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启明
“快走，这有莽猴子，估计不止一只，你怎么睡得那么死。”我面色凝重的说道，他揉着眉心看见地上断成两半的莽猴子叹了口气。
“自然的生物还是好对付，接下来等长白地下的所有恐怖的东西出来凭我们该怎么办。”他有些忧心忡忡。我一听心里也是寒，除非能重生不然我们确实死的概率大于生。
亲人的死亡，爱人的背叛，世界的毁灭，一瞬间我似乎也成了神。成了最痛苦的神。
没时间考虑生死了，能活一步算一步，活两步算赚了，最起码不在真正毁灭前就放弃自己。也许我和神的最大区别就是会犹豫纠结，会有无限牵挂，会有难过惆怅，上一世做恶天母时我一定不会这样，我一定是拿刀就杀人，从不心软，面对再大的敌人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厮杀。应该是我轮回继承了悔天母，所以性格有了很大差异。
我胡思乱想着，眼睛随意的撇了一眼洞外立刻汗毛直立，“我靠，你妈的洞外面黑压压的是什么！”我冲着一旁的嵊岐大叫，他走到结界旁一看，眉头直接皱起，灰色的眼睛竟然有了一丝慌乱。“它已经诞生了。”
我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个个像是竹签上插了人头的小人争先恐后向我们这边奔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对啊，不应该还有几天吗？这么突然。”我声音已经染上哭腔，这些东西已经开始拍打敲击结界，我看那结界上面都有裂痕了。
我看清楚那东西的本样，是一个个人头被割下来插在了像是树枝一样的黑色短棍上，那些人头还在张嘴叫唤，似乎没死透。
“人头桔，它们攻击性不强，就是它派出来巡视的，我们被发现了得快走了。”嵊岐刚说完，外面淡蓝色的结界就破裂了。那些诡异的人头桔一蹦一蹦向我们涌来，我怪叫一声，慌不择路往后跑去，也真是造化弄人，来的时候怕太深的洞会有毒蛇，就选了一个浅的，这下好了跑了不到一百米没路了，回头看洞口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头包裹。
真是上天不给留门，我苦笑着从背后抽出蛟祈黑刀，“拼了，这些家伙看起来不算很厉害。”嵊岐张开手掌凝集出淡蓝色的光，逐渐汇聚成一只长着四对翅膀，尾翼极其华丽的神鸟，“不和他们打，我们快走，得找到李雯汇合不然其他人就有危险了。”
“对，差点把李雯忘了，天空中的巨胎已经出手，她估计应付不来。”我俩跃上凤脊，那神鸟肃鸣了一声巨大的翅膀扑朔地下的人头桔全被扇倒。一个个倒在地上，笨拙的起不来，只能不停地张大嘴嘶吼。
一下子冲到外面，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血红的天变得暗沉下来，空中那只怪物胚胎睁开眼，无数个小瞳仁密密麻麻的在它眼睛里，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把我在往上吸，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我僵硬的坐在凤脊上，下一秒一个寒冷恶毒的声音传入脑海，“你比我差远了！”这道声音让我如临深渊心神不稳竟然从凤脊上栽了下去，冷冽带有血腥味的风狠狠地刮着我的脸，快速坠落的感觉，心脏都靠后，感觉心脏马上要冲破肉体。
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时，身体一顿，被人凌空接住，我仰头看去，是嵊岐刀削一般的下巴，他垂眸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慌乱。
什么时候他这么在乎我了。“没事吧，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带你，你太笨了。”说着反手抱住我张开自己乌黑的翅膀，迎着胚胎的多瞳的狰狞巨眼飞去。
距离近到我无法呼吸，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揉碎。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巨婴的眼睛里总共有八个瞳仁，每一个里面又有更小的瞳仁密密麻麻一层叠一层，阴狠狠的盯着我，那么怨恨，突然它蜷缩的手竟然指向我，随后巨大的眼睛情绪变化，竟然带着笑意，是邪恶又恶毒的笑。
嵊岐加快飞行，可是整片天都是那怪胎，有种逃不脱的恐惧无力感，巨大的脸映在天上，感觉随时会划破天空，像是黑洞一样吞噬一切。
我的头开始猛烈的痛起来，脑海里不断传来惨叫，一个冷冽阴狠的女声不停地说着“你怎么活成这样！你是神！你这样会害死所有人！你要拿起刀杀人！斩恶人！”“你是谁！”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我就是你啊！我是轮回的尽头。”“什么！”没人再回应我，眼前却出现一个高大暗红的女人，她背后背着古刀，一转头我就看到她全黑的眼眸，她咧嘴笑着，杀气振飞了她脚下的血液。几滴血液扬洒在我的脸上，苦涩和灼烧感袭来，紧接着那女人挥刀向四处砍去，刀刀带风。
惨叫声不绝于耳，阵阵阴风刮来，那女人眼神一厉，腾空飞起，背后赫然有八对血红的羽翼，她将刀举过头顶，冷笑一声猛的向下俯冲，刀的煞气化作一条血红的蛟龙狂怒着冲向下面的血潭 这就是我在长白看到的那只！血蛟！我惊讶不已。
刀煞纵横，一个男人出现，只见他双手合十，身上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芒，背后十二对圣白的羽翼呈包裹装挡在前面，耀眼的白光直接将飞击下来的血蛟刺穿。
“我说过，别离开我 。”那男人发着淡光我看不清脸，只见半空中的女人大骂一声“启明天母不过如此，为情爱所困，将天下无辜苍生都迫害，这就是神吗？”“我不要苍生，我只要你！”说着那男人手中多出一把剑刃，“我问你，爱，死亡，恨，麻木，永生，你选哪一个？”那女人不屑的一笑，“我选死亡。”随后一刀向着男人劈去，我大喊一声不要啊，突然猛的清醒睁开眼。
一看才发现我还在空中，只是被嵊岐换了个姿势抱着，公主抱。
“快到了，你小心点。”他轻声对我说。“嗯，我没事，我也真是的，自己有翅膀还赖着你带我飞。”我的心还是没缓过来，随便说了句应付。
“我乐意。”清冷的声音迎着风吹入我耳中，减轻了不少焦虑。脑海里的画面应该是看了胚胎的巨大眼睛产生的幻觉，不真实。我这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