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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突厥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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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以迂为直。”白复心中暗赞,身形如电,长剑疾挑,化繁为简,刺入风暴之眼。

    “叮“,刀剑交击,两人都是身形剧震。

    蒙面人也是一惊,白复刺中的正是长刀的发力点,也是真气转换之点。白复一剑卸掉旧力,遏制新力。否则,他的长刀罡气将如沙丘,沙浪一浪接一浪涌来。单凭这份眼力,此人就不能小觑。

    紧接着,白复如法炮制,也是一个旋身,剑锋划出一道弧线,掠向蒙面人脖颈。这道弧线,看似简单,确蕴含天地曲线奥秘,让对手躲无可躲。蒙面人无法旋开躲避,只能硬接一招,横刀立架,格挡剑刃。

    两人随即同时旋开,又倏地止旋稳立。两人凝视着彼此,打量着对手。

    白复只见此人眼珠灰中带黄,放出凶狠而炽热的光芒,就像荒野觅食的恶狼。

    那人见白复只是一个少年,冷笑一声,向前一个虎扑,刀法一变,挽起一片刀光,斩向白复。每一刀都势大力沉,刀势凝重,罡气锁住白复腾挪变化。

    对比下来,白复觉得刚才是龙卷沙尘,沙尘漫天,现在沙丘碾压,将你困在阵中,脚下时不时有流沙陷阱,暗流涌动。

    白复偷眼一看,只见郦雪璇居高临下,把想要攀崖顶的其他蒙面人一一击落,不由心中大定。

    擒贼先擒王,此人乃众人之首,彻底解决此人,方能自由脱身。白复放弃速战速决之念,决定稳扎稳打。

    白复深吸一口气,灵台清澈,使出从王羲之《快雪时晴帖》中悟出的剑法。

    白复剑法顿变,不再如适才那么锋芒毕露、剑拔弩张。其点画俯仰温润,钩挑都不露锋。出剑圆劲,圆中藏锋,刺挑挥劈起伏匀整,或轻或重,或快或慢,或断或连,或流而止,或止而流,从容不迫,骨力中藏。

    剑意贯通墨润,活而不滞。出剑恣意肆意,杀机突现。收剑圆融熨帖,暗藏伏兵。如水至杯口,虽满不溢。

    任蒙面人如何摧动狂风沙暴,亦不能动摇其分毫。

    更令蒙面人骇然的是白复剑法看似灵动飘逸,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实则骨力中藏,剑芒真气重逾千钧。每次刀剑相交,都让他虎躯剧震,罡气大幅消耗。如此剑法,他来中原多日,还是首次遇。

    白复把整个头浸进冰寒的溪水中,精神大振。

    他身的十多处伤口已停止淌血,但油尽灯枯的虚耗感觉,仍今他感到能躺下来好好休息乃老天爷最大的恩赐。

    纵使在剧烈的战斗中,他仍留有馀著,被他击败者只伤不死,不过休想能在短期内复原。激战整个时辰后,初阳带来对他们极端不利的日光。能於此际偷得空隙,来到林中这条与世无争,静静淌流的小溪享受片刻,特别弥足珍贵。

    在这一刻,他再干去想正在身旁发生的斗争仇杀。

    一口接一口的清水喝进肚内去,他的气力似乎亦正大幅提升。

    任命徐重摄理汴州(开封)州长,担任河南北沟沟渠堤堰决九河使

    不出李林甫所料,杨国忠取代王鉷之后,立刻就把枪口掉过来对准了他。

    杨国忠利用王鉷的案子大做文章,指控李林甫和王鉷兄弟暗中勾结,并且和突厥叛将阿布思也有瓜葛。阿布思是突厥降将,曾一度归顺大唐,后来因与安禄山有隙而再度叛回漠北。

    为了彻底扳倒李林甫,杨国忠还怂恿烈和哥舒翰一起出面指证。对于杨国忠等人的指控,玄宗当然是不会轻易采信的。可尽管如此,从这个时候开始,玄宗还是逐渐疏远李林甫了,转而把全部的信任和恩宠都给了杨国忠。

    至此,杨国忠入相已成定局,而李林甫也成了他必欲拔除的眼中钉。“国忠贵震天下,始以林甫为仇敌矣……”

    在这场激烈的政治角斗中,杨国忠很可能会笑到最后。

    面对如此恶劣的形势,李林甫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临深履薄之感。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这个位极人臣、势倾朝野、主宰帝国政局长达十多年的一代权相,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恐惧……

    但是到了天宝末年,随着杨国忠在帝国政坛的强势崛起,李林甫独揽朝纲的时代就一去不复返了……

    天宝十一年(公元752年)冬天,杨国忠日益得宠,其拜相之势已经非常明显。

    正当李林甫在苦思应对之策时,剑南道忽然传来战报,称南诏军队多次入寇,蜀地军民一致要求遥领剑南节度使的杨国忠回去镇守。李林甫大喜过望,立刻奏请玄宗,命杨国忠出征。

    杨国忠虽然当过兵,可从没打过仗,假如真的让他去边境指挥作战,就算不把命搭进去,百分百也是个输。一门心思要当宰相的杨国忠当然不想去接这个烫手山芋,于是哭哭啼啼地跟玄宗说,李林甫建议让他出征,摆明了就是要陷害他。同时,杨贵妃也一再帮杨国忠求情。玄宗赶紧安慰他说:“你先去走一趟,把军事防御部署一下,我掐着日子等你回来,你一回来我就任命你为宰相!”

    有了天子的承诺,杨国忠总算吃了颗定心丸,于是不情不愿地出发了。得知杨国忠入相已成定局,李林甫大为忧惧,可是又计无所出,惶悚之下顿时一病不起。

    这个在帝国的权力巅峰呼风唤雨很多年的政治强人,如今终于无可挽回地倒了下去。

    杨国忠到了剑南,没待几天,玄宗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召了回来。

    一回朝,杨国忠就听说李林甫病得爬不起来了。他心中窃喜,可同时却又满腹狐疑。

    这老小子诡计多端,会不会是装病,想诈我?

    杨国忠带着十二分的谨慎和疑惑去探望李林甫,在他的病榻前用极为僵硬的动作行了一个跪拜礼。李林甫睁开一双浑浊无光的老眼,盯着杨国忠看了很久,最后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林甫死矣,公必为相,以后事累公!”我就要死了,您必定会当宰相,以后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杨国忠被李林甫盯得浑身发毛,可他始终不敢确定这老家伙真的快死了。“不

    敢当不敢当……”杨国忠连连摆手,满头大汗,脸的表情那叫一个尴尬。

    很显然,直到此刻,杨国忠仍然怀疑李林甫是在诈他、诳他、试探他。可他实际是错怪李林甫了。

    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李林甫确实是真心实意要和杨国忠和解了。因为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已经不是谁当宰相,而是不管谁当宰相,他都希望这个人能够帮他保住身后的哀荣,及其子孙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如今,杨国忠入相既然已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李林甫还有什么理由

    加以阻挠呢?

    他当然希望跟杨国忠和解。

    可问题在于——杨国忠愿意跟他和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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