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以身许国（7）
静辞很快带着人搜完回来：“回老夫人，已经查过大小姐房间了，并无冬沁所说的什么私物。”
冬沁听后不可置信的瘫软在地，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冬沁你还有什么话说？”静言鄙夷的看着冬沁。
“我……”
“冬沁你好好说话，我想知道你手里的这些文章书籍是从哪里来的？东西总该有个出处。你如果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我可以跟祖母求情放过你。你若是打定主意要死扛到底，那么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下场！”
听着余绵绵的话，冬沁神色明显有些松动。本来昨晚的计划是她拿着这些东西，偷偷的放到大小姐的房间里去藏好，结果刚进去就发现有人