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武关之战 上
南周主将祁芦在见到联军一方，竟真的毫不迟疑便向中原百姓倾泻箭雨时也是不敢置信的。因为据他所知本次在关上守卫的主将应该是姜家姜齐，他作为姜家传人不是应该更加珍惜声誉，处处与人为善以和为贵的吗？不是应该标榜一下礼仪发扬下贵族作风的吗？怎么会如此的不经犹豫便直接下令释放了箭雨？
满脑子疑问的祁芦不知道的是，姜齐的确不愿意也不忍心下令屠杀中原平民。即便是这些人是被人利用，而且即将对他们产生威胁姜齐也是狠不下心去。可联军之中半数以上是秦人，是大将白起带出来的兵。莫说是这些对己方已经造成威胁的百姓了，即便是已经放下武器的兵卒他们也不是没有屠杀过。
所以白起才说出了那句妇人之仁，所以白起才直接越过姜齐下令放箭。
而就在祁芦震惊之际，战场上的这一变故也是立刻使他不得不重新制定策略。面对着这数万冲向己方阵营的百姓，是由着这群人奔过来恐怕将会立刻将南周军阵冲乱。甚至是，，，
祁芦对这些中原百姓可没什么怜悯之心，反应过来的他丝毫没做犹豫的也跟着立即下令。高声道：“放箭。”
说完这句后祁芦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又向身边一名亲卫问道：“对面主将到底是何人？”
这名亲卫听到祁芦的问题，虽然心中很是疑惑自己明明战前已经消息上报。可此时为何主将还要再问一次，但主将问起也只好立刻答道：“回禀将军，对面主将乃是姜国公子姜齐。”
祁芦从亲卫口中再次听到这个早已知晓的答案面上并无变化，但心中却是越加疑惑起来。
也就是二人对话之时，南周阵中弓手也开始将箭雨射向这数万中原百姓。在夹缝中的这数万百姓，一瞬间腹背受敌顿时个个心如死灰。也是因为前后皆有箭雨落下，这数万人只能向两侧冲去。有的跳入河中以求逃生，有的则是冲向骑兵欲要夺马逃生。如此一来南周两翼骑兵阵营可就遭了殃，立刻乱成一片。
见此祁芦再次大怒，开口道：“姜齐此人我早有耳闻，城上此刻主事之人绝非此人。速去探明到底是何人主事。”
先前答话的亲卫此时也是明白了祁芦先前为何发问，听到祁芦此时的吩咐立刻领命而去。
在这名亲卫领命离开不久，祁芦再次开口道：“鸣金收兵，放那些人走。”
祁芦身旁另一名亲卫领命而去，接着南周阵中便传来鸣金之声。南周本部兵马开始缓缓后退，一场攻城战便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而见着南周兵鸣金收兵，城上的联军却也并无一人发出欢呼。一则是南周兵并无多少损伤，二则是城下此刻横七竖八躺着的是成片中原百姓的尸体。
此时的武关城楼之中，也是传出了一片争执之声。只听扶苏道：“白起将军请息怒，请息怒。”
只听白起道：“哼！息怒，你公子齐此刻倒是做起了好人，白某这杀神之名今日怕是要更甚几分了吧。”
原来却是白起眼见着南周人不再进攻了，便也放松了下来。放松下来的白起也是回过了味来，自己怕是冲动之下为姜齐担了这屠杀百姓的骂名。虽然他白起对此并不在乎，但如此被人算计利用心中无论如何也是会不爽的。
姜齐也说道：“白将军，息怒，息怒啊。此刻将军之名想必一定也传入了南周军中，想必接下来南周便不会再有驱民攻城的举动了。”
城楼之中一阵沉默，稍后白起再次开口道：“这次看在扶苏公子的面子上白某便不与你计较，但你也需明白，我白某人可也算不得是一个大方之人。若再有下次，，，哼！”
姜齐再次立刻赔笑说道：“白将军海量！”
白起闻言又是一声冷哼，之后城楼之中再次陷入沉默。
第二日南周兵再次攻城时果然没有再驱民攻城，不过阵型依旧和前一日类似。依旧是弓手在前刀盾在后骑兵分布两翼，只是在刀盾手阵中多了些扛着云梯之人。双方大战于今日也算是真正开启，双方先是箭雨对射接着便是冲阵登城与守关杀敌的对弈。
南周兵士气虽是经过前一日的事有所低落，但前期攻城掠地屡战屡胜的气势却也仍在。这一日双方直杀的昏天暗地，直至接近酉时方才罢兵。双方战后各自统计了一番己方损失：南周因为是攻方且是仰攻，所以伤亡重些足有近万；而联军虽有地利优势，但气势正盛的南周兵也是给他们带来了数千人的伤亡之数。
接下来的连续五日皆是如此苦战，开始和结束的全过程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是越到后来南周兵的气势越弱，因而双方伤亡对比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这日南周阵营中军大帐之中，祁芦端坐主位正与军中其余将领商议近日来的战况及后续安排。只听一名南周将领开口道：“这几日大战下来，主将大人想必也看到了。我军士卒确实不善攻城，往日只是仗着人多才能入之前那般一日三城。这几日我军伤亡已有近十万之众，而我据估计对面秦姜联军伤亡绝不过三万。近几日我南周军中士卒士气也是日益低迷，如此下去恐怕，，，”
这名将军话说到一半，却被另一人站起怒喝打断。只听这人说道：“别将军，你休要在此危言耸听乱我军心。即便是时到今日我南周军人数仍是远胜联军，他们不过是仗着城关之利方能勉强与我军对峙罢了。而且别将军你怕是还不清楚吧，他们所依仗的城关之利也将失去。俘虏之中那批匠人，这几日已经完成一批投石车的打造。我军人数是联军两倍，再有如此利器还怕拿不下小小一个武关。”
这名被称作别将军的南周将领闻言也是毫不示弱，开口反驳道：“哼！祁将军难道不知，中原武器之利最盛莫过于姜吗。武关城上那些大弩至今尚未动用，等的怕便是你所说的投石车。”
那名祁将军闻言又是大怒起身眼见着又要出言反驳，却是被主将祁芦挥手制止了。只见祁芦制止了那名祁将军后，开口说道：“好了，都住口！一切待明日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