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知道了
大家别急,慢慢来。
再来解释一下小许结婚的事情,首先,结婚这件事情是叶涵一个人的独角戏,也就是说,小江和女主都是被蒙在谷里的。叶涵喜欢小江,小江心里有人,叶涵是准备慢慢等的,怕说了以后小江会和她疏离。叶涵回国后得知小江和女主复合便说她和小江是结了婚的。好吧,这样说,其实这都是假的,结婚证也是假的。所以大家都不可能知道小江结婚的事情。本来是在后文中要提的,发现大家对此有疑惑,就先讲开了。
是不是所有的办公室恋情都无法博得员工好感,她和江言泽那段已成往事的办公室恋情一样如此。
自从李姝得知她和江言泽分手之后,在茉可面前,也鲜少提及江言泽的名字,办公室里流言非非,那晚江氏的酒会,亲眼目睹江言泽和叶涵离开的人不在少数,旁人不知他们关系,闲暇里胡乱猜测,将那晚的情形描述的绘声绘色,到最后,公司一半的人同情起茉可,也有一半的人从中唏嘘。
偶尔有几次,旁人窃窃私语之时,恰巧经过,也只是一路漠然而过,装作事不关己。这种事情,容不得她去费力解释,解释了也是徒增烦恼而已,人人都看她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模样,信以为真,到最后,连她自己,也几乎相信起来。
那个雨天的早晨,叶宇彬送她去公司,之后隔了一个礼拜,他才打来电话给她,约了她出来吃饭。这次竟是破天荒的没来“益阳”接她,她下班后打车去了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中型的餐馆,吃得本帮菜,菜色丰富,两个人几乎没怎么吃,饭吃到一半,叶宇彬搁下筷子,面有难色地喊了她一声,她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他顿了一顿,才道:“对不起……”
那样低姿态地语气,那样痛苦纠结的表情,全然不似平常,她没怎么反应过来,手里还握着筷子,问道:“怎么了?”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了烟出来,银质的打火机发出“叮”的声响,一簇暗蓝的火焰升了起来,他将打火机移到烟头,看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又将打火机合上,连烟也扔在餐桌上:“为什么和我哥分手?”不是没有想过,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和江言泽分手的事情告诉他,毕竟连李姝他们都知道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即使告诉了他,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一直都没有出口。如今饭吃到一半,突听他询问,一时还有些来不及反应。
楞了楞,笑意有些僵硬:“哦,……我们不合适,……所以分手了……”
他瞥眼看向她,语气有些起伏:“是吗?”
她垂首,慢慢的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来:“真的不合适……”
他重又将烟拾起,点燃了却没有吸,只任那烟燃着,化成一缕灰白的细烟,“如果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道歉,你大可不必和我哥分手。”
“不是。”茉可的语气急促起来,隐约带了些恼怒。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吻了她而已,她和江言泽分手无论如何不关他的事情。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水光泠泠,眼眶也微红起来,可还是打起精神,微微弱弱地重复道:“不是,和你没有关系。”
叶宇彬的表情有些慌张,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无力又无措,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只好低低地安慰道:“你不要哭,……不要哭。”
两个人根本没有胃口吃饭,又稍稍坐了一会儿便离开。
他从停车处将车开了出来,茉可正站在餐厅一侧等他,他打下车窗,只见她单薄瘦弱的身形,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凛凛的风吹过,脸上湿漉漉的,咬着唇,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他的心里漫起无边无际的酸疼,如果可以,他只想下一秒,将她拥入怀里。其实他明白,那天晚上是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明知道她神色不对,明知道她是他哥的女朋友,他还一意孤行,到最后,差点儿酿下大错。他一直都是清醒的,知道她是因为喝多了酒而无力反抗,却放任自己为所欲为。尽管他曾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过要放手,要忘记,也借着出差远离他们,却发现一个人的时候,心底里的思念反而愈演愈烈,随着时间益加张狂,几乎要将自己焚灭。
那天他半夜便离开,天明时分出差去了法国,一直认为自己做了错事,对江言泽,对颜茉可都犯了错误,哪怕只是个亲吻,即使是那样的情况下,他也应该阻止自己的行为,她终究是他哥的女朋友,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嫂子。
在法国的那些天,几乎每天都在冥思苦想,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怎么才能圆场,怎么才能不伤害他和她,怎么才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从法国回来后也理不清头绪,几乎夜夜待在“东方”,再多的酒也清醒不了自己,身边无一例外会有美女相陪,可看在他眼里,一个个都黯然失色,他甚至都不愿去看一眼,记忆里的美好在他的心脏深处烙下了印记,揭不开,治不好,他没有能耐,只有睁眼看着那块印记逐渐变大。
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从“东方”出来后便打了电话给她,她一个人坐在街头,冻得瑟瑟发抖,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满身的怒气将她送回家。一路上,她也没怎么和他说话,下车时那一声“拜拜”只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开始变得生疏起来。
