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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丝雀x替身太子(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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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欢顺着石子路回到母亲在的庭院,道路两旁种满青翠绿竹,早春是最磨人的时候,早晚太冷,而中午又闷热,唯有像今天这种太阳明媚,却有微风吹拂的日子,最是舒服。

    此时,一阵清风,两旁枝叶婆娑,沙沙作响,如同不断翻滚的绿色波涛,一片清新的色彩里,黄白绿三色罗衣的尤嘉禾,背对着欢欢站在竹林前,像是一朵颤巍巍嫩生生的迎春花。

    “您在看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欢欢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尤嘉禾的手,幸好,手不算冰凉,这件罗衣看着飘逸,各色绫缎飘飘,实际上重重叠叠,兼具保暖和美观。

    是欢欢和尤嘉禾都喜欢的张扬艳丽风格。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的院子里?”尤嘉禾抽回手,扬起下巴,反问道,下颌眼角鼻梁眉毛,无一不流畅细致,秾丽而神气十足。

    傲慢娇憨的姿态淋漓尽致。

    “呵,您上午还叫我心肝儿,您生病的时候见谁都是心肝儿,上次还哄常荣源叫‘小汤圆’,那厮专找你记不清的时候找你来吃口水糖,恶心的我三个月没吃汤圆。”欢欢冷笑,用同样傲慢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每次记不得宝贝女儿,倒是记得那渣男,还是自动美化过的渣男。

    “你长得真好看,要不我叫你蜜饯儿吧,我只叫你蜜饯儿,因为我一看到你心里就泛甜。”尤嘉禾本来背着走,然后猛的回头,她比欢欢略低一点,因此仰着头,笑眯眯的说着。

    “我一见你就心生欢喜。”尤嘉禾说。

    欢欢叹了口气,算了,她和一个病人较什么劲呢?尤嘉禾现在认为自己是少女,这是她最好的岁月,有在外精明狡诈在内却一味偏疼的父亲,有温柔俊美而且两情相悦的竹马。

    金银绫罗遍地撒,策马游街掷豪奢。凭栏畅饮红楼醉,风光羡尽俗人眼。

    况且只要常荣源不来尤嘉禾面前晃荡,倒也还好,因为在尤嘉禾的记忆里,需要有这么一个美好的竹马被安置在背景里。

    她以前脾气比尤嘉禾还骄纵,全是周围人宠出来的,可外公和季舒相继去世,尤嘉禾又生病后,她倒是在尤嘉禾身上学会了什么叫耐心。

    尤嘉禾站在小路的尽头,再进一步就是花园,里面开满了早春的缤纷颜色。

    她斜倚着花园的朱漆圆门,腰肢上绕着一条镀了绞银的细细长鞭,但配上身上这套衣服,显得不伦不类,要飘逸不够飘逸,要飒爽不够飒爽,但仍是好看的。

    尤嘉禾像是在等什么人,百无聊赖,一会儿抽出鞭子,去抽头顶那枝,从园子里长出来的白色玉兰树,宽大的花瓣被抽得破碎,细细碎碎纷纷扬扬落下来,落到两人乌黑的发间;一会儿又低头扣扣鞭子柄部镶嵌的珠宝玉石,一块黑色宝石周围嵌的薄薄金属片被她扣翘起来一个小角。

    “阿爹什么时候回来!他从不让我等的!”许是过于无聊,尤嘉禾主动和欢欢搭话:“蜜饯儿啊,你长得真好看,和我想象中的女儿一模一样。”

    欢欢双手抱臂,同样斜靠在一边,闻言哼笑一声,并不理她,只是继续仰着头,去看头顶溢出来的,繁盛的玉兰,粉紫白的花瓣遮满视线,像是另一种梦幻的天空。

    气氛别样的和谐,在欢欢的记忆里,尤嘉禾总是悄无声息,像一枝鲜花在盛开到极致时,被人从花茎处折断,带回家,细心安置在珠宝璀璨的珐琅瓶中,她安静而热烈的盛开,但她的半个生机,半个灵魂,却仍在原处飘荡,不着归处。

