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左右摇摆的心情
第一次亲吻白珞灵时，带着醉意，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忿忿不平与对林苏娆的怨恨，就像个孩子一样，伤害了无辜的白珞灵。而白珞灵没有任何报复行为，哪怕一个巴掌都没有甩给自己，他心里认定，白珞灵还是喜欢自己，很享受这份亲昵。
但是在父亲施天徒的要求下，他权衡利弊，决定强放下对林苏娆的不满，继续用爱意和手段，达到顺利与她结婚的目的。婚后，他与林苏娆的生活，他早已想好了怎么应对。
一个月再见白珞灵，他心情格外愉悦，甚至很享受。白珞灵毫不掩饰地摆脱自己、说起钱两眼发亮，都让他觉得可爱，还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见她像小狮子一样咬了自己，从伤口到心里都发痒。
当他流落街头，落魄成一个酒鬼，白珞灵虽然没与自己说话，可眼神里能看出有关切之情。他选择了逃跑，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可白珞灵同意让他进餐厅工作，他内心非常震惊，当所有人避而远之际，她没有鄙弃自己，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平淡，但实际上还是很关心自己，哪怕犯了错推到施湛身上，她都没有怪罪，敢自己离开。
施泽想要再次试探白珞灵一番。第二次亲吻时，当看到施湛时，多少带了点刺激他的想法。接吻时，施泽能感觉到白珞灵的青涩，白珞灵虽然嘴巴上说得冷淡，可行动上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吻。
他这一天都在强压住内心的躁动，终于熬到下班，回到家便对着沙袋一个劲儿的砸着。
“你干嘛？受欺负了？”杨子帆靠在门框，双手环胸看着施泽。
“没，我在想事。”施泽边打拳边说。
“什么事，说来听听。”
“如果我不娶林苏娆会怎样？”施泽停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不是最喜欢她吗？而且娶她一直是你多年的心愿。”
“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老爷子一直想要拿住林家的关键辫子，如果你不娶林小姐，老爷子肯定很生气，但林家不一定。目前林家想一直依靠着施家，可未来就不好说了。”杨子帆分析着。
“对我呢？”施泽淡淡地自问自答，“其实无伤大雅，我可以放弃她。”
杨子帆微微一怔，走近施泽，关切地看向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喜欢上白珞灵了？”杨子帆冷冷地问，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说不上来，我要好好想想。”施泽继续打拳道。
“林小姐刚才打来电话，让你回来去游轮找她。”杨子帆垂下眼帘，藏住眼里的失落。
施泽扶着沙袋，听到林苏娆相约，心里瞬间雀跃，他不知道这是条件反射，还是内心真正的想法，他现在既然开心了，就说明自己是长时间没有和林苏娆约会，才造成了对白珞灵情感的混乱。
“告诉她，我很快过去。”施泽拿起浴巾走进淋浴间。
有爱不能言明的感觉真是太压抑了。杨子帆决定去酒吧买醉，他甚至希望能遇到一个不错的人，让他顺利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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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河边的一家茶馆里，茶桌上放着一个牛皮文件袋，南弋浅浅地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满怀心事的等待着姐夫米业良前来。
米业良开门进来，直接坐到了南弋的对面。
南弋为他斟了杯茶，说：“林苏娆让我查夏石湛的底细。我猜是施天徒指使的。”
米业良端起茶杯，摆头吹了吹，浅浅地尝了一口，说道：“是她自己要查的。”
“为什么？”
“她小时候在医院里见到施湛，一直怀疑他没死。这次她是误打误撞，见到了夏石湛，才想查的。”
“那到底要不他告诉她？我其实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咱们没办法保护他。”南弋苦着脸道。
“他早晚都要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病也已经好多了，是时候解开面纱了。”米业良垂着眼继续吹着茶水。
“出了事怎么办？”
“你以为现在就没事吗？”米业良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施天徒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还不知道他派的究竟是谁，我敢确定，捂着没好处，不如顺水推舟，林家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好，我这就去找她。”
南弋起身，被米业良拦住。
“坐下，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莽撞。明天一早再去找她，想好怎么说。如果她问起你和施泽的关系，你想好怎么说了吗？”
“姐夫，我听你的。”南弋赔上笑脸。
米业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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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娆一上班需要签字的文件都快堆成山了。一个女秘书走进来，说：“林总，一个叫南弋道尔的人要见你。”
“请他进来。”
没多久，南弋拿着资料走了进来。看到他慢慢靠近，林苏娆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希望施湛活着，还是那人就叫夏石湛。
两天前，她从母亲口里确认，夏白擎就是母亲的堂弟，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夏石湛，一个叫夏炎。只是夏石湛从小有自闭症，他们也不愿意让人见。可那天见夏石湛，似乎很正常。
“林小姐，这是我搜集的资料。你看一下。”南弋说。
林苏娆拆开文件袋，仔细阅读了一番，眉开眼笑地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他，太棒了。他们骗了我这么久，太过分了。”
这下，南弋敢肯定，林苏娆寻找真相只是为了她自己。
“我现在就给你转账，对了，你能不能先帮我先盯着他？”林苏娆激动地说。
“林小姐，施湛的生活可不太平，我帮你盯着，可是一种保护啊！这超出了我的工作范围。”
“怎么不太平了？”
“他每次工作的辞职，都有问题，我怀疑有幕后黑手。”
“你知道是谁吗？”林苏娆紧张地问。
“现在还没查出来，但是我有预感，他之后还会出现问题。”
