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工藤
托盘连带着盘子上的食物和饮料都飞了出来，浅羽弥生所坐座位的边缘被洒上了饮料渍，破碎的玻璃碴子就溅在她脚边。如果不是刚才古森元也推她那一下，她的衣服就要遭殃了。
“她怎么了？”浅羽弥生看向倒在地上的服务员。
只见服务员嘴巴大张着，双手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侧着身体倒在食物和饮料的残渣里，紧紧地蜷缩，然后忽然——静了下来。
周围的客人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什么事了？”
“晕倒了？身体不舒服吗？”
“低血糖吗？”
服务员的脸朝向浅羽弥生和古森元也，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并不能直接看清服务员痛苦的表情。
距离最近的另一名服务员跑过来查看情况，但在弯下腰的那一瞬间，骤然惊悚。
“啊啊啊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西餐厅。
——这无比熟悉的进展。
在最初的悚然过后，浅羽弥生恢复了镇定。站在距离尖叫声最近的地方，她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跑来查看的服务员双腿瘫软坐倒在地上，抬起的手不停地颤抖着，脸上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她死了……”
周围顿时安静，随即爆发出潮水一样的震惊。
“什么？！死了？！”
“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吃着东西怎么会死人啊？”
“总、总而言之，先打120吧。”身旁古森元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浅羽弥生上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被害者的脖颈。
的确，就像那名服务员说的那样，已经没有心跳了。
“不如直接打110吧。”她扭头对古森元也说道。
古森元也脸上肌肉出现小幅度的扭曲，露出不可置信又难以言表的神情，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无措。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这已经是来到东京以后遇到或听说的第三起案件了。浅羽弥生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尝试以平常心看待眼前这一切。
没关系，没关系。柯南世界嘛，不发生案件才更奇怪。
她首先向四周张望去，试图在一片混乱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按照柯学规律，每次案件现场必有侦探出现或侦探相关的人出现。浅羽弥生不是侦探，从小到大也没有附着额外的“死神体质”，所以只能有别的能引发案件的人出现在了这个现场，或者说现场附近。
那阵标志性的尖叫声，想必那位侦探应该也听到了吧？就算不在现场，他也会第一时间到达现场。
果然，浅羽弥生寻找没几秒钟，挡在过道上的人群中就忽然出现一阵细微的骚动。他们不得侧开肩膀的姿势说明有一个个子矮小的人正在努力挤过。
接着，一个和江户川柯南长相极其相似的男孩儿出现在浅羽弥生视野中。
柯学buff加满了，这貌似是小时候的工藤新一。
小时候的工藤新一看了死者一眼，惊慌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冲着距离死者最近，看起来也最冷静的浅羽弥生问。
浅羽弥生：“……”
强行让自己停止对工藤新一的打量，浅羽弥生让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死者身上。
“大概，是中毒吧。”她说。
按照柯学规律，凡出现这种无其他征兆忽然倒地的这种死亡原因大概率就是中毒，而且是赫赫有名的氰化/钾中毒。但以浅羽弥生现在的阅历应当没有能判断这种死亡原因的资本，所以她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且这里貌似还少了一个人。十岁的名侦探还没有遇到人生当中自己独立破解的第一起案件，他身边应该有一个推理能力更强的人出现来帮助他才对。
果然，在浅羽弥生回答完那个问题之后，幼年时期的工藤新一准备自己进一步探索的时候，一个成熟的声音出现在了人群里面。
“新一，不要破坏案件现场。”
那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面容清秀，戴着眼镜的模样颇显文雅，面对命案时处变不惊的模样给人运筹帷幄又极富涵养的印象。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正装，规规整整打着深蓝色的领带，看起来像是刚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退席。
“我知道啦。”十岁的工藤新一已经会嫌弃自己父亲烦人了。他半跪在死者身后，在避免直接触碰到死者身体的情况下凑近死者的脸，鼻翼微动。
然后很快得出结论，“老爸！是氰化/钾！”
工藤优作听罢也以同样的方式确认了一遍，然后点头。
真厉害，这么小就能这么熟练判断这种死因了，可见平时没少接触这类型的案件吧。浅羽弥生心想。
趁着两个人观察现场的功夫，浅羽弥生再次打量他们。或许是由于这个动漫世界不有柯南，还有其他现实类运动番的缘故，世界意识自行进行了画风统一。小学生工藤新一的身高并没有柯南动漫中的那么矮，而是拔高到了接近正常小学生的身高，站起来能达到他父亲的的胸以下。脑袋鼻子嘴巴也都是相对正常的形状。
只有头发翘地稍微离谱一点。
五分钟后，警察赶了过来。七年后就一直负责处理各种杀人案的目暮十三七年前已经在同样的职位上，长相比那时年轻一点，体型也还没那么圆润。
法医对死者的死亡原因进行了鉴定，确认的确是氰化/物中毒。然后在工藤优作时不时的补充下，目暮警部仔细询问了现场目击者看到的所有情况。
据悉，死者姓长谷川，今年二十三岁，在距离死亡最近的时间点之前只喝了一杯咖啡。盛放那杯咖啡的杯子是一名叫大岛的女店员递的，咖啡是咖啡师中村泡的，糖块则是另一个姓渡边的服务员帮忙加的。理论上，这三人都有作案机会。
浅羽弥生脑中灵光一闪：来了！这熟悉的三选一！
而且无一例外都在案发现场。
鉴识科进一部步化验，结果在死者生前用过的咖啡杯上，和清洗器具的水槽内发现了毒物残留。
由此真相更加明显，凶手就是之前接触过被害人喝的咖啡的人！
咖啡师听罢连退好几步，“不！不是我！我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目暮有点无语地看着他，“也没说就是你吧？接触过咖啡、咖啡杯的人都有机会下毒不是吗？”
“……哦哦。”咖啡师余惊未定地擦了把冷汗。
反应太夸张了吧。浅羽弥生注意到工藤新一在斜眼看那名咖啡师。
“话说，”站在浅羽弥生身后的古森元也轻轻碰了碰她肩膀，“如果确认和案件无关的话，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
浅羽弥生愣了一下，想了想。
好像是的确是这样。以前看柯南动漫的时候没留意过其他人的行动，貌似大家都是默认了围在现场外面看热闹的。即使现在这个现场，大家也都没走。
“要不再呆一会儿吧。”浅羽弥生不好意思地央求古森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