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赵正的脱变
姜齐一句新政静待大师兄通知，不光惊呆了赵正便是连徐寻道一时之间也不解姜齐之意。两人愣神许久，终于赵正还是忍不住开口追问道：“小师弟何出此言。姜家这是何意。”
姜齐闻言仍是无所谓的说道：“就是字面之意啊。”说完见到两人不解又补充道：“我长平郡原本要的就是赵王渊先施行新政啊，不然干嘛要提前透出消息。”
闻言赵正一脸不解的望着姜齐，似乎想要从姜齐的脸上看出些，能否找到心中所需的答案。而徐寻道则是双眼一凝，接着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徐寻道现在虽不能完全明了其中关键，但自从听姜齐提起新政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觉得有些怪异。现在的姜家，与赵国王室特别是赵王渊这个人，说是势同水火也一点不过分。而姜齐作为姜家唯一接班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师傅一个询问就和盘说出自家新政全部内容，而且还很耐心解释详细。整个事情一开始就处处透露着诡异，所以徐寻道一开始就几乎可以肯定，所谓新政就是个大坑。
只是到底是怎么个坑人法，徐寻道一时间还未想明白其中关键。在他猜测来看，要么姜齐言有不尽，要么姜家新政有所不同。但徐寻道碍于自身的多重身份此时也不便细问，于是也只能沉默观望看姜齐会不会给赵正解释一下。
但让二人失望的是，姜齐并无详细解释的打算。而是转了其他话题，说道：“二位师兄，既然赵王已经出招，而我们三人又能坐在一起讨论此事，想必各自已经有个选择，那么我们还是讨论接下来的具体应对吧。”
赵正徐寻道二人闻言面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赵正此刻心中仍是有些念着赵国利益于是便想开口追问，却被徐寻道伸手制止。徐寻道制止了要追问的赵正后，微笑着对姜齐开口道：“师弟说的是，现在钱粮军士赵王渊那边答应给足，不知姜家这边还有哪些方面能与师兄合作的呢。”
徐寻道的言下之意是，现在跟着赵王渊混只要防着姜家就可以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跟着姜家混能有什么好处。
姜齐闻言心道，这是要我看姜家能给出的价码吗。于是说道：“姜家可以帮大师兄练兵啊。赵王给的兵参差不齐的怎堪大用呢，而长城外的那些韩兵之前已被我姜家慑服也不会轻挑战段。想要练出精兵，只有让我姜家来配合了。”
姜齐的这是在告诉徐寻道，赵王渊不会那么好心，到时给的人中一定会塞进去大量赵王渊的心腹，姜家可以帮着除去。而且周围都是我姜家的人，韩国那边也是听我们姜家的，这事不找我们姜家谁也干不了。
徐寻道于是道：“练兵的事操作起来恐怕还有些麻烦，这个就先不谈了。不知关于姜妍大嫂的事，姜家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理呢。”
徐寻道的意思是，赵王渊派来的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清理，需要以后慢慢合计。而明着是问姜妍的事，实际是在问腹中胎儿到时怎么办。
姜齐也知清理暗钉的事不易，见徐寻道问及姜妍及腹中胎儿的事。姜齐先是看了一眼赵政，这才开口说道：“我是很希望大师兄一家团聚的，也曾为此争取过，但怎奈师弟目前手中无权也说不上什么话啊。我姜家族中的意思是，将来堂姐和大师兄能否再聚看缘分吧。”
姜齐这话的意思是，他也希望姜妍和腹中胎儿能和赵正团聚，但姜侯爷不允。将来即便能回来的也只有姜妍一人，至于腹中胎儿怕是要留下做个质子了。
闻言徐寻道还未来及说话，便听赵正抢先开口道：“侯爷同意妍儿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
姜齐被赵正这一番抢白说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好，略微沉思一会后，有些苦笑的看着赵正说道：“大师兄，爷爷的意思是三王子赵吉项上人头可换堂姐回归。”
赵正闻言整个人立即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口中只是不住喃喃说道：“这，，，这怎么可以。”
姜齐见状面色当即转冷，直到此刻这个大师兄从心底还是向着赵氏，仍旧是将赵吉置于姜家之上。姜齐于是起身说冷冷说道：“二位师兄，既然如此师弟就先告辞了。”说完便不再停留带着四女转身离去。
望着离去的姜齐，赵正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而一旁的徐寻道则是立即起身相送，路上更是再三请求姜齐稍待两日，两日后会给姜齐一个满意答复。
送走姜齐的徐寻道回到正厅，见赵正还在愣神自语便拍了一下赵正肩膀，接着开口问道：“怎么不可以？”
被拍了下肩膀的赵正这才回神，说道：“无论如何赵吉都是我亲弟弟啊，姜家怎么可以，，，”说到这里便停下来不说了，因为赵正自己也想到了原因说不下去了。
而徐寻道也不打算就此了事，而是继续向赵正加码说道：“滏水边要杀你的，你以为是谁？”
“你谁说，，，郭凯不是赵牧，，，”赵正有些结巴道。
徐寻道见赵正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接着开口道：“师兄，我是该说你这是天真呢，还是该说你是在自欺欺人呢？郭凯调兵这事很难说赵牧是否完全不知情，但是若说赵牧是主谋你觉得可能吗？还是说你更相信赵王渊那套说辞？”
徐寻道说完这句后看着依旧有些愣愣出神的赵正，心中失望之情大起，就想就此离去由着赵正自生自灭。但念及多年是兄弟情义，还是说道：“一边是几次三番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之人，一边是你的妻儿。大师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师弟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看你。”
徐寻道说完便不再多言径直离去，留下赵正一人在厅中出神。
赵正一人独坐厅中直至第二日，期间除吩咐卫士任何人不得打扰外甚至到了夜间都未掌灯或进食。而赵正的面色也逐渐由彷徨迷茫变得坚毅起来，对心中的信念也变得坚定起来。
第二日当徐寻道再次到来，在从侍卫口中得知赵正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乃至滴水未进时。徐寻道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见到一个面色蜡黄，眼圈乌黑，饥饿憔悴的赵正了。
但事实却是让徐寻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所见到的赵正有些红眼圈外。赵正整个人目光坚毅神采飞扬，见到徐寻道后赵正便立即起身，迎上来拉起徐寻道就往外走。嘴上还说着：“走走走，师弟快随我一同去寻小师弟去。”
赵正拉了几次都没拉动徐寻道，便开口道：“怎么了师弟，还愣着干嘛，走啊！”
却听徐寻道不答反问道：“师兄你，，，不饿吗。”
赵正闻言微一愣神，答道：“饿？不饿啊。”
“那你也不困吗？”徐寻道接着问道。
赵正答道“困什么，我才不困。走走走，有事路上再说，师弟你要是饿的话一会寻到小师弟后想吃什么师兄请你们。”
赵正回答之时的语气已是恢复了往日的豪爽之气，而且说话间已经半拉半拽的将徐寻道拉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