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了他剑拔弩张
今日的施湛走在街上，不似往常那么紧张的与动物们擦肩而过，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早上的记忆里。
直到他被一只凶狠的动物撞了肩，他才回神发现自己在熙熙攘攘的动物们之中，尤其是刚才撞了自己的大鲨鱼，模样极其乖张暴戾，仿佛要将自己生吞一样。每走一步头上都会冒着汗。他在脖颈摸了摸，想起水晶吊坠一直没有找到，只好低头加快步伐，偶尔抬头看看该走哪条路。好在餐厅离医院不太远，也就3公里左右。
施湛闯进换衣间，不顾里面是否有人换衣服，冲到自己的柜子前，一顿翻找，还是没有。吕委和刘亓在另一边换着工服，刘亓半裸着上身，看到施湛的模样，再看看吕委，用眼神询问着怎么了？
吕委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也不清楚。见施湛失落的坐在凳子上，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忍不住问道：“石湛，你怎么了？”
“我……妈妈的宝……宝贝……找……找不到了。”
“什么样的宝贝？”刘亓边穿衣服边关切地问。
“这么大，水……水晶的……挂这里。”施湛比划吊坠大小，指着脖子说，“灰色……发……发光……”
“行，咱们跟着一起找找吧。”吕委建议道。
一无所获，三人来到大厅继续寻找，见小四和兰兰正坐在角落玩着游戏。小四瞥了一眼他们，边打游戏边问：“你们找啥呢？”
“石湛的水晶吊坠。”
“别找了，这里没有，我刚打扫完。”
施湛 失落的坐在身边的餐桌前。
“肯定滚到哪个角落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出来了。”吕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施湛低着脑袋点了点头，有些难过。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个宝贝，要是丢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会啦！”此时，灵从办公室出来，边走边喊道，当她走进大厅，见到施湛的模样，看向其他人，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他水晶吊坠不见了。”
“先开会吧。”白珞灵挑了挑眉，坐到一旁，心说：不是特地用两小时找东西去了么没找到？会不会丢在车里了？
大家也随意纷纷入座。
“我决定咱们餐厅从这个月开始，每周进行一次新品研发，主要是打造网红菜品。由主厨定方向和时间。”白珞灵说。
“我觉得研发还是要自主一些，大家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想做哪方面就自己来定，其他人帮忙试菜就行。”吕委建议道。
“我觉得不行，你今天搞研发，他明天搞，后天他又搞，那我们这周谁都下不了班了？”小四有些不愿意。
“是不是我也要参加？”兰兰借此赶紧问。
“这是厨师的活，你和小四都不用参加。”白珞灵说。
“为啥我不参加？我以后也要做厨师的。”
“你不是说耽误你的时间吗？”白珞灵平静地看着他，反问道。
“我意思是，如果大家不一起做研发，会耽误所有人的时间。”
“刘亓、小湛，你俩怎么看？”白珞灵问道
“我怎样都行。”刘亓说，自己的时间多得很，哪天都可以。
大家看向施湛，他还沉浸在丢失水晶球的痛苦中，完全没有心思听别人说什么，准确的说，他一直在回想水晶吊坠去哪了。
“小湛、小湛。”白珞灵叫道。
施湛依旧没有应答。
吕委忙拍了几下他的后背，他回神看向吕委，吕委朝他递了个眼神，意思是：领导在问你话呢！
施湛看向大家，耳朵发红，尴尬地低下头。
“小湛，你说说，咱们要搞研发菜品的活动，应该一起做，还是各做各的？”白珞灵看的真切，这不是早上见过的表情？她想起早上的亲昵接触，也有些坐不住，于是再次问道。
大家都期待着他的回答，可施湛还是会被这种情景而紧张的不敢开口，他从来都不喜欢受到关注。他想办法躲避视线，回道：“各……做……各……各……的……”
“我觉得不能问他，你看他，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呆着，当然不考虑和其他人一起研发了。”小四打断道。
“那我说说我的意见？”白珞灵点着头，表示小四说得有道理，但是，她还是有不同意见。“我认为大家聚在一起比较好，省时省力，你要是平常有想法，可以纪录下来，等到研发日那天去时间。如果各自定时间，确实会耽误其他人的安排，尤其是刘亓，他还有照顾家里呢。”
刘亓微微一怔，没想到老板会先考虑到自己是否方便，感激的看向她，说：“灵姐，谢谢，其实我都可以。”
“什么叫都可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雉和妈妈着想啊。一个要考大学，一个身体不好，难不成你要让小雉一边学习一边照顾妈妈吗？”白珞灵反而有些不高兴了。
刘亓一时语塞，抿起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小四和兰兰相互看了看，一时间觉得灵姐的想法面面俱到。
“我一个人，其实什么时间都可以，只是担心石湛的情况。”吕委语气温柔，刺破了冷冷的气氛。
“那举手表决。”
“我参与投票吗？”兰兰小心翼翼地问。
“参与。我提议的，我不参与，加上你刚好单数。”白珞灵觉得自己又民主，又公正。“同意我刚才提议的，请举手。”
刘亓、小四、兰兰纷纷举手。见吕委还没动静，白珞灵瘪着嘴看向他，吕委点头笑着，也举起了手。
“4：1，就这么定了，每周一次，研发的时候，可以协作，也可以各做各的。对了，以后早会就由主厨来布置工作了，开工吧！”白珞灵满意这个结果，“小湛，你去我办公室找了吗？”
施湛湛失落的摇着头。
“那你去找找，是不是吃饭时候……掉了……”白珞灵还没说完，他已经快速跑了进去，“小四，他经常躲着大家吗？”
“谁？夏石湛？”小四反问。
“不是你说的吗？他喜欢一个人待着。”
“是呀，我们在外面休息，他就把自己关在更衣室，要么就是仓库，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白珞灵心里有些不乐意，自己明明告诉过他，不许去仓库吗？便没好气地回答：“有。”
“真有？我就说嘛！他肯定有病。”
灵翻了个白眼，呵斥道：“我看你也病得不轻。”
“灵姐，你也太偏心了。”小四瘪嘴道。
