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全息npc大美人 x 玩家剑客大佬（17）
欢欢和周承平坐在地板上相互望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外面巨大的血腥味渐渐浓郁，欢欢皱眉，拿出怀里的命盘，下意识想要起卦，却想起来自己看似算出了世界的漏洞，但实际上还是被周承平提前设定好的命运牵着走。
现在一切都失控了，也不知道自己算的还准不准。
“准的。”黑黝黝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欢欢
“你算的就是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一直是准的。”
“你给我开的后门吗？”欢欢问。
周承平看着欢欢，没有说话
欢欢：好吧，看来不是了。
“是你自己的能力。”周承平忽然冒出一句。
“嗯？”欢欢皱眉，听起来这是句废话，但感觉又不是。
“本源，你的本源——■■■■。
欢欢歪头，下意识去听，却听到了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复述的声音。
或者根本不是声音，更像一种混乱的感觉，只有加以一定的想象力，才能把这种感觉转化为声音。
“什么？”欢欢问。
“■■■■”周承平又复述了一边。
欢欢感觉到了，周承平说的时候，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在虚空中游弋，好似在搜寻说出这个名字的人，蠢蠢欲动，要将这个存在撕碎。
不过那股力量没有找到她们，盘旋一会就散开了，可是压抑沉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还要再听一遍吗？”周承平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小幅度拉近和欢欢的距离。
“……不了。”欢欢沉默一会儿，拒绝了。
有种突如其来的直觉，再念一遍就会被彻底定位，到时候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没关系，能死在你面前，那样的结局也很幸福。”周承平偏头说道。
这时他离她的距离很近了，几乎伸手可及，这个角度能看见欢欢垂下的睫毛，漆黑浓密，像两排秀气的小扇子，让他从心底里生出摸一摸的渴望。
好可爱。
周承平看一眼，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一眼，要是能一直看，看一辈子就好了。
欢欢：……
欢欢诡异的觉得周承平这句话是真的。
他真的觉得这样就是幸福。
欢欢想起系统发布的任务，在脑中询问：“如果我杀了他，那是不是应该算他杀，就不是自杀了。”
【不行！】
【可以尝试。】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过这里差不多算是他的小世界了，我不知道他设定任务的标准是什么。可能行不通。】
【一定会有陷阱。】
【性质应该跟我设的任务差不多。】
陆行用耐心温柔的嗓音一一对欢欢解释，同时慢条斯理的将系统踩在脚下。
等欢欢切断了交流后，陆行的笑容顿时阴冷下来，脚下用力：“变蠢之后你胆子大了不少，天方，打定主意我不敢碾碎你吗？”
“谁给你的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欢欢说话？！我可以容忍你哄着欢欢，但绝对不可以命令，更别说限制。”
“我都不行，你算什么东西！”
“呜呜呜呜……”脚下系统发出滋啦滋啦的哭泣声，像是电路频繁接触不良。
“啧。”陆行放开了系统，眉眼间是深深的不耐，心底估计了一下。
腰部以下的身躯顿时碎裂，力量化作数据流，补充进了数据海。
“暂时出来一下，要不然我怕捏死它。”
刺耳的哭泣声渐渐停止。
天方恢复意识，第一时间环顾了任务记录。
“才第二个世界你们就这么浪？！”
……
欢欢看向周承平，听陆行的意思说，系统发布的任务实际上是受他们控制的，但他们不约而同给她挖了坑。
“嗯，行不通。我的陷阱是除了自然死亡都是自杀。”
“在这个世界，无论是表世界还是里世界，我都有很大权限，能让我死的，都是在我默认的情况下。这样在判定中算自杀。”
“是的，我和他一样，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完成任务。”
看着欢欢诧异的眼神，周承平解释道：“我一直听得到，只要在这个游戏里。”
“系统，和那个男人。”
“哦。”欢欢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这样平静，可欢欢仔细体会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毫无波澜。
这导致话题进行的异常和谐。
“因为你现在不受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残魂影响。”周承平看出欢欢的疑惑，主动解释。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欢欢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又有很多问题，于是选择直接了当的提问。
“嗯，我什么都知道。今晚没有限制，你可以随便问。不过天亮之前你就会忘掉。”
“今晚？”问题太多，欢欢索性想到什么问什么。
“我杀了很多人，玩家，npc，还有管理员。我能杀的都杀了，现在游戏崩了。这个世界暂时关闭。”
“npc？”欢欢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
“你的同门，包括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孩子，一会儿我还要杀掉你的师傅和师伯。”周承平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欢欢是在今晚问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欢欢皱眉，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这样平静，面前的人是杀她满门的仇人。
可实际上，她真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甚至不是被隔绝，而是真的，没有产生情绪。
“因为我想试一试，我还是想跟你有一个最完美的结局。于是就放任了自己的失控。”
“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了，我好嫉妒，我知道他是上一个世界的碎片。”
“我也想和你有个结局。”
“哦。”欢欢点点头，实际上，没有情绪的她连想法都懒得产生，她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为什么我失去了情绪。”
周承平一时沉默，明明欢欢来到大殿的时候外面还是清晨，可现在外面看起来一片漆黑，黑得透不出一丝丝亮。
世界像一个巨大漆黑的蛇皮口袋笼住这个地方，只有宁静的海浪，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可以到达两人身边。
在大殿里自动亮起的昏黄烛火下，周承平皮肤白得像纸，眉眼却过分旖丽，整个人像是被雨雾打湿的，艳丽到腐败的花朵。
“也许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呢？”
周承平第一次将目光从欢欢身上移开。
“大道至公，大道无情。皓月长天，沧海桑田。最温柔，也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