。
强大又受伤了的木系异兽,这种吸引力不管是谁都抵挡不住。
附近闻到味道的异鱼贪婪地游来,试图抢占先机。
绿色的藤蔓在水中尽情摇曳生姿,如同一个热情好客的龟公老鸨。
这些异兽几乎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上来就跟山猪吃细糠般大块朵颐起来。
一些藤蔓在前面当诱饵,而另一些则绕到异兽身后偷袭。
随着噗嗤入肉声传来,五六根异藤顶端上分别插着一只异兽,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眼看要再起争端,林溪立马指挥藤蔓卷起异兽往岸上拖。
看着地板上的猎物,林溪满意地点点头,跟只章鱼哥一样七手八脚地抬着猎物回去了。
……
江笑笑两天后才醒的。
醒得时候还一直面目狰狞地捂着脑袋痛呼,吓得林溪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跟偶像剧一样焦急地询问:“你们是谁?”
所幸人生不是偶像剧,江笑笑也只是因为识海受到损伤所以才头痛欲裂。
不然林溪可能真控制不住自己。
江笑笑的实力比异鸟低不少,破开它的领域是她以燃烧自身全部异能的代价换取的。
异鸟都受了重伤,更何况是她呢。
她的异能存于识海,如今识海受到重创,可以说她异能算是废了。
别说打开空间,就连多动脑子都会痛到打滚。
林溪看着难受,于是伸出食指轻点她的额心,纯净的绿色能量通过掌心宣泄而出,宛如一道绿河般渡入她的体内。
满头大汗眉头紧锁的江笑笑这才松懈下来,舒展了紧锁的眉角,小心翼翼地呼吸。
一个小时后,江笑笑再次陷入睡眠,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全看不出此刻正身受重伤。
林溪双手撑膝调整体内的异能,直到脸色开始逐渐红润后才睁开双眼。
“她这是怎么了?”
林溪眉头紧锁:“她脑子里有个位置受了重伤。”
如果林溪知道怎么形容她一定会说是识海,不过她并不知道那个位置叫什么,所以只能含糊地说是脑子。
张宁面色凝重:“能治吗?”
林溪神色讪讪,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是对于这个伤势她的能量也仅仅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她拇指和食指合一起,摆出一个孔雀舞手势。
“能治一点点。”
两人都沉默了。
相处三年她们都清楚林溪是个多臭屁的人,但既然连她都这么说就代表是真的很难治。
林溪强颜欢笑道:“别这么消极嘛,一年,哦不,半年,我半年就有把握治好她了。”
“我也是会成长的,你们相信我嘛……”
林溪声音越说越低,她们都清楚半年没办法变强意味着什么。
大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两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拉开她们和那些人的差距,更何况是半年呢。
气氛逐渐变得低迷,林溪胡乱摸了把眼睛抽泣一声骂骂咧咧道:“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我们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