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新局忠岳局挂匾 赴湘州胡江海起镖
忠州接壤于岳州东北面,和地广人稀的岳州相比忠州明显发达了很多。颜小庄赶着马车携带着家眷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其间尽享天伦其乐融融。
“孩子爸,忠州和岳州哪个好哦?”车里的颜嫂问道。
“当然是忠州好啊,忠州良田比岳州多,产的粮食也多,不像咱们岳州全是山,忠州房子也比岳州的宽敞,住着舒服。”颜小庄在前面骑着马说道。
一个女孩探出头来喜气洋洋地问道:“阿爹,听号里的人说你升官了,当了副镖头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啊。”颜小庄笑道。
颜嫂摸了摸女孩也笑道:“是真的,你阿爸去了趟金州可威风了,听说别人都怕他,武功厉害的不得了。”
“那以后会当总镖师吗?”女孩继续问道。
颜嫂赶忙回道:“那肯定的啊,你阿爹现在厉害着呢,一拳就能把树给打断。”
女孩听后赶紧拍了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以后也要当镖师。当总镖师。”
颜小庄笑道:“好好好,有闺女这番话咱们颜家的乾坤游龙棍有传人咯。以后咱家都是镖师,那最好了。”
仅三日颜小庄便到了忠州,在安顿好家眷后小庄即赶到忠岳镖局报到。之前的忠州分局改换了门庭。一眼便看出镖局大门围墙重新修缮装潢过,忠岳镖局崭新的牌匾也赫然醒目的出现在路人眼前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颜小庄走到门前看见厅堂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有几个镖徒正坐在那负责登记注册。小庄拿出在册名帖。小镖徒看了看熟练地在上面盖了一个章子,忠岳镖师的红印赫然盖在名帖上。颜小庄看着镖师二字苦笑不已,虽然来时已经有心理准备。悬山号已经撤号了副镖头自然也没了,所以小庄又退回到镖师了。这副镖头劲装只穿了一个月还没走过一次镖就卸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颜小庄和其他镖师一样忙着整理筹备事务,查验兵器辎车,清点库存物资,工作虽忙但都是些繁琐小事。颜小庄也有时间回家看看妻儿总比长年累月出门在外走镖要来的轻松。
短短几日内忠岳镖局报到的人先后赶到。小庄发现大部分都是忠州分局和岳州分局的人,其中岳州局的依然有向一桥、韩北坤、俞双彬、梅三金、谢迎春等人,忠州局的有张宇、陈臻、朱金凤、李潜等人,也有同州、景州、湘州零星的镖师、镖徒、镖众也陆续赶到。忠州镖局的当家镖头依然是大昆仑手欧阳乐峰,副总镖头是胡江海、盛强、徐可、牛犊。
待到人员聚集完毕后,欧阳乐峰果然没有食言将第六层巨鹰震内功心法口诀悉数传授给了已习得第五层心法的镖头镖师,并对每位都进行了详细指导。期间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倾囊相授。尤其是颜小庄,自桃花潭击退飞龙教后,原本并不起眼的悬山号小镖师进入了欧阳乐峰的眼帘。虽然颜小庄资质平平,但可以看出此人练功心切,急于上进有很强的目标感也算是块可塑之才。加上颜小庄对金钟罩内功心法颇为好奇,无人时还主动请教欧阳乐峰,两人的关系也日益紧密。
“阳总,这巨鹰震心法和不周攻比起来感觉更为玄妙。”颜小庄问道:“这调功运气的路径和法门已和前三式完全不一样,运气周期也更为复杂。怎么才可以短时间内驾驭成熟。”
欧阳乐峰笑道:“武学内功和外功可不一样。外功讲究招无定法、勤学苦练熟能生巧,战时随机应变。但内功则看重的是因循守旧,日积月累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重则丢了性命,轻则落下残疾遗憾终身啊。你还年轻,一定要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金钟罩内功前六式互递互补、相辅相成浑然一体,不是靠使一招用到底就行的。平日要勤练多想才会有所长进。不怕告诉你,这巨鹰震没个七年八载的怕是很难驾驭。。”
“那是,我练金钟罩都用了六七年。”颜小庄继续问道:“嗯那,如果学会第六层了,那大当家的还会教第七层吗?”
