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洋娃娃x自闭少爷（14）
咚！咚！咚！
宋沛慈瞳孔扩大，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玫瑰花，失去了所有反应。
除了玫瑰花，就只剩下耳边一声激烈过一声的心跳，心脏跳的过于激烈，带来微微撕扯的疼痛。
宋沛慈近乎虔诚的接过玫瑰花，手背感受到下降的温度。
不知为什么，眼眶酸涩。
“欢欢，好温柔，好善良……”宋沛慈低低的说，垂下眼。
大人们总是以为孩子在开玩笑，或者因为太无知在说幼稚不成熟的胡话，或许是不以为意，或许是知道小孩子的认真，但却用那种“再说吧”“等你以后就知道了”的傲慢想法，去忽略去嘲笑孩子们的无知。
只有欢欢不会，欢欢哪怕把他们当小孩看，但她也把自己也当成一个厉害的小孩。
小孩子从来都不会低着头看自己的小伙伴，也不会认为小孩子说出的任何话都是在开玩笑。
哪怕那听起来就是一句孩子气的玩笑。
他用荒诞的话表达认真，欢欢就用更梦幻的方式回应他的认真。
在这个补作业的夜晚，房间里的灯光明亮，书桌却因为摆了太多的书而散落下凌乱的阴影，漂亮的娃娃穿着华丽的衣裙，为她缺爱的小主人送上梦幻晶莹的玫瑰花。
献上她含蓄而热烈的告白。
年幼的宋沛慈第一次意识到，欢欢送给他的是世界上最专注最柔和的爱意。
小孩子每一句胡闹般的话，欢欢都对待的好温柔，好认真。
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不安和缺爱，被欢欢温柔的细心安慰。
她是上天送给他贫瘠人生的唯一补偿，治愈他，从身体到灵魂。
不可分离，不可失去。
“欢欢。”宋沛慈手里拿着花，平静的叫欢欢的名字。
“嗯。”
“我好幸福，一想到我比刚刚还幸福，我就想死在这里，欢欢好像随时都有让我想死掉的冲动……我总觉得我以后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幸福了，可是想到欢欢，又觉得以后一定有个时刻可以让我安心去死亡……”
“宋沛慈。”欢欢也平静的叫他名字。
“嗯。”
“我以后不帮你写语文抄写了。”
“嗯？”
“你的数学足够好了，也该学学语文措辞了。”
“……”
“或者你以后可以这样形容，把想要死亡，换成，觉得浪漫。”
“……好。”
……
宋沛慈索性不写作业了，捧着手里的花去厨房找冷冻室。
“只要保存得当，这朵花可以一直留下……”对着欢欢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去睡觉。
“也行，快点放好我们回去睡觉……你明天还有入学测试。”欢欢坐在宋沛慈肩膀上，抱着他的脖子，在耳朵边小小声的说。
“欢欢真的不去陪我吗？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宋沛慈把缠绕着枝藤，顶端盛开鲜花的水笔仔细的插在冰块中。
冰冻贮存柜灯泡的光渐渐缩小，最后大门关上，四周重归黑暗。
“我可以在家看书，以及考试不允许带娃娃。”欢欢反驳道。
“可你也不会陪我去上学。”宋沛慈的尾音低落下去，他委屈的控诉着欢欢。
“我偶尔会陪你，但不会每天，我去了你就不会交其他朋友了。”欢欢在这方面简直冷酷非常，面对宋沛慈的委屈不为所动。
“欢欢，欢欢……”宋沛慈一声声叫她，发现欢欢真的毫不心软的后换了个方向：“你不怕我被别人欺负吗？陈无雪为了方便可是隐藏了我的身份。”
“你会吗？”欢欢平静的反问。
“……”宋沛慈看着欢欢，脸上忽然绽开天真羞涩的微笑：“好吧，我不会被人欺负。”
“以及，不要欺负别人。”欢欢不紧不慢的加上这一句。
宋沛慈眨眨眼，发现欢欢依旧平静认真的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眼仿佛就这样将他从里到外看的清清楚楚。
宋沛慈笑容扩大，他不知道自己忽然为什么激动兴奋起来，但他潜意识让他本能的没有在这方面表态。
而是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无关紧要，但是欢欢在意的不得了的事情。
“欢欢，我想给之前被我推下楼梯的人写封道歉信，不管对方接不接受。”
“啊！你终于这么说了！”欢欢揪住宋沛慈的头发：“我每天给你讲道理……我等你自己意识到错误并做出行动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要自己亲自道歉！”
欢欢立马得寸进尺的抱怨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宋沛慈乖乖认错。
“今晚就写哦。”欢欢继续得寸进尺。
“今晚写。”
“还要有补偿。”
“好，补偿。”
欢欢笑起来，亲亲密密的过来抱住他的手臂：“这样才对嘛。”
宋沛慈也笑起来，笑得腼腆又乖巧。
是的，这样才是对的。
宋沛慈将欢欢从手臂上扶下来，改成两只手抱着，欢欢柔顺的发尾撩在他的手背上。
……
此时已是秋天，外面的落叶打着旋片片下落，
“你真的不陪我吗？”宋沛慈很是可怜的说。
“文具检查好了吗？”欢欢不理他的话茬。
“我一个人害怕。”宋沛慈继续装可怜。
“早餐记得吃。”
“我万一考不上怎么办，会不会没有学上。”
“记得不要被别人欺负，也不要欺负别人。”欢欢平静的条条嘱咐。
宋悲慈最后扒着门边，眼巴巴的看着欢欢，期待欢欢的心软。
欢欢叹了口气，理了理裙子，抬头对他说：“好好上学，你以后要给我买裙子的，珍珠，宝石，云母和贝壳的我都喜欢。”
“欢欢。”宋沛慈听到欢欢这么说靠在门边笑，笑完之后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弯起两个月牙，撒娇说：“那晚上我可以给你选裙子吗，我想打扮你。”
欢欢皱起小眉头，最后勉为其难的说：“行吧。”
然后又飞速加了一句：“太丑的不行。”
“哈哈哈。”宋沛慈过来低头，摸了摸欢欢的头发：“欢欢真的太可爱啦。”
欢欢用那种“看你今天第一次去考试，忍耐你一天的”眼神看着他，乖乖让他把头发揉乱。
宋沛慈又想笑了，他想，他今天是快乐美好的一天。
因为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