在楼下停了一夜,也只想多一点回忆。隔了几天,在餐厅遇上李姝。他知道她们关系很好,所以打了招呼,又问起最近的状况,回来那天见她脸色不好,苍白又憔悴,还以为是工作太忙。
还记得李姝告诉他的那句话:“她最近和江总分手了,你不知道吗?”听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李姝走远了,才收回了神智。分手了,这样的消息,原本于他,该是庆幸的,可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却叫他生不出一丝的喜悦来,心情反而更加沉重,又隐隐约约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晚他太冲动,导致了他们的分手。思来想去,心里暴躁的犹如安了颗定时炸弹。所以又约了她出来,想问个明白,如果他们分手真的和他有关,那么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去补救,哪怕是认错,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依旧垂着头,他在她身后喊她,她也只是迷迷茫茫地回过头来,脸颊上依稀还有些泪迹,在心里叹口气,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右侧即是马路,熙熙攘攘,哄闹成一片,他的心脏骤然收缩,连思维也停滞着,下意识的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也许是因为哭过,也许是因为被风吹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他的掌心拂过,指尖上还带了一些湿意。她连眼帘都是半阖的,他的手指触上来,她的眼泪突然簌簌的落下来,砸在他指尖上。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因为丢失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而在原地不停地徘徊。
怎么又会产生那晚的想法,在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了,即使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一手牵起她的手腕,一手勾住她的头,重重地亲了下去,唇齿间相互碰撞,他在她唇上辗转流连,那些美好潮水般而至,他的亲吻越发粗重,身侧经过的人群发出会意或者惊嘘的笑。她推开他,像受了惊吓的麋鹿,转身便跑。车流滚滚,她径自穿过马路,他从后面追上去,一把将她护在怀里,胸膛剧烈起伏。
直到送她回家,她的神色才稍稍好转起来。
他几乎不敢再伸出手去,只暗暗握紧了拳头,嘶哑着歉然道:“茉可……”
她终于仰首和他对视,隔了很久,才一字一字地道:“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和他分手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他……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眼里死寂沉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蚊蚋一般:“不是什么大事情……没有必要。”
“多久了?”
……
“大半个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茉可打开后车门:“那我上去了,……你早点回去。”
说完拿了包离开。
他将车窗拉下,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心里似涌起层层叠叠的云彩,云海翻腾,渐渐露出背后的万丈光芒。他爱了那么久,隐忍了那么久,本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可现在,面前却有了一个微小的机会。怎么样也要试一试,怎么样也要说出来,得之,便是幸,即便失之,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一辈子的后悔。依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哪怕在别人看来他是趁虚而入,哪怕日后被旁人絮絮叨叨,胡乱猜测,今日他也一定要说出来。
楼道里亮起了光线,该是一楼的声控灯。他猛然从车里跨出来,几步追上去,她正走到三楼,身后脚步声越渐清晰,还没有回过头来,便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了。
腰间的手臂搂得太紧,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温热熟悉的气息喷上来。她僵着身体,一动不动,拿着包的手慢慢无力。声音都有些颤抖,断断续续,连一个名字也喊不成:“子……衍……”
他的声音响在耳际,带了几分试探:“茉可……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喉咙口堵得厉害,张了张嘴,眼眶里热气腾腾,全身都在发颤,他的双手便在腰际,几乎箍住了她,紧的她觉得窒息,全身漫起一股湿意,汇聚到眼里,险险地落下来,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容易流眼泪,左心房又酸又软,她几乎站立不住。
楼道里只他们两个人,没了脚步声,声控灯也熄了,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
他的手慢慢的软下来,黑暗中神色复杂,带了一丝痛楚,她一直都没有说话,短短的几分钟,恰似漫长的岁月。
心里残留了一丝希望,慢慢退开:“你考虑考虑,好不好?……”
一直站在三楼,听他的脚步声渐远,似乎又是车子发动的声音,一切又回归到黑暗,似乎连抬起脚的力气也没有,在楼梯上坐了下来,铁制的扶手凉意一片,心里“咯噔咯噔”,跳得又慌又疼,勉强走到五楼,进了浴室,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方才他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似乎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电影院里,看年代久远的老式爱情片,看到流泪,看到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