欧阳乐峰被这一问整的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小子平日话不多心思都还是蛮细的。告诉你,如果哪天你学会了第七层,就是金总镖头亲自教你了。”
自从传授了巨鹰震心法口诀后。局里得气氛一改先前得沉闷压抑顿时变得活跃起来,个个都摩拳擦掌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就连颜小庄也感觉日子过的紧凑了。每日凌晨和深夜他抓紧时间练功,白天忙于局里事务、闲时肚子琢磨心法口诀和运气法门真是一刻也不得休息。颜小庄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比之前在岳州悬山号浑浑噩噩混日子要强多了。
忠岳镖局挂牌后一个月刚过端午的一天清晨。镖局大门前一列车队整装待发,迎着朝辉让车厢上插满的金钟镖局金旗更加夺目。颜小庄手持盘花棍,身着深蓝镖师精装意气风发地挥马执鞭飞速穿梭在车队中校验辎重。来这忠岳镖局大院一个月了,天天憋在里面练功做事,小庄早就想出去转转透口气了。镖师嘛,不走镖走什么。
小庄从接到镖令上推测此次镖物价值连城且行程遥远估计一月有余。因为目的地湘州府地处岳州西面,车队要横穿岳州才能达到,怪不得岳州局的镖师都在车队中。此次中转站就设在原岳州分局。到时候还会有原岳州局的“镖师”接应。小庄不禁笑道来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和师傅说不混出个人样来不回岳州,这才一个月又跑回去了,真他娘娘的世事难料。
随着领头镖师胡江海的一声令下,车队人马正式上路。颜小庄和俞双彬负责车队中后段,按照规定两人一马一车定时轮换押运。
此次车队共有副总镖头胡江海、盛强两人;镖师颜小庄22人;镖徒镖众80人,是少见的甲等镖。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忠州城门便加速驶向西方。放弃金钟罩习得更高阶内功心法的颜小庄又开始了久违的运镖旅程既紧张又兴奋。
反倒是俞双彬靠在车上伸了个懒腰突然问道:“颜哥,新局发月钱了知道吗?”
颜小庄在车箱旁回道:“知道知道。”
“就涨了二十两,娘的,够卵用。”俞双彬说道。
“是啊,我家那位也在抱怨,才涨了这么点钱。忠州的东西贵,每个月支出比岳州那边大多了。涨了等于没涨。”
俞双彬探了探头确定没人听到又继续说道:“颜哥,我感觉被耍了。总局那帮人拿涨月钱诱惑我们放弃金钟罩。现在到手就涨这么点,这不是糊弄咱们吗?你就不气吗?屁都不放一个?”
颜小庄淡定说道:“不是学了内功心法吗?”
“那玩意顶个屁用。”俞双彬吐了口口水说道:“我是不晓得你练到什么程度了啊,老子不周攻还没练熟呢,嗯,反正和你比差远了。这巨鹰震到底是个啥玩意老子还没悟清楚,什么狗日的德依佛落、志红禁武、息精神分、互顾互伤,你听听多绕啊,学了白学。”
颜小庄听着只是不语。
俞双彬继续说道:“你晓不晓得,那徐可、牛犊还有忠州局的那个什么张天宇、陈臻涨的比我们多多了。还有向一桥听说是按副镖头的待遇给发的月钱,妈的那帮人做了什么事立了啥功?凭什么拿这么多?咱岳州局那些没靠山的真真成了后娘养的了。”
“还有,前几天韩北坤还有他老婆朱金凤、还有我,梅三金一票人跑到欧阳乐峰去那理论了。问这月钱是咋发杂涨的有啥说法没,为什么每个人涨的不一样。”
“是啊,为什么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你猜怎么着?那欧阳乐峰他说他也不清楚,这都是总局统一定的,要去问总局才知道,这不前几天一个人跑总局去打听了。妈的,原来涨月钱事前就没一个定调,就信誓旦旦忽悠我们放弃金钟罩。操,你说总局不是耍我们是什么?唉,也不知道当初我是杂想的信了什么邪居然去学那不周攻。呵呵,可笑可笑。”
俞双彬越说越激动,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于是索性躺在车上只露出两条腿摆在车外自言自语道:“被人耍咯,被人耍咯,这金钟罩放弃了就学不回咯,以后等着挨宰吧咱们。”
听着俞双彬的埋怨颜小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这个月一直沉迷练功习武乐在其中没太关心自己的身价和待遇,反正家里的收支用度都是老婆在打理。现在想想每月才涨二十两月钱确实是比预期少了很多。颜小庄望着后队的韩北坤和朱金凤,只见这俩夫妻也是面无表情地驱马赶路,看神色也是心情不佳怪不得最近切磋武艺不见这俩人,原来是为了月钱闷闷不乐。
就这样,车队一行人有条不紊地行了数日很快就进入了岳州境界。岳州山多路窄不比忠州地势坦荡。好在队里有向一桥、谢迎春等资深岳州局镖师带路,他们对岳州境内的地理情况了如指掌加上天公作美连续高温晴日让路途免去了诸多不便。在向一桥的带领下车队快速穿过一山间小路来到一片稍微平坦的盆地。此处四面环山人烟稀少却坐座着一个破败小镇名为蔚来镇。夜色将近,忠岳镖局的车队就这样驶入了这个山间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