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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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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靖带那两兄弟去醉生梦死践行,委实把两人吓了一跳。

    何青是个老实本分的,何川虽然平日里都口无遮拦的,可到底年龄还小,真让他真枪实弹的干,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东方靖看着两人不尴不尬地陪着笑脸,局促不安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你们以为我说的践行是指什么?我早让红姐准备了一间安静的房间,备好酒菜,只我们三人说说话罢了,并没有旁的助兴节目。”

    两人这才安心,何青臊的是满脸通红,何川还强辩说:“大少爷说的哪里话,别说没有旁的,就算有,我也没在怕的,我就是担心母亲那里不好交代。”

    “阿川,我瞧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了,别说何妈那里不好交代,你要敢乱来,单是我这里就饶不了你,少想那些没用的。”

    三人说说笑笑,来到醉生梦死,红姐早就站在门外等候了,她还从未见过东方靖有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没有了精明的算计和往日的冰冷,她一边在心里头纳罕一边引着三人,到了二楼最里边的那间房。

    “这间屋子是大少爷吩咐备下的,外头别管闹成什么样,这里也安静的像世外桃源一样,除了大少爷再没别人进来过的,你们两兄弟果然与众不同。”

    两兄弟笑着与红姐说话,他们常到醉生梦死帮东方靖看场子,所以几人都是熟脸,自是没有客套恭维的那些虚话儿,红姐这么说,那必是真的了。

    东方靖由衷地看重他们兄弟,两人心里都明白,也理解了母亲让他们对东方靖忠心的理由,他值得。

    三人坐定之后,红姐就安排着丫头端上酒菜来,“你们说话吧,我就不陪着了,下边儿已经忙的我焦头烂额的了。”

    东方靖谦谦一笑,“红姐尽管忙去,不必管我们的。”

    东方靖对红姐的态度是何青两兄弟最好奇的地方,红姐能说会道左右逢源那是有目共睹的,可这还不至于让东方靖对她礼让于此,两人猜了许久,也未猜到其中的缘由。

    红姐推门的手突然放下,扭过身子,看了看何家两兄弟,似乎有所犹疑,后来想着东方靖能带他们到此处来,那定是最信任的,也就不防着了,“少爷,叶云虎今晚来了,这会儿正搁花梦的房里呢。”

    东方靖眼皮垂下去,嘴角挂着冷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竟还有心思来这种地方消遣,果然,一个人想要找死,是谁都挡不住的。”

    说罢,他摆摆手,红姐就推门欠身出去了,然后又把门关上。

    东方靖抬头看了眼何青,他虽强自镇定,心里恐怕早就不是滋味了,东方靖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

    “我现在还不能让花梦停下来,局已经布下,要是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那不光对我是极大的损失,对花梦,也一样,好歹来了这一遭,等此事一完,花梦也就能脱身了。”

    要是别人,东方靖是不会解释的,可何青不同,他们不只是主仆,他更是他心里认定的至亲之人。

    何青愣住了,东方靖的性子冷淡到什么程度,何青很清楚,所以今日对他们兄弟态度这般温和,已让他大为感动,没想到他还心细如发,顾及自己至此。

    何青端起酒杯,“大少爷,何青虽不是极有才干之人,却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大少爷此举定有您的用意,何青不敢妄断,”何青说完,一仰脖,就饮尽了杯中酒,然后也给东方靖倒了一杯。

    三人立马就热络地聊了起来,从幼时的趣事,到此时顺平城内的局势,甚至还有外头的世界,可谓无话不谈。

    酒过三巡,红姐上来敲了敲门。

    东方靖叫了声“进来”。

    红姐款款而入,她虽已有三十好几,可身段还是一如做姑娘时的轻盈窈窕。

    “大少爷,外头来了个老汉,要卖自家的丫头,您可要出去瞧瞧?”

    东方靖笑说:“我将这醉生梦死交由红姐管着,便是对你放心,怎么这点儿小事,还要来问过我?你拿主意就是了。”

    “我瞧了,那丫头模样身段都极好,我是想要的,只是,”红姐停顿了一下,正色说:“那老汉腰间挂着一块叶家的虎头铁片,我想着大少爷说不准会有兴趣,所以上来说一声。”

    “叶家的?”东方靖勾起嘴角,“这倒稀奇,有虎头片的,不是叶家本家,也是旁系,怎么沦落到要卖女儿的地步,”东方靖说着,忽然想起一人,他起身道:“我去瞧瞧。”

    人已被红姐带去了后院,东方靖三人过来,果然如他所想,确实是那个赶牛车的老汉。

    老汉见来人,手里紧紧攥着自家闺女的手,低下头不敢正眼去看东方靖他们,他瑟瑟缩缩地,干瘦的身子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倒下,那虎头铁片就挂在他的腰间。

    东方靖笑着说:“大叔,不过半年未见,怎么日子就困苦到这个样儿了?”

