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运
水云天，司命殿。
一个模样普通，身材精瘦，元气满满的少女正拿着抹布擦地板。她手脚麻利，不多时就把司命殿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拎着水桶去给花房里的花草浇水。
一个精致漂亮，身材颀长，安静如鸡的少年，跟在少女身后，几次伸手想帮忙，都被少女支开。只能是跟在少女身后，偶尔给少女擦汗。
狗粮塞满嘴。
汐和和亦姜对望，只觉得这个司命殿里里外外充满了邪恶的粉色气息，有毒。
亦姜指着眼前的一对，不可置信地问汐和：“就这儿，谁跟我说这对是虐恋情深来着？他俩恋情深，虐我单身狗吗？”
“亦姜，淡定，我没这个意思。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黏糊啊。”
“不好意思，我单身狗只喜欢虐恋，不喜欢甜宠，伤心伤肺。”亦姜失望至极，对着汐和一拱手，“我还是回我的狗窝，看我的话本子吧。”
“啊啊啊啊啊啊，美女啊啊啊啊啊啊啊，超级超级大美女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长串感叹词，外带一阵风直冲亦姜脑壳。眨眼，那个元气少女已经扔了手里的桶，站在了亦姜面前，两眼放光地盯着亦姜。
然后，又是一阵风，那个精致少年也冲到亦姜面前，扛起少女退避三舍。一脸戒备地看着亦姜。
亦姜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被帝江冒犯了，她没好气地对帝江吼道：“我的性取向是异性！喜欢年上！你们俩不在我的食谱上！”
汐和尴尬地拍了拍亦姜的背，“亲爱的，别生气别生气，我那笨堂弟就是有点妻控，家族遗传家族遗传。”
亦姜转头瞪汐和，手指颤抖地指着帝江，“你看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是色中饿鬼！我是吗？！”
“呵呵呵嗯呵呵呵，”汐和干笑了几声，“你不是，你不是！谁不知道咱亦姜色心虽然比天大，色胆却像小蚂蚁。不气不气不气哈，乖～”
亦姜还是气哼哼，她平生最讨厌被人误会！
汐和赶紧小声解释， “其实帝江不是针对你，他是针对所有长得好看的人。就连他妈他都防。”
“他就是变态，神经病！”
“…唔…江…不是…”那边被帝江紧紧捂着嘴的少女正努力想解释什么，可惜帝江不给她机会。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阿元，帝江妻子有点花痴，看到美丽的人，就会挪不动脚。帝江这举动，主要是吃醋。”
听了这话，亦姜脸色瞬间变了，变得不怀好意邪恶歹毒，说话声音也陡然娇媚了起来：“原来如此呀，我说呢，那丫头叫阿元是吧，本大小姐一定要认识认识！”
说着，亦姜竟然扭着蛮腰，风情万种地冲着帝江夫妻俩走去。
汐和扶额，好像自己又惹祸了……
就在亦姜走到命格树旁时，天极镜忽然动了，隐约显现出一段影像。
亦姜瞬间停住，诧异地看向天极镜。
玄武一族的练武场，少主壬慎此刻正拿着当初盐女送的神兵操练。
神兵依旧是长枪，比他之前用过把柄更好。壬慎挥舞着，刺挑劈扫，每一次舞动，都如游龙戏水，威力十足。可是壬慎的神情却越来越凝重，最后一个激发，将长枪直飞向前，洞穿了面前的石敢当，如同之前他被人一剑洞穿。
他又想起了焉逢击碎长枪，洞穿他身体的那一刻。
焉逢的目的主要是羞辱他，所以下手不算重。
焉逢的目的达到了！壬慎从未如此难堪。当他拖着半废的肩膀回到玄武族后，就没有出过自己的院落。养好伤，他就不停的练武修炼法术，练到自己力竭虚脱。壬慎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他心里却留下疤。
就这样过了将近半年，玄武上神忽然要见他，壬慎才第一次踏出自己院落。
玄武上神是难得还存世的远古上神。他年岁已高，多数时候都不太出自己的院落，也很少过问世事。
壬慎恭敬地跪坐在玄武面前。玄武微笑着。玄武上神满脸皱纹，行动迟缓，他伸手揉了揉壬慎的头，如同小时候一样。
“听说前段时间，你出去玩，遇到了我的故人盐女啦？”玄武的语气就像跟几岁的小娃娃唠嗑，不过按照他的岁数，任何人在他面前也确实只是个孩子。
壬慎恭敬地点头回答：“是的，玄武祖爷爷。”
“给我看看你得到的枪。”玄武难得着急了下。
壬慎将长枪放在玄武面前，老人家拿起长枪，怀念地摩挲着，“真是久违了。”
“您认识此枪？”壬慎颇诧异。
玄武呵呵地笑了，又摸了摸壬慎的头，说：“这是我的长枪。”他似在怀念什么，眼神望着远方，“真是好久好久了。”
壬慎安静地等着，许久玄武上神才又开口：“当年，我跟随重华讨伐盐女，没几下就被盐女打败，成了她的手下败将，盐女为了羞辱我，就把这枪拿走了。我一直以为她早给毁了，原来是当成陪葬品。”玄武又陷入回忆之中，那些早已远去的回忆纷沓而至，竟让玄武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他笑了起来。
“神仙没有轮回，可是命运却可以。你们如今就像我们当初，年少轻狂啊。”说完，玄武又揉了揉壬慎的头，：“这柄长枪送你了，好好用。至于被人打败一事，我当年也被人打败了无数次，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不丢脸，没必要把自己关起来不出门，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祖爷爷，是孙儿错了。”壬慎愧疚地道歉。
“道什么歉，多来看我便是了。”
“是。”壬慎又一板一眼地拱手施礼，然后犹豫地开口问到：“祖爷爷，息山神女的命运真的只有一种吗？”
“是的，只有一种，封印太岁。”
“盐女时代也是如此？”
“……那时候不是。”
练武场，壬慎将长枪自石敢当上拔了出来，回想着玄武上神告诉他的那些过往。命运真的又一次轮回而来，要在他们身上重现当年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