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原来是蓄意谋杀
晨光微熹，施湛缓缓睁眼，这些天他都没有躺着睡过觉，陪护床对自己来说，实在有点短了，白珞灵昨晚上看不下去，便让自己躺在了她的身边。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白珞灵还在沉睡，在额头边轻啄了一下。
“还不起？等会儿查房了。”陈医生站在床边戏谑道。施湛惊讶的看向对方，见他的表情，有些无地自容地迅速爬起来。
“知道害羞了？”陈医生笑着说，“阿战？还是小湛？”
施湛瞳孔收缩，紧张的上前堵住他的嘴：“嘘，灵灵还在睡。出去说。”说罢，施湛掺着陈医生走到了安全通道里。
“你是哪一个？”陈医生问。
“小湛。”施湛小声说。
“哦。”陈医生本来以为今天会遇到阿战，想问问查到哪里了，自己能不能帮忙，可现在出来的是小湛，不知道两人有没有通气。
“陈医生，你找阿战？”
“我想问问他，上次和我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我见了米叔叔和小舅舅。”施湛微笑着，“丁警官说，小炎他们是误食了巴西苦木薯。米叔叔说，这可能和施家有关，他们以为我和舅舅他们住一起，才会下毒。不过你放心，小舅舅已经去查了。”
陈医生不敢置信，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施家居然还会想办法杀施湛，这么心虚的表现，看样子他父母肯定不是自杀或意外。
“我能做什么？”陈医生问。
施湛摇了摇头。
“灵灵住在这，你也应该知道她的脑瘤情况了吧？”陈医生小心翼翼的看着施湛，“我请你帮个忙，劝她去做手术，我询问过医生，这次事故，她的肿瘤有出血，一定要赶紧做手术。”
施湛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难过。
白珞灵缓缓睁眼，发现病房里只有自己，有些失落的起来，头一阵晕眩，鼻血流了下来。她赶紧捂住流血的鼻子。查房医生来了，看到她的情况，迅速上前查看。
“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
“就刚才，起来头晕，开始流的。”
“车祸引起脑瘤出血，虽然不是很严重，我还是建议你最好开颅。”
“我考虑一下。”
“宜早不宜迟。”医生担心地说，“等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安排了。你爸妈的意思是去天津给你做，你要是决定了，我可以随时给你签转院。”
“嗯。”白珞灵有些不是滋味。爸妈一把年纪了为自己舟车劳顿、披星戴月的寻找名医，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份爱情，万一失败了，真是太耽误人家了，是不是应该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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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里，肇事的货车司机张某面部开始抽搐，全身颤抖着，他高声呼叫，狱警来到牢门口，一看便知道这是毒瘾犯了，便打给戒毒所。
在戒毒所里，肇事司机张某挂断电话，满肚子怒火。说好的他做事，家人会拿到100万补偿金，现在只给了60万，说什么40万抵了预支的账，他就没见过这么没信用的东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张某恶狠狠地说，“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想向组织反应情况。”
禁毒大队的两名警察来到戒毒所，张某对他们讲述了他不小心误入歧途，染上毒品的情况。“我是从琳爱电商平台买货，平台有借贷服务，钱不够了，只要说明是买货用，上传资料，他们可以预支。”张某继续说，“前段时间，有个男的找到我，说我在他们平台上预支金额达到40万，让我去他们公司面谈。”
“你欠了那么多钱，他们怎么就允许了？”警察皱眉问。
“欠5万的时候，他们就让找到我，让我帮忙拉客人，说可以抵账。”张某说道。
“所以你拉了多少人？”警察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没数，有很多，都是在夜店认识的。我给他们了推荐码，只要输入就能算我的单。”
“那为什么还有40万欠款？”
“说来也气，我明明做了很多，可他们非说年底一次清。”
“那这次找你面谈是为了什么？”
“是，是我出车祸的这个事。”张某心一横，继续说，“我是被指使的。他们说，只要我这次撞死那个女的，就给我100万。现在只给了60万，他之前也没说抵账的事，再说了，我帮他们拉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不算了呢？”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警察走到审讯室外给队长报告了审讯情况。
“太好了，给我把所有细节都问清楚。”文队长拍着桌子十分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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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珞灵提着行李和施湛走出医院。她不想躺在医院里，感觉自己会马上见阎王一样，就算决定去手术了，也要什么时候做手术，什么时候再住院。白珞灵站在医院前的广场上，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享受着此时的清新与自由。施湛则站在她的身边一脸幸福的笑着。
此时，一个女孩拿着传单走过来。“你好小姐，我们妇产医院接生、流产技术都说顶级的，还有vip月子中心，新生儿科……您看一下。”
“不需要，谢谢。”
“先生，您看一下，以后你们有孩子了，肯定需要一个更好的医院接生。我们新生儿科的教授是全国顶级的。”女孩又对施湛说。
“我们没结婚。”施湛尴尬的摆了摆手。
“我们这的流产技术、设备都是世界顶级的。”女孩抓紧时间推销。
“我们收下了，只要我以后生孩子，肯定找你们。”白珞灵实在受不了了，拿上传单。
“那能不能留个电话，我加你微信。”女孩不死心的问。
“不用，有需要直接去了。”白珞灵提上行李往餐厅方向走。
“加个微信吧！以后您要是怀孕了，可以找我预约。”女孩紧追不舍。
“我们要去造人，别打扰我们了！”施湛护着白珞灵，大声说道。
白珞灵诧异地看向施湛，再看看女孩，她果然一脸害羞的站在原地。真尴尬！“小湛你怎么会胡说了？”白珞灵嗔怒道。施湛完全没理会，只顾着拉着白珞灵往前走，直到遇到一个发传单的大婶。
“小伙子，了解一下儿童艺术中心吧！”
施湛接过传单，继续往前走。
大婶拉住他：“留个电话吧，有体验课，我给你打电话。”
“我们现在要去造人，没时间。”施湛生气道。
“你还瞎说！”离开大婶的拦截，白珞灵甩开被抓的胳膊怒道。
“他们很烦！”