“我就是偏心，这年头谁没个心理疾病，你、我、他一样，都有可能是病人。”白珞灵不饶人的样子，活脱脱像个护崽的母狮子。
“得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他这里有病。”小四指着脑子说。
还没等白珞灵开骂，吕委便迅速上前抓住他的领子，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大委哥，你怎么了？”小四惊恐问。
吕委进一步拽紧他的领子，大声威胁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你这么生气！”
灵看着吕委的反应，还在好奇，看到吕委第二次拽紧小四的脖领，赶紧上前喊道：“小吕，别啊，淡定。”
刘亓和兰兰纷纷赶来，刘亓拦住愤怒的吕委，兰兰则从背后拦住小四。
吕委想要挣脱束缚，被刘亓抓得更紧，只好面对小四恶狠狠地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后要说小湛脑子有病，我就把你打成残障。”
“我又没说错，你至于这么生气嘛！”小四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问题不在他身上，应该是施湛。
“你闭嘴吧！”刘亓吼道，他平常很 少厉言厉色，这次居然会为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开吼？
小四和兰兰纷纷被他的样子震惊到，小四还要哓哓置辩，兰兰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地提醒：“闭嘴。我看是你有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过脑子。”
小四惊讶，扒开兰兰的手，说：“你们怎么都这么偏心。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吃的都留给他了，我早就看你们不爽了。”
“行了，别闹了，都坐下，兰兰，给大家倒点水。”白珞灵缓和气氛，看来他有必要把施湛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她明明让吕委通知大家，今天一看，肯定没说原因，直说行动了呗。唉，传达工作很关键啊！
此时，施湛躲在办公室门口，半张脸露出来，害怕的看向外面。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对他好吧！”看着大家平静的坐下，白珞灵开口道，“夏石湛个性就是比较沉默的，从小受到他舅妈的虐待，在学校也是经常受到暴力摧残，所以现在才会这样，智力和认知都很正常，只是不善于和人交流，看到陌生人比较害怕。上次试吃会来的陈医生，是他的主治医生，特地跟我说，请我帮忙在工作中照顾他，也请同事们一起帮助他走出困境。”
“对不起。”小四听完脱口而出，感到无地自容。没想到他这么可怜，自己还在一旁吃着飞醋。
“难怪灵姐你这么护着他。”兰兰同情地说。
“我们需要怎么帮助他？”刘亓问。
“向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他，多和他聊聊天，开开玩笑，去打打球，总之就是建立信任的同志关系。”白珞灵细数着可以做的事。
“同志？我来不了！”刘亓露出惊恐的表情。
“同志怎么就……我说的不是那种，是同事、朋友、战友。你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什么呢！”白珞灵翻了个白眼说。
“爱情无性别之分嘛！”兰兰偷笑着。
白珞灵转念一想，问吕委：“我不是让你告诉大家了吗？你怎么没说？”
吕委还在气呼呼的看着小四，耳朵里根本听不进去大家的话。
“小吕、小吕！”白珞灵提高声调。
“干嘛啊？”吕委不耐烦道。
白珞灵嘴角上扬，今天真是个好日子，看见所有人发火的样子，就连吕委也有少年的一面。
“对不起，大委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他受过这么多的挫折，我以后一定多多帮助他。”小四再次开口道歉。
“遇到大家他很幸运，我也很幸运。我代他先谢谢大家了。”白珞灵对现在很满意，大家能包容，他一定能走出阴暗的角落。可白珞灵为什么会代替他感谢大家，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石湛哥……”兰兰轻声唤着。
施湛懦懦地走道大家面前，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又怕大家会排斥自己。
吕委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问：“宝贝找到了吗？”
施湛惊恐般的摇头。
刘亓也上前搂住他，安慰地说：“别担心，我们帮你一起找。”
“重新买一个不行吗？”小四发问，见大家纷纷瞪了一眼他，又害怕地问，“我又说错了？你们惩罚我吧！”说罢，小四双手揪着自己的耳垂，蹲在桌子旁，等着挨批的样子，逗笑了大家，施湛也被笑声感染，偷偷地低着头笑。
白珞灵感慨着：终于融入大家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比中300元奖卷还开心？可能是因为中的钱太少了，这件事的意义远比奖金更有价值。
原本剑拔弩张的餐厅，变得祥和温暖。施湛在这里会不会走出心里阴暗的角落，让人有些期待。可白珞灵、刘亓和小四三人始终没明白，为什么吕委这么紧张施湛？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难不成是爱情？”白珞灵脱口而出。
“我观察，可能是真的喜欢。”小四在一旁附和。
“你知道我在说谁？”白珞灵诧异。
“还能有谁？大委哥嘛！”小四不屑道。
“我看不像，会不会是欠了钱？或者就是纯关心？”刘亓又补了一句，“有猫腻。”
机场里，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推着行李，从出站口缓缓走出。在一旁等待的一对中年夫妻和施泽看到她后，中年妇女大声喊道：“娆儿！这里！”
姑娘听到叫声，往声源处望去，也开心的笑着挥手，来到他们面前，紧紧拥抱夫妻俩。“爸妈，我想死你们了！”林苏娆撒娇地说。
“两年才回来，你都把我们忘了。”林妈妈有些埋怨女儿。
“课业繁重嘛！”林苏娆撒娇地说，这招总能让父母有气也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