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咸阳章氏
秦王偃闻言顿时心中生出了如先前那些大臣一般的想法来,心中也是有着十万句不雅之言欲要向姜齐倾诉一番。
他堂堂秦王,便是连御史大夫之位都给你了,而你此时却和我说这个?但随即秦王偃便想到姜齐这话意思,这不就是说要留扶苏在宫中调养吗!既然是留在宫中调养,这调养时间的长短可就由着自己来定了。那自己不就可以,,,
秦王偃心中想到这里心中立刻抛开种种郁闷之意,整个人开心的几乎要笑出声来。便是连身体之上也是觉得神清气爽了几分,看向姜齐的目光也是再次柔和了几分。
但随即秦王偃又有些患得患失不确定起来,如此好事当面他又生怕姜齐接下来,会再说出什么其他过分要求来。于是秦王偃忍不住试探着,再次问道:“难不成,你一直想要说的,就是这个?”
姜齐闻言立即露出一脸无辜模样,答道:“是啊,我一开始想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殿中诸人闻言,除姜齐外一个个瞬间再次绝倒!
听姜齐这意思好似在说,秦王偃他为此给出了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这等高官的事。这件引得一众大臣艳羡不已纷纷谋算站队的事,竟从一开始便他们自作多情了?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秦王偃便是连自己的孙子扶苏,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可爱了。而一众大臣也觉着手里的酒没那么好喝了,肉食菜肴也不那么可口了。这么一场秦王偃难得大方一次的王宫饮宴下来,一个个均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当然也有一人尽兴而归的,这人便是收获满满的姜齐了。
姜齐来时是匆匆两人,而离开时却只得一人独行。姜齐更是直接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独自一人出了王宫便坐上一辆马车驶向了咸阳城中的某处。
一路上姜家暗中护卫之人,或避开或直接敲晕带走了几波尾随之人后,姜齐也是来到在一座挂着章府的宅院门前停下。
而就在姜齐到来之前章府的正门便已大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勉力站直着身子立于门前。当白发老者看到姜齐马车在门前停下时,老者更是连忙快步上前来到马车前侍立一侧。看老者那模样就好似仆从恭迎主子一般,躬身垂首的同时便是眼帘也是微垂着。
紧跟在须发皆白老者身后的还有一位头发花白老人,望向马车的眼神中也是充满恭敬之意。而头发花白老人身后也是跟着两青年男子及一少年,只是这三人看向马车的眼中便没有多少恭敬之色了。相反的这三人眼中还有着丝丝的不忿,其中尤以那名少年最甚,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在强忍着怒气一般。
马车之中坐着的人自然便是姜齐,当姜齐掀开车帘的第一时间便看见马车旁侍立着的几人。自然的也是看到了,前来迎接自己的这五人各自脸上的不同表情。姜齐其实也没想过这须发皆白老者会如此,所以也便不敢托大。
姜齐看也没看车夫放在地上的马凳,飞身一跃便跳下马车来到白发老者面前。躬身向着老者长揖一礼后,说道:“族伯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了,这可要折煞小侄了。”
姜齐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再次快步上前,搀扶起须发皆白老者的一边手臂。
须发皆白老者看上去约莫已有七十上下年纪,正是这章府的主人章历。章历在得知姜齐将要过来的大致时间后,早早便命族中男丁随他一起在大门外迎候。到此刻他们一群人已是在门前站了近一个时辰了,便是那少年也已是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了。更何况是古稀之年的章历,若非儿子章愍搀扶着恐怕早已支撑不住。姜齐也正是看出了章历的异样,这才在行礼之时不等章历招呼便快步上前搀扶章历的原因所在。
此刻章历见姜齐这般待自己章历顿觉老怀大慰,也是笑着说道:“主家少主亲临,我咸阳章氏可不能失了礼数啊。再则我与你伯兄都已有十多年未曾见你了,这不也是想早点看看当年的小娃儿,现在长成了何种俊杰模样。”
姜齐闻言面上露出一丝羞赧,连忙道:“是小侄的不是,前次前来咸阳竟未前来拜见!这次又劳族伯等候许久,是小侄礼数不周了。还望族伯与伯兄见谅。”
姜齐边说着边轻轻放开了扶着章历的手臂,退后两步抱拳躬身长揖一礼且久久不直起身。
章历见姜齐如此便想上前伸手将姜齐扶起,但到底还是年龄大了又站立许久,抬步之下却是未能迈动脚。于是情急之下的章历,立刻一巴掌打在一旁搀扶着自己的章愍手上。口中更是斥责道:“还扶着我干嘛,还不快去将你族弟扶起。”
章愍被这么一巴掌打在手上,立刻觉得手上一阵火辣辣疼痛。心中忍不住腹诽道:“这老头,明明迈脚都困难了大人还真疼,难道力气都生在了手上不成!”
章愍心中虽是腹诽不已但也不敢不听老人的话,于是便要打算松手去扶姜齐。只是刚张开一点手,又想起自己老父亲刚才迈步的动作。
于是章愍又是一顿,转而向着跟在一旁的两个儿子怒斥道:“两个小兔崽子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扶着你们祖父。”
一旁的两个青年闻言顿时脖子一缩走上前来,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只是一左一右接替下章愍的事,快步来到章历身边将他扶住。
而腾出手来的章愍则迈前两步,伸手去扶起了姜齐。章愍边扶边开口说道:“族弟你无需跟我们客气!来到咸阳章府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章愍客气话说了一半,话风又是一转继续道:“来来来,我可是听说了的。你可是改进了酿酒之术,这次马车中可有带来?想必你酒量应当不差,今日我定与你不醉不归。”
说着便拉着姜齐往院中走去,只是章愍情急之下走的却不是正门。再者说这也是习惯使然,毕竟谁家没事开着正门进进出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