    只有尤嘉禾的记忆跳到这个时期时,才会这样无忧无虑,姿态随意。

    可不是吗?她就是按着尤嘉禾的愿望长的。

    “我一后生女儿,希望像我,我比圆圆好看。”尤嘉禾开始顺着‘圆圆’说下去

    “圆圆小时候可胖了,跟发面馒头一样,明明家里穷的吃不饱饭,我爹说是因为吃多了糠皮,小孩子不消化,东西堆积在胃里,就会水肿……我爹还说,圆圆这样不算穷人家,因为他家还能买得起纸笔,虽然是最差的那种,真正穷苦的人家是一家五六个孩子,只有一条裤子,大家换着穿,其余人只能光着腿呆在家里,但是大家都只会知道圆圆这样的穷苦人家。”

    “因为他们买得起纸笔,虽然是最差的那种,但是可以写下,‘家贫,岁艰,然吾嗜学不辍,虽风雨,虽晴雪,虽饥寒夹逼,亦不改其志……’好像是是这么写的,然后我爹就说此子不凡,资助他读书,经常请他来家里吃饭,幸好他瘦下来好看,要不然我才不听我爹的嫁给他!”

    “等等!”

    尤嘉禾说着说着,忽然面露恍惚:“我爹让我嫁给他……爹说后悔让我嫁给他……爹,爹爹……他怎么还不来……我到底嫁不嫁,是不是我不听他的,他生我气了……他宁愿不做生意,都不会让我等的……阿爹么还不来……“

    “他去江南了,你忘了,他每年都要去江南查一次账本,一来一回起码要四个月。”欢欢及时出声,打断尤嘉禾不断滑落的思绪。

    “江南……江南……怎么去这么远的地方?”尤嘉禾痛苦的表情舒缓下来,这样一打岔,思绪又跑到别的地方:“江南的云雾绡很有名,我有一盒子雀卵那么大的珍珠宝石,等爹回来了,我要用云雾绡做衣服,把那盒雀卵都缝上去!”

    欢欢抬头望天,云雾绡,那好像是自家产业,确实是江南名布,一寸十金,因如云如雾,缥缈轻盈,故此得名,要是缀上那么大块的珠宝,那还飘的起来吗?

    算了,也不是不行。

    欢欢记着,打算回头让柳絮从南边库房调一批云雾绡过来。

    说着说着,尤嘉禾声音低下去,片刻后,突然打了个激灵,再抬眼,眼中莫名多了几丝怯怯:“阿欢……?”

    “母亲,是我。”欢欢应声。

    尤嘉禾瞬间翻脸:“你才不是!我家小欢只有……”她伸手在腿上比了个高度,“这么大!你是不是来偷孩子的!我家小欢长得好看,是拍花子最喜欢的那种小孩!”

    欢欢:“……”

    尤嘉禾:“我爹呢?我记得我和爹吵架了,然后他被我气走,他年纪大了,我害怕他喝太多酒……”

    欢欢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抬手按住额头,开口说那句这几年重复了无数次的对话:“外公去江南了,走之前为你种了迎春花,算是道歉,你要看看吗?”

    欢欢陪着尤嘉禾,尤嘉禾走,她就跟着,尤嘉禾说话,她就回应,只要尤嘉禾不伤到自己,哪怕是翻墙上树欢欢都不阻止。

    就这样,一刻钟后,当小丫鬟拿了外套四处匆匆寻找。

    “喂。”忽然传来声音。

    小丫鬟左右顾盼,欢欢和尤嘉禾踩着墙边一棵树的枝干,双双趴在墙头,只露出脑袋。

    “看上面。”欢欢冲小丫鬟招手。

    小丫鬟抬头,却被欢欢头上金钗反射的阳光刺了眼。

    欢欢单手撑着越过墙壁,衣袖招展在身后,如鸟儿振翅越过天际,如深海流水划过鲸鱼脊梁,如微风疏疏穿过山林,一切都流畅优美的不可思议。

    甚至可以认为是一种舒缓至极的飞翔。

    小丫鬟觉得眼前有朵眼花缭乱的花盛开,再一看,五小姐立在她面前,群裾如凋落的花瓣飘落下,一切绣金线色五彩的花枝招展后,露出五小姐那张雪肤乌发,惊心动魄的脸庞来。

    “哇哦!”尤嘉禾趴在墙上,含着手指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双手扶着,别乱动!”欢欢皱起眉,回头飞速的说了一句,再转回来。

