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此恩难忘
虽然秦王偃没有言明自己所问为何，但姜齐依旧是闻音知意的明了秦王偃要问的意思。于是姜齐也不与秦王偃兜圈，直接便是答道：“这便要看大王您的了！道门三脉那边，上清太清两位掌教向来不问世事。玉清现任掌教虽与那位同出姬姓，但却是张氏一脉与他李氏并无多少情分在。而且最近那位掌教也是留在了邯郸，此刻他看中了一个叫张凌的小胖子，正留在他身边培养他呢。”
说到张凌这名贪吃的师弟时，姜齐也是不由得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
秦王偃见状立刻放下心来，今日这殿中之事他可是与国中诸多贵族势力已是合力谋划许久。更是已经承诺出去了诸多好处，他这边应是不至于出错只是有些担心道门态度罢了。他所担心的，其实一直便是李氏在秦国朝堂以外的影响力。
此刻听姜齐这般说秦王偃终于放下心来，于是便开口说道：“诶！你怎么又喊起大王了，要喊舅舅！记得莫要再喊错了啊！既然外甥你都如此说了，那舅舅这边便是放心了。”
秦王偃说完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常侍，心中再次补充了句：既然没了外患，也该安排些方便掌握的自己人进来了。
不管秦王偃这话是否出于真心，但此刻在这秦国王宫大殿之中秦王偃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姜齐次然也要配合着进行下去，于是姜齐便再次从善如流起身向着秦王偃微微躬身一揖。赔罪说道：“外甥知错，定然不会再犯了。”
姜齐说完又看了一旁一眼，却是正好看到此刻的扶苏正紧绷着一张脸故作面无表情。于是姜齐便再次开口，说道：“舅舅，外甥这里眼下还有一为难之事相求，还需舅舅出手帮助一二。”
秦王偃闻言眼神微沉，心道：来了来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免费午餐！这姜国如此帮我，嘴上说是为我那孙儿扶苏，但这其中定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而坐在姜齐一旁的扶苏闻言，却是立即眉头一皱。嘴上更是想要出言说些什么，但这次却是强行忍下并没有说出口来。
而这一幕却有恰巧被秦王偃见到，秦王偃见到自己孙儿想要帮自己却又不好开口的为难模样，顿觉心疼无比。暗暗感慨道：可怜的孩子，虽是长在世家大族之中。但自幼丧母又不得父爱，生活之中怕是也很艰难啊。
秦王偃想着自己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孙儿，有些事恐怕也是不得不答应下来了。于是便微笑着开口说道：“哦，来到这咸阳便是如同到了自己家中一般，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有舅舅在一定都为你处理妥当，你也无需与舅舅客气什么。”
姜齐虽没去看扶苏一眼，但扶苏的表情变化以及秦王偃的态度转换。依旧是因为他那过人的感知力被他“看了个真切”，一切也是尽收眼底。
只是对于这一切本就是在姜齐的预料之中，于是姜齐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便不与舅舅您客气了。”
秦王偃听到姜齐这般说，不知是怕姜齐真说出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来还是其他。立刻接口打断说道：“但说无妨。”
只是秦王偃这话说的虽是客气，却明显有着几分提醒之意在其中。而话说出口的同时，秦王偃本人也已做好了被姜齐或者说被姜国狠宰一笔的准备。
而殿中诸多大臣，原本一个个刻意离得主坐远了些。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正议论着些什么此刻似乎也感受到了些什么。实际一个个却都竖着耳朵注意着秦王偃与姜齐的动静，此刻闻言一个个纷纷立即停下交谈望向这边。
其实这群人聚在一起所谈的，无非便是李崇离开后的利益分配问题。但交谈的同时，一个个又对秦王偃与姜齐之间的谈话内容关心无比。毕竟二人的谈话内容，才是最能影响到他们利益的关键。所以此刻他们停下来，也是想看看姜国如此帮助秦王偃帮助公子扶苏，所图到底为何。
而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姜齐见状，则是面露一丝狡黠之意。随后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舅舅也知我这外甥尚且年幼，有些事情即使自己做错也不自知。所以我这个做舅舅的，有时也不得不为其，，，”
姜齐说着话的同时，还毫不客气的一手指向一旁端坐着的扶苏。
扶苏见说到这里，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自己的舅舅会向自己爷爷秦王偃说出什么过分要求来。于是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起身向着姜齐一揖后。说道：“扶苏知错，还请，，，”
扶苏这一开口明显便是想将罪责揽下，不想姜齐有机会开口向秦王偃多要什么。
而姜齐见状则是挥手示意扶苏此刻莫要插话，又用手压了压扶苏肩膀示意其坐下。做完这一切后姜齐又转而微笑着看向秦王，只是这次却是仅仅望着秦王偃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秦王见姜齐微笑看来立刻便不由自主的坐正了身子，心中暗想姜齐这一开口到底是要些什么。是土地还是权势？是金钱还是，，，
心中想着这些秦王偃嘴上也不怠慢，也是微笑着开口道：“嗯，外甥说的在理！小孩子难免有错，我们做长辈的有时自然是需要多担待些的。这么多年下小扶苏倒是多亏有了姜家照拂了！小扶苏啊，将来你可莫要忘了这份恩情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啊。”
秦王偃这话前半句时说与姜齐听得，告诉姜齐晚辈犯错长辈多担待乃是情理之中。这话语之中的意思便是，希望姜齐莫要因此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来。到了后半句明着是对扶苏说的，其实也是在说给姜齐听。说是让扶苏将来不忘恩情，那不就是在说姜家的恩情将来会由扶苏去报吗。这便是在说此刻他秦王偃，并没有付出多大代价的打算。
扶苏闻言也是立即起身配合秦王偃，说道：“扶苏不敢，若无舅舅便无扶苏今日，此恩扶苏永世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