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赵正谢罪

    事实果如姜侯爷所料，宴会之后不出半月攻伐韩国的大王子便传来消息。应诸将要求，大王子赵成与诸将入韩不久再次分兵而击。终在半月前寡不敌众兵败，大王子赵成正被韩人围困于韩国腹地一小城之中。至于其余分击的诸将，或是已被诛杀或被擒或投降，攻入韩国境内的赵军可以说是已经全军覆没了。大王子遣人求援，姜故以守卫边境不能擅离为由拒不出兵救援。

    消息传至邯郸赵王宫中，赵王渊略一回想便发现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滴，大王子兵败之日正是他第二次大宴群臣之时。收到消息的当晚赵王渊便亲自登门拜访了姜侯爷，据传当晚赵王渊离开姜府时面色十分难看。但事后总算还是传来了好消息，姜故出兵解救出了被围的大王子赵成，而被擒被降的诸将也以缴纳赎金的方式得以回国。

    邯郸城诸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赵卫边境传来噩耗，卫人绕道奇袭了边境防线三王子赵吉战败被俘。就在众人商议如何赎回三王子赵吉之际噩耗又至，三王子在卫人胁迫下假意向姜力求援，姜里收到求援立即携姜家精锐之兵回身奔赴百里救援。不曾防备的姜里被三王子赵吉诓骗入城中伏，姜里被卫人斩杀当场，姜里所带姜家精锐之兵亦尽皆被屠。

    姜家十余代单传到了姜克这代才有了兄弟四人，而下一代中又只得姜杰这一名男丁。在此刻这乱世将起之际，姜家痛失一正直壮年男丁，又是被赵王渊之子诓骗出卖所致。

    消息传来姜侯爷吐血昏迷，姜家及与姜家交好的一系人纷纷磨刀霍霍。幸而姜侯爷很快醒来，醒来后的姜侯爷虽然眼神依旧有些阴郁，但还是压下蠢蠢欲动的姜家及与姜家交好的诸人。只不过随后却从府中向姜家各地传出道道命令，邯郸城内一众王公贵族们一时间风声鹤唳，家家闭门不出严阵以待。

    消息传到远在封地的姜家老夫人耳中，老夫人听到噩耗口中只得吐出一个“屠”字便当即昏死过去。而随行的小公子姜齐，一边将自己的四名随身婢女遣去细心照顾老夫人，一边与姜家二公子姜复分析卫国国情。

    老夫人昏迷的第二日，收到姜侯爷密令的姜家二公子姜复带兵百人出封地，之后销声匿迹。就在众人心中揣测不定之际，数日后姜复再现踪迹已经是在赵卫边境，而且身边原本的百人已经变成了两万余全副武装的精兵。接下来姜复一战全灭边境卫军，万余降卒亦尽被坑杀。随后姜复更是率军再次攻入卫境，屠百里而归。

    而原本退守到赵韩边境的姜故，不知和韩国达成何种协议，韩人竟愿让姜故借道直入韩卫边境。姜故由韩入卫，在卫国对原本应是盟国韩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连下卫国五城，五城人口尽被屠灭，随后姜故更是将攻下的五城转手送给了韩国。

    消息传出诸国震动，骂韩国背信弃义者有之；骂姜家二子残暴者有之；笑卫国咎由自取者有之；为赵国有此精兵良将而心忧者有之；各国反应不一却都开始为赵王渊担心起来。

    而赵国境内也是暗流涌动，因为三王子赵吉及其余诸家将领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邯郸。

    赵王渊在距离邯郸城十数里之外便安排心腹之人等候，见到三王子后便急忙将其乔装打扮了一番悄悄带回了宫中。三王子回宫不久，便有面上带着巴掌印的太子赵正急忙出王宫前往姜家负荆请罪。

    赵正赤裸上身不吃不喝在姜家大门外笔直跪了三天三夜，姜家依旧大门紧闭无人理会赵正。就在赵正坚持不住即将昏迷的前一秒，一只手扶住了赵正的肩膀，赵正扭头一看之下原来却是姜齐从封地回来了。赵正见来人是姜齐便欲开口说话，谁知刚一张嘴便泄了胸中的一口气昏了过去。姜齐看着昏去的赵正，衣服上密布着鞋印以及鞭痕，显然是在来之前已经遭受过不轻的毒打。

    待赵正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发现自己并非是在王宫自己宅院，也非姜家府中某地。而是在师兄弟三人之前常去的醉仙楼包厢内，观察完周边环境后虽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但赵正知道姜齐一定就在附近。随即便想起自己来时父王所交代任务，于是便想开口说明来意。却是在他开口之前姜齐在门外先行说道：“开口前还请师兄仔细思量，换位思考后再言其他。”声音低沉不含感情，这句话说完之时姜齐也已经推门而入。

    赵正原本想要说的话又被姜齐憋了回去，久久无言。赵正沉默良久后又自嘲一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说道：“师兄饿了。”

    姜齐闻言神色一缓，想起这个自己大师兄往日种种及近日遭遇，也不过是个棋子般的角色。赵王渊骨子里并不待见赵正母子，之所以能有今日太子之位不过是赵王渊与姜家有所交易的结果。但按现在情形来看，恐怕自己大师兄将来如何又是祸福难测了。

    想到这里姜齐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情来，这个大师兄也是实属不易。心中微微一叹道：“二师兄已经去厨房忙活了，一会应该就有的吃了。”

    姜齐说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事情，嘴角微微上翘道：“殿前御史亲自下厨，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哦。”

    姜齐话音未落，便听包厢外有人接话说道：“是谁又在背后议论我，枉我担心你们饿着，大半夜辛苦给你们准备吃食。还不快过来搭把手。”说着徐寻道已经端着一盘吃食来到了门前。

    姜齐闻言也不尴尬，起身上前接过吃食说道：“师弟有说错吗，二师兄你现在可是赵王面前红人，一般人想见一面都难，更别说亲自下厨做吃食这种事。”

    徐寻道进得门来，将托盘中剩余几份吃食摆好。摆好碗筷整整衣袖坐下，望了望赵正姜齐二人，开口说道：“知道难得还不趁热吃，往日都是小师弟你大显身手，今日也来尝尝师兄的手艺。”说着便伸手示意二人一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