    “云姨呢?”语气平静,然后低头,整理着乱掉的衣袖。

    “月底了,云管事去府外查账。”小丫鬟被五小姐的颜色晃了神,吞吞口水,拘谨的说。

    “你怎么不跟在母亲身边,让她一个人乱走?”欢欢又问。

    “小雨让我去拿外套……”小丫鬟吞吐着。

    “你调去外院洒扫,那个叫小雨的,等云姨回来,结了月钱让她走人。”

    欢欢没看小丫鬟瞬间苍白的脸色,回头,声音略微抬高了点:“下来,要回去吃药了。”

    尤嘉禾眨眨眼,在刚刚,她又跳了一次记忆,尤嘉禾这次认识了底下那个冲她喊的漂亮姑娘,那是她的宝贝,她的女儿。

    “阿欢呐,我怎么在树上?这么多年没爬,我都快忘光啦!”尤嘉禾惊奇的说,她明明在卧室,怎么一眨眼就到了树上。

    欢欢眼皮直跳,深呼吸,抬高声音的说:“别动!别乱动!等我我接你下来!”

    哪怕她脾气好了很多,但真的称不上温柔,耐心这种事情也只比以前好了一点点。

    “手,抓你头上那个枝干,脚!脚!别乱动,我让你别乱动!……”

    ……

    就这样手忙脚乱了一天,终于撑到傍晚周小云回来。

    欢欢冷眼看着,闹腾了一天的尤嘉禾在云姨面前乖的不行,让吃饭吃饭,让喝药喝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欢欢差点被气笑。

    她倒是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云姨看着睡着的尤嘉禾满眼慈爱,她八岁到尤嘉禾身边,那时候尤嘉禾还不会说话,尤嘉禾的母亲又早逝,说是一句尤嘉禾是她带大的都不为过。

    “许是老奴从小跟在夫人身边,本身干的就是侍奉人的活计,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比小姐熟练一些的……”云姨看着欢欢的脸色,小心的找补。

    啧。

    她把尤嘉禾当亲人,倒是把自己当主子。

    欢欢想着,抬手,制止了对方的话,脸上露出微笑:“辛苦云姨,母亲身边自然离不得你。”

    云姨表情欲言又止。

    晚间回去,暖房里,佩兰将绑好绳子的玉板从滚水里提出来,待拿起不烫手时,刮起膏脂,在小腿处涂抹均匀,用玉板反复刮蹭,膏脂渐渐被玉板和人体的温度融成精油,被按揉进肌肤里。

    “嘶!”欢欢吸口冷气,昨夜加上白日,这双腿一躺下就软的没力气起来。

    佩兰眼也不抬,她在做按摩时,总是近乎专注的认真郑重,从滚水里又提出来个弯曲弧度更大,质地也更薄的玉板,抹上膏脂,一丝不苟的为欢欢揉开紧绷的肌肉。

    酸胀过去,身体从内而外放松下来,嗅着精油挥发后的淡香,熏熏然间,睡意上涌。

    “明日把凌霞派出去母亲那边,让她跟着云姨学管账。”欢欢倒还记得这事儿,强撑着吩咐下去。

    “奴婢晓得。”佩兰轻柔的回答,小心的为欢欢后背的淤青,敷上消肿化瘀的修复药膏。

    昨夜的痕迹,经过一天的发散,有几处已经化成了青紫的瘀痕,在雪白的皮肤上十分扎眼。

    佩兰为那对轻巧的蝴蝶骨涂完药膏,不禁咬牙。

    小姐的身子是她呵护出来的,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燥起皮或者疤痕痘痘,晶莹若雪,触之嫩滑温润,到底是哪个狗男人,敢对小姐下这样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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