    老汉一听这话,慢慢抬起头来,晚上光线弱,他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东方靖,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顺带着也把女儿拉着跪下,“爷,您是这里的东家?您就是东方家的大少爷,掌家人?哎呀呀,是俺有眼无珠,认不得真佛,竟然胆大包天,还收了您的钱,老汉,老汉该死啊。”

    老汉说着就往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

    “坐了您的车自然该给您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不然我岂不成了仗势欺人之辈,你不必这般惶恐,”东方靖上前把他拉起来,“大清都没了,哪里还兴磕头呢,会折寿的。”

    老汉“哎哎”地答应着,从地上爬起来后,把闺女往前推了一把,“大少爷,这是俺家大闺女,今年也有十五了,托她娘的福,生的还算标致,您看可能用吗?”

    女孩儿不说话,只低头默默垂眼抹泪的。

    老汉虽是把人往前推了一把,可攥着女儿的手,却是没松,这些都落在了东方靖的眼里。

    “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你应当不会走这一步,可是家里生了什么变故?”

    东方靖这话刚一说完,老汉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他抬起胳膊擦着泪,“大少爷就是包老爷在世啊,要不是实在没法,老汉也不能卖自家的闺女,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啊,可俺要是不卖闺女,俺底下三个孩子该怎么活吆,”老汉越哭越伤心。

    “先前我听你说过家里有几亩薄田,又有一头老牛供你拉货使唤,赚些家用,怎么如今就成了这般,几个月的光景,何以至此呢?”

    “那田本就是租的,不是自家的,人家要收去,俺哪有什么法子呀,”老汉说着似有所顾忌,可已经到了要卖闺女的节骨眼上,他也管不得这些,豁出去一样,拍了下大腿,“俺家是叶家外头的农户,叶家大少爷想要建赌场,说还要盖什么园子,让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去享乐的,他看中的地,俺家的也圈在里头了,就硬收了回去”

    “这些农户以种地为生,这眼看着就要见收成了,现在收回去,不是要这些农户的命吗?”何川愤愤道。

    “你跟阿青头先都管着地租子的事,常与农户打交道,自是清楚地里的收成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可叶云虎是衣食不缺的爷,哪里会管别人的艰难与死活,”东方靖说着,又看向老汉,“除了这些地,就没别的法子吗,你之前不是还干着别的营生?”

    “也是俺倒霉,俺家里有个四五岁的小崽子,前段时间,打破了别人家孩子的脑瓜子,那孩子还不是旁人,是殷富家的娃娃,殷富不依不饶,把俺家里的粮食钱财都拿走不说,还牵走了俺家的牛,这不是要俺一家的命吗,大夫说那娃娃就是擦破了点儿皮,没有大碍,怎奈殷富是叶大少爷跟前的红人,一向是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惯了的,什么坏事恶事没有他不敢干的,谁敢得罪他呢,只可怜了俺这闺女,底下的孩子又小,指望不上,就只能,就只能”

    何川怒火中烧,紧紧握着拳头,正要上前开口说什么,被东方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大叔,您这闺女生的这样清秀,要是卖进这里来,这辈子可就完了,”他淡淡一笑,“您看这样行吗,我那留芳园内正缺个伺候的丫头,您要是没意见,就让她去我那儿伺候,我可以先让账房那边支些银钱给您应急,等回头这丫头领了月钱,再补上就是了,您看使得吗?”

    老汉一听,又在地上跪了下来,连磕几个响头,连带着他闺女,“大少爷是俺们一家的恩人哪,这丫头以后就是大少爷的人了,这丫头还算俊俏,能伺候大少爷那是她的福分,俺不敢要名分,能清清白白活着就是天大的恩德了啊。”

    东方靖一听,知道老汉误会了他的意思,向来冷静的他,突然有点儿尴尬,旁边又有何青红姐他们几个,他忙把人搀起来,“大叔,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丫头就只是在我留芳园里干活,并不是伺候我,她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过几年大了,许个好人家,那才是正理。”

    老汉激动地拉着女儿的手,都颤抖起来,“谢大少爷,谢大少爷,俺们一家都谨记大少爷的大恩大德,要给您立个牌位,供奉着”

    “这就不必了,”东方靖额头青筋直冒,一旁的几人都忍不住捂嘴偷乐起来。

    东方靖让红姐安排他们下去后,才又和何青兄弟俩,上去二楼。

    “少爷,方才”何川不明白刚才东方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没注意到那老汉腰间的虎头铁片?所谓言多必失,凡事还是谨慎点儿比较好。”

    何川点头道:“注意到了,都说这虎头片只有叶家本家和旁支才有,可这老汉显然并不在这之列,不然,殷富也不至于欺他至此。”

    “是,我刚从安邑回来时,坐的就是他的牛车,当时我就注意到那头牛脖子上挂着的虎头片,后来还特意让阿骏私下去查了一回,”东方靖拿着酒盅,轻轻摇晃,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他家媳妇在叶家做事,这铁片就是她从主子那里求来的。”

