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喊句岳丈来听听
见到少女离去，青衫老者子谦也看到了姜齐此刻的愣神。心中立时更加不悦的子谦再次开口，说道：“先前老夫还以为你姜家会选择赵国赵氏或楚国熊氏，亦或是吴越姬姒二姓中选其一。却不想你姜家竟找上了我子家，我子家不过一个亡国之人何堪如此啊。而且你还带着如此厚重之礼而来，怕是我子家想拒绝都难了啊。”
话越是说到后面，子谦的语气也是慢慢转变的有些不善起来。子家作为儒学创派之人的嫡传后裔，向来礼字当先。如今姜家让姜小公子自己前来下聘，已是失礼在先。且这姜小公子，先前又是在自己说出养家困难的戏言后才拿出礼单。这边更是有着羞辱子家之嫌了，这叫子谦如何不怒。
子谦现在之所以没有将这姜小公子赶出门去，而且还喊来自己长子郑重商谈此事。原因便是一来是姜家着实势大，二来也是因为有着齐国田氏这个共同的仇人存在的原因。
而原本坐着愣神的姜齐，此刻也听出了子谦语气中的不善。于是很快便也发现了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以及先前行为的失当之处。姜齐在姜家之中和自己一众长辈平日说笑惯了，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刚才听到子谦和自己说话时，一时竟也忘记子家人与人相处最重一个礼字这一点。
于是姜齐连忙起身，向着子谦郑重一揖到地行礼道歉。说道：“是小子无状冒犯老先生了，小子自幼性子跳脱惯了还请老先生原谅小子这次。姜家绝无冒犯之意，爷爷也是因此才希望小子能在子家求娶一名知书明礼的良配。这样一来，方才能来好好管束一下小子这一贯无状的性子。”
姜齐说完这一切也不起身，依旧躬着身子。
子谦见姜齐态度诚恳，也知姜家为何不能有其他长辈前来下聘提亲的原因。且这事实际上姜侯爷之前已经与他有所沟通，是早已达成共识的事情。
于是子谦便道：“起来吧！老夫也不与你绕弯，依你姜家势力应知我子家仅有一女尚未出嫁，便是你刚见到的衿儿了。你爷爷的心思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眼红我子家男丁兴旺。所以才来求娶我子家之人，亦是有着兴旺你姜家男丁打算。此事我先代衿儿父亲应下了，只是有个条件需你先答应下来。”
姜齐闻言只是站直了身子，也并未再次坐下。开口接道：“老先生您但说无妨，我姜家但有所能及，必全力应下。”
子谦见状此刻终于面露些许满意之色，开口说道：“并非老夫为难与你，也并非是贪你姜家什么财务权势。此刻非是要你姜家应下什么其他，老夫是要你答应一事。”
姜齐闻言连忙再次躬身行礼说道：“您请吩咐。”
子谦见状轻捋胡须说道：“说来也并无甚特别要求，便是要你如你祖父及你父亲一般，不娶二妻。”
姜齐听到子谦说的是这件事，闻言原本张口便要应下。只是随即又想起番吾城及丘水之事，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子谦见状立即不悦，道：“怎么？你之长辈做到，你竟不能吗？”
见此姜齐也不想隐瞒或是欺骗，只得说出心中所思。说道：“禀老先生，并非小子不愿，只是老夫人先前为小子安排了四名侍女自幼陪伴。四女对姜家之事知之甚详已无外嫁可能，且小子来时老夫人业已安排其中一人与小子有了肌肤之亲。小子，，，实难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听姜齐如此说，子谦表情一缓。接口道：“老夫还以为何事令你为难！侍女之事老夫亦是听你爷爷提起过，这个无妨，子鲋你且进来。”子谦说着向门外轻唤了一声。
子谦话音一落，门外立刻便有一人应道：“是，父亲。鲋这便进来。”
见到来人姜齐知道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将来的岳丈，于是连忙向着来人又是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小子姜齐，拜见子鲋先生。”
子鲋其实早已来到在门外，更是将二人谈话听了个全部。子鲋此时见着自己未来女婿，倒也没有一般丈人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心态。况且自己父亲已经应下这门亲事，他也没有反驳的余地。而且他刚才在门外听到二人谈话，反倒对姜齐还挺满意。
于是子鲋便笑呵呵说道：“无需多礼，无需多礼，以后都是自家人了，快坐下，别一直站着了。”
姜齐闻言心中一松，立刻又是向着子谦及子鲋各自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小子谢过子鲋先生。”姜齐说完后便依言坐了下去。
这时子鲋又说道：“恩，你的事迹我亦是早有耳闻。真当得一句年轻有为啊。哎，既然亲事已经定下你还叫什么先生，这么生分。来来来，喊句岳丈来听听。”
姜齐闻言也被子鲋这一手弄得呆立当场，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依言喊上一句。于是姜齐先是用眼睛偷瞄了一眼子谦，发现子谦只是有些对自己儿子无奈的表情升起，并无反对之意。于是连忙再次起身见礼，口中称呼也已改了，喊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子鲋见状立即笑的眉眼弯弯，口中更是连连说道：“哈哈哈，好，好好。快坐快坐，怎么又站起来了呢。这一路累坏了吧，快坐下多休息休息，今晚就在家中休息吧。”
一旁坐着的子谦见自己儿子这般不尊礼数，竟已经开始跳过自己心疼起自己未来女婿起来。心中虽是想要教训几句，但是当着姜杰的面也不好立刻发作。子谦只得轻声咳了几下，示意自己儿子拿出点为人长辈的架子来。但子谦见自己咳得都要吐血了，自己大儿子还是和自己女婿“眉目传情”。子谦只得咳得更用力更大声了一些，谁知这一用力竟真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子谦便想要端起茶盏喝口茶水顺顺喉咙，谁知端起茶盏才发现。里面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空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子衿竟然忘记给自己添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