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海鲛人x温柔家主（12）
“手伸出来。”
陆行对上欢欢疑惑的目光，笑着提醒：“手环。”
欢欢恍然，上次陆行答应过的。
本该是很急切的头等大事，但是在八卦后再提，反而让欢欢没有这么焦虑了。
可能是，跟陆行一起八卦的时候太轻松了？
就像是曾经和海豚群一起在阳光下玩耍，但比那样单纯的快乐更加奇妙，是因为对方是人类吗？
八卦不愧是人类伙伴之间的必备交流，突然get到的欢欢：嗯嗯，她跟主人除了饲养关系是不是还能一起做小伙伴？一起聊天八卦的那种。
欢欢将想法对陆行说了后，迎来了对方惊奇的眼神。
对方低头沉吟半晌，说：“好像没人规定不可以。虽然在人类拥有这些契约关系的人之间，还没人尝试过建立友谊？起码以我的阅历还没听说过，通常他们之间会变成更复杂疲惫的关系。”
欢欢：“比如？”
“比如情人，然后再复杂一点大概就是退婚，外室，私生子女之类了，再然后就是更为长久复杂的利益争夺，偶尔还要掺杂感情纠纷。”
欢欢：“哇哦，这样吗？”
小鲛人发出了没见识的惊叹。
陆行笑着低声说：“嗯，很多的，以后带你去看看。”
欢欢的目光跃跃欲试起来，她如同所有幼崽一样有着蓬勃的生气和旺盛的好奇心。
虽然主观上还没发现，但是意识上感知到对方近乎无底线的纵容后，便愈发活跃起来。
自己都没发现，她看向陆行的眼神充满着依赖，如同幼崽依恋家长那样纯粹的信任。
嗯，这么容易骗的吗？虽然他没打算欺骗欢欢。但是对方的许多举动都令他感到出乎意料。
陆行看着欢欢就想起曾经养过的一只猫猫。
对方也是这样柔软稚嫩，会做许多他从未想过的奇怪之事。
比如弄碎花瓶或者划破他的衣服，抑或者将喂给野兽的血肉拖到角落，等到腐烂发臭之后才被人发现，给家中的清洁带来一点无伤大雅的麻烦。
也许幼崽都是这样的，陆行回想起从拍卖行那边弄到的资料，按照对方的基因来算，眼前的欢欢还只是一只幼崽，连生命的五分之一都没走完。
可是心里却有些疑惑，明明前天还在遭受着人类的摧残迫害，却依旧能如此迅速地信任另一个人类。
和人类完全不同的鲛人啊，她没有迁怒和怨恨吗？
他有些感叹，好似第一次看见的视频里，对方锋锐妖艳又富有攻击性的样子只是一个割裂的错觉。
陆行很快把这点微薄的疑惑抛诸脑后，他根本不在意。
宠物和饲主之间总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期的，那只猫猫就是没挺过磨合期，然后死在了他手上。
他和欢欢也是要经历磨合的。
……
陆行执着欢欢的手腕，手里拿着一条黑合金的六边形金属长条，对着手环上接口处的凹槽左右转拧，齿轮发出韵律的咬合声响，如此左右按规律拧了二十多下后，锁扣弹开，被陆行轻轻地拿下来。
他的指尖带着淡黄的薄茧，皮肤虽然白皙，手指的骨节也带着性感的突出。
但是等到摊开手掌后才会发现，对方的手其实并不漂亮，仔细看带着各种茧子和疤痕，右手手心有条蜈蚣一样的缝合疤，甚至手骨都微微变形。
粗糙的指尖磨着细嫩的手腕内侧肌肤，很快就红了。
欢欢感到微微的刺痛，见到手环被拿下，转了转手腕打算挣脱。
陆行加大力度，手掌紧紧扣住手腕令对方逃脱不得，哪怕知道对方会痛，他也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相比于情绪多变的欢欢，除了午睡前的失控，陆行一直维持着温和的情绪状态。
温和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能维持温和的人，要有多么强的控制欲和冷漠的心态，才能铸造这副虚假的皮囊。
可惜不了解人类的欢欢还不知道，误把淡漠当成情绪稳定的温和，这种如定海神针般的稳定反而给力她感知上的安全感，令她在繁华的社会里不自觉去依赖。
陆行眉眼弧度愈深，手腕渐渐收紧，还是儒雅温柔的微笑：“这种机械锁口虽然繁复精巧，但在牢固性上还是比不过陆家旗下研发的生物锁，那锁只能用特定的生物基因打开。”
“我已经定制了一个，等做好了，下次带给你，嗯？”
陆行在某些方面确实是一个好主人，对待所有物有着毫无下限的纵容耐心，哪怕是不符合身份的八卦行为，他也能极其自然地陪着一起荒唐。
他身后掌握的权势甚至可以把这份纵容下限拉到恐怖的地步。
但同样的，无论是先天还是后天环境注定了对方远超常人的控制欲，在相处中他可以纵容，但绝不允许忤逆和躲避。
一旦对方出现这种倾向，他不会有一丝毫的退让，他会直接使用最强硬的手段压着对方屈服。
哪怕是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也带着定位吗？”欢欢皱眉问。没有激烈的反抗，仍是直白的疑惑和排斥。
“嗯，远程卫星信号，目前最前端技术，哪怕到时候你躲回海底也能锁定区域。”陆行随意地回答，松开欢欢的手腕，手指挤进对方指缝间，强硬的一对方十指交扣。
欢欢没有挣扎，陆行便鼓励般地捏了捏。
欢欢皱眉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好吧，反正你是我主人，而且你不会派人追杀我什么的。”
“好，不派人。”陆行心情很好地答应了。
……
陆行揉捏着欢欢的手，他不曾养过如此符合心意的宠物。
明明满是自己的小心思，却还能乖地让人心都化了。
哪怕是排斥和不喜，都坦坦荡荡地展示在自己面前。
这让陆行发现，其实自己也能接受对方的拒绝，他差点就妥协了。
不过这个孩子比他更快地让步，倒是让他体味到了以前饲养时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他从未有过这种毁灭欲和怜惜欲同时高涨，相互纠缠着的时候，想要揉着对方脑袋更加纵容对方的梦想，又想捏碎对方纤细的颈脖让对方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对方住的游泳池可以建得更大一些。
陆行捏着手，漫不经心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