“你觉得会有生命危险吗？”
“目前来看，应该没有。”
“我明白了。钱的事你放心。”
“成交。”
“等一下，施泽找你调查什么？”
“亨林建筑的董事长孙女是个大美人。”南弋邪魅一笑，转身离开。
林苏娆此时怒从心中起，但更多的是兴奋、还略带一丝忧愁。昨晚和施泽约会时，“尔侬我侬，忒煞情多。”如今她究竟该选择湛哥哥，还是施泽？湛哥哥虽然是表哥身份，自己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哪怕不结婚她都愿意。可施泽追了自己好几年，对自己关怀备至。回国后，可除了蒯艺之外，他最近恪勤匪懈、循规蹈矩，再累也会还抽出时间陪自己，让她贪恋这种幸福。
她曾让施泽坦白，夏石湛是不是施湛，可施泽却言明自己不知道，没有调查过。去餐厅工作纯属是因为夏炎帮了自己。
“下午有什么行程吗？”林苏娆给秘书打电话询问。
“林总，下午您要参加业务部和策划部的会议。”
“杨秘书知道吗？”
“不知道，他还在休假。”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迅速赶过来。”林苏娆挂掉电话，拿起施湛的照片，轻轻吻了一下，“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我一定会帮你揪出那个坏人。”说罢，将资料收进了包里。
半个多小时后，杨子帆开门进来：“林总，你找我？我可是在休假。”
杨子帆的脸上显得相当疲惫。
“你昨晚喝了多少？现在还能闻到酒味。”林苏娆嘟着嘴嗔怨。
“没多少，叫我来干嘛？”杨子帆虚脱的坐在她对面。
“下午业务部和策划部的会你代我一下。”林苏娆笑嘻嘻地说。
“你为什么不去？”
“我搞不定嘛，再说了，我想去找泽哥哥。”
“你可以旁听学习，这是你的工作，以后……”杨秘书杨子帆皱眉道。
“哎呀，这又不是我的公司，我对这个没兴趣，我以后要管，也是管化妆品啊！”
“好吧。”杨子帆只好应允，“我看看，他们的进程。”
“呐，都在这里，晚上你可以直接汇报给泽哥哥，不用给我说了。”林苏娆突然想起蒯艺，问道，“施伯伯搞定那个女人没？”
“已经谈好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等那个女人离开！”
“哦，真是便宜她了，没想到她还吸毒。真是太差劲了。”林苏娆越来越讨厌这个女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子帆垂下眼帘，不愿被林苏娆看到自己对蒯艺的悲悯之情。
“你以后找女朋友可要当心点，别被骗了。”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种事啊？你先看好你的泽哥哥吧！”杨子帆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林苏娆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自己陷入了感情的困境，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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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五味杂陈的还有施湛。
他呆呆的坐在柜子前，完全不记得昨天喝醉酒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和大哥相认。还有今天一早起来，白珞灵幽怨地眼神看着自己，发出严厉的警告：以后再也不许喝酒。
完了，自己肯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怒了白珞灵。
施湛沉下脑袋，不愿意面对现在的处境。
施泽一进来，看见沮丧的施湛，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惹白珞灵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施湛有些惊讶。
“看你的表情猜的。以后你不用太苦恼，我会跟她说，尽量少生你的气。”施泽走近他，低声说，“她很甜，可惜，她是我的了。”说罢，脸上挂着得意之色，走到衣柜换工装。
看着施泽一脸胜利的样子，施湛内心突然想踹他两脚。昨天他亲眼见到施泽亲白珞灵，她还一脸幸福，因此才会与大哥出去喝酒，自己真是太失败了！于是，他坐在长凳上无精打采的懊恼。
“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你总是让她生气，她会越来越恨你，女人只要恨起一个人，会连这个城市一起恨，你不想让白珞灵离开这个城市吧？这里有她的家，而你没有，在她恨你之前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施湛脑海印出白珞灵提着行李离开的画面，猛地摇头。
“不如你离开，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白珞灵也会慢慢忘记你，等她不讨厌你了，你还可以再回来。”施泽继续下套。
“要多久……她才能不……不讨厌我？”施湛追问。
“好的话需要一年多，要是特别讨厌你的话，十年也是有可能的。”施泽挑眉，换上担忧的语气说。
“她真的很讨厌我？”
“你来了这么久，看到她对别人有生气过吗？”
施湛努力回想着，好像真的没有，便摇了摇头。
“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脾气好的女人，一旦讨厌到恨，可就是一辈子都恨下去了。”施泽坐到他的身边，摇头叹息。他只要刺激施湛离开这个城市，他便是成功了，对白珞灵的异样情感，也不必那么认真对待。
“你不想让她恨你，对吗？”
施湛用力地点头。
“那就在她恨你之前，先离开一段时间，等她气消了，你再回来，搞不好她还能主动对你示好。”施泽拍了拍他肩膀，好心提醒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俩越没有好处。”
“要多久？”施湛不知道自己能否克服困难，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个城市。
“我也说不准，你自己定。”
“我？我……我也不知道，按你说的，一个月好不好？”
“也不用那么久，要不先躲半个月，多带点钱，万一没钱了，你可以找个饭馆当厨师，赚了钱再回来。”施泽假装思考，对着施湛点头道，“别跟他们说，你只有偷偷离开，才能让白珞灵消气，没多久就会紧张你，到处找你了。”
“男子汉要当机立断，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施泽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开门走了出去。
“当机立断，灵灵，你不要恨我！”施湛想起白珞灵生气的模样，有些难过，看来自己只能躲开她，等她不生气了，他再回来道歉。
“小湛，快点，要开会了。”吕委开门喊道。
施湛点了点头，他决定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