“很烦也不能瞎说啊！直接走掉就好啦！”
“我……”施湛靠近她。
“这又是谁交给你的新词？”
“肖……我自己就知道！”
白珞灵两手揪住他的耳朵：“说，谁教你的？”
“疼疼疼疼疼疼疼……是肖肖姐。”
“还瞎说吗？”
“不说了。”
白珞灵松手，往前走了两步转身说：“也不许瞎想。”
“哦。”施湛委屈道，又露出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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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队，这次你得感谢我！”丁卓接起电话还没打招呼，便传来文队高亢的声音。
“有什么好事？”丁卓笑道。
“我记得你上次从我这匆匆离开，是因为你朋友出车祸了？是叫白珞灵吧？”
“对。”丁卓点头应道。
“你猜怎么着，肇事司机今天给我们都招了，对方承诺给他100万。”
“是谁？”丁卓猛地站起来问。
“一个叫钟磊的人。”
丁卓努力回想白珞灵身边的人，摇了摇头。
“不过，他是我们先盯上的，你得等我们抓了再审。”
“我们可以帮忙。”丁卓笑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那不行，他得归我们。”
“谢了，文队。”丁卓挂断电话，心里将“看咱们谁快”的话憋在肚子里。
“队长，什么好事？”裴陆荣问道。
“白珞灵的车祸是蓄意谋杀。”丁卓抬了抬眼眉。
大家都听说了这个事，没想到会是蓄意的。
“文队说，肇事司机全撂了，咱们不能等他们先抓人。”丁卓看向裴陆荣说，“你和小郗去趟戒毒所再审一遍，第一时间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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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队挂掉电话，心想坏了，丁卓这家伙肯定会抓住机会想办法抓捕钟磊。连连摇头，后悔自己什么都说了。
“干嘛呢？”50岁的禁毒总队总队长荀充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蹙眉看着他。
“领导，你怎么来了？”文队站起来打招呼。
“听说你们找到新的突破口，马上开案情会。”荀充见文队要回话，抬手打断道，“明晚10点半，东郊码头。”
“准不准，上次说也是东郊码头，咱们都白去了。”
“让你去，你就去，做好隐蔽，万一这次还不是，我会跟那边说的。”荀充往外走，扭头见文队没动静，骂道，“你还杵在这干嘛？”
“是，马上召集。”文队小跑出办公室，心里却担心着丁卓肯定会先抓了钟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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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坐在办公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留影，这是他年轻时和医院同事们的大合影，在第一排的老教授里，坐着崔老太太。
“崔教授，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小湛不会痊愈，也许我们之前就评估错了。他现在很好，只是……只是多了一个人，他叫阿战，他果断、强硬，爱生气，还固执……”他柔和的念叨着，说到这里，他笑着摇头，眼神放光，“其实小湛也很固执，他现在可以看到很多人的脸了，但是，我现在更担心了，阿战说要找到父母死亡的真相，我怕他会出事，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真的不知道阿战的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以后阿战会消失吗？或者会不会分裂出别的人格出来？陈医生靠在椅背上思忖片刻，又想起白珞灵的事，继续念叨：“看样子，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唉，世事无常，我们每个人都梦想着好事降临，岂不知福祸所依。”
陈医生拿定主意，要么让两个人格融合，要么让一个消失。他认为最好的办法还要靠白珞灵进行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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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福祸所依。郭琨第一次偷偷传递去东郊码头取货的消息，便被米业良盯上了，那次其实就是普通的货物，他仔细检查了货物，及时递出消息，才没有彻底暴露。意外的事，他获得了总经理小顾的信任。
米业良在那次行动中，暗自观察者郭琨，很快识破了对方的身份，却没有声张。其实他自己卧底多年，对谁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才能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身份。
米业良来到徒徙物流公司的办公室，叫住郭琨：“小郭，来一下。”
“哎。”郭琨放下搬运的货物，小跑进了办公室。
“晚上的活你别去了，我有另外的货要收。”
“要去几辆车？”
“就你一辆，是家具。”米业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跟顾哥说一声。”
“不用，我说过了，他知道。”
“哦。”郭琨心里有些打鼓，紧张的离开了办公室。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要灭口，还是真的去接货？其实他不能保证这次一定能接到毒品。他继续回到岗位上，继续搬运货物。
“米总给你说啥了？”一个年龄与郭琨相当的男人问道。
“今晚让我去拉家具。”
“啥时候？”
“忘了问。”
“你傻啊？这么清闲的活都不好好把握？”男人吐槽道。
“我这就去问。”郭琨傻笑道，掉头去找米业良，照那人的理解，这应该是一个安全的活，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郭琨问清了时间地点，傻傻的向米业良笑了笑。
“你现在放心了？”米业良哂笑问，直接挑明说，“里面有你找的货。”
郭琨微微一怔，手心开始冒汗。
“去东郊码头取货的事定好了，不会变。但是你必须安全。”
郭琨明白了，自己果然暴露了，听对方的意思，他在保护自己。“我一个人不去，会被怀疑。”郭琨冷着脸说，他这么做也太明显了，搞不好还会暴露他自己。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米业良笑了笑，这算是他与自己达成了共识，为了将来，郭琨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