    “莫非少爷是想”何川立时明白了东方靖的意图。

    东方靖浅浅一笑,看了眼何川,两人眼神交汇,便不言自明。

    何青紧锁眉头,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盘子都微微跟着跳了一下,“叶家欺人太甚,就会压榨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老百姓的命也是命,他们竟然这样不管不顾。”

    “今日是正巧被我们撞见,可想而知,我们不知道的,还有多少人在深受其害,”除了身边的人,东方靖不管说起什么,都没有感情一样,淡然,冷漠,和刚才面对老汉时的热络友善,截然不同。

    “确实不能任由叶家发展壮大,不然就会有更多的人,遭到荼毒,”何青说着,一口喝干一盅酒。

    东方靖看了眼何川,又看着何青,说:“所以我才让阿川去安邑主事啊,不仅是守好咱们的生意,更得盯牢乔家的一举一动,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时刻掌握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关门打狗就怕有人莽撞的开门,狗一旦溜走,再想将他哄骗进院子,可就难了。”

    “可是,他们两家联姻,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再难有转机,叶云曦一旦成了乔家的媳妇,恐怕这乔家是不会对叶家置之不理的。”

    何川说:“少爷说让我去安邑主事,却没有对这桩亲事,有别的交代,我想少爷应该从没想过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所以我猜叶云曦的事,并不妨碍少爷的计划吧。”

    “的确,”东方靖对何川的分析,颇为满意,“金兰馨想借乔家的势力巩固叶云虎在商会的地位,以防被击垮,乔家何尝不是?乔家掌家的为什么是太爷,而不是乔鑫的爹娘,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

    何青说:“听说多年前乔鑫的父母去外地省亲,半路遇上劫匪,双双殒命,他家长子又早夭,乔鑫当时还年幼,所以乔家一直到现在都是太爷当家作主。”

    “那乔二少,就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乔家太爷也是深知他的秉性,所以才迟迟没有交出当家人的权柄,叶家在顺平的情况,乔家太爷不会不知,他的想法和金兰馨可谓不谋而合,所以这桩亲事,是势在必行的,只是”

    “只是什么?”何青问。

    何川只猜到了那一层,这里面的深意,他还想不明白。

    “金兰馨只想着给儿子铺路,却不曾顾及叶云曦的以后,那乔二少已经是烂在骨子里的了,叶云曦嫁过去,很快就会明白,她不过是金兰馨的一颗棋子,金兰馨极力促成这门亲事,全然没有把她的处境放在心上,”东方靖说着,露出森然的笑,“她毕竟是金兰馨所出,按照外头说的,她的行事作风,同样的心狠手辣,狠毒起来,我想,恐怕不会输于金兰馨,倘若他日叶家真的需要乔家帮衬,叶云曦会让金兰馨如愿吗,她不从中阻挠,就算是顾念她们十几年的母女情分了。”

    “叶家与乔家联姻,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叶云曦会想不到这一层吗?”何青问道。

    东方靖胸有成竹道:“叶云曦到底还年少,要当真让她分析局势,利弊得失,她怕是难以把控,再说,乔二少那个混账东西,并不似叶鹏那般软弱可欺,两个人谁压制谁还不一定,但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鹬蚌相争,谁人得利呢?”

    何青和何川不约而同地朝东方靖竖起大拇指,何青笑说:“照这么看来,他们两家联姻就是死局,根本不用我们出手。”

    “如果一切都由其自由发展,这恐怕不是少爷的格局。”

    “当然,我刚说的,是最理想化的发展方向,万一这里面生出一个变数,届时又当如何?”东方靖的眼睛在两兄弟脸上来回跳动,“不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就不算是上策,只有当事情无论朝哪个方向发展,应对起来,都游刃有余,那才算是把控住了全局,我同你们说过,我的局早就布下了,收网只是时间问题,头前没想到乔家会掺和进来,现在好了,等叶家一倒,乔家自然会被殃及,到那时,就看阿川的了。”

    何川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我虽做不到像少爷那样把控全局,收尾这样的事,我还是应付的来的,少爷只管放心。”

    “我若不放心,也不会把把这事交由你去办了。”

    几人又商谈了一回,才准备散去,出了醉生梦死的门,东方靖回头对何青说:“你就搁这儿待着吧,花梦姑娘那边,还需要时刻注意着。”

    何青点头应下,目送东方靖和何川离开,这才和红姐一同进去。

    这一回反让红姐看不明白了,她把何青对花梦的心思说与东方靖知道,盼着他能约束何青一番,这几日何青没来,她以为东方靖已经做出了决定,没想到,他不但没有阻拦,还给二人创造了机会。

    红姐回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靖与何川回去,到了留芳园,何川才告退回去,时间已经很晚了,第二天他一早就要出发去安邑,所以没进留芳园内逗留。

    东方靖看河子在廊下上夜,这会儿已经睡着,鼾声都响起来了。

    他转去后面看阿骏,阿骏也已经睡下,他探了探阿骏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样子,八成是好了,他这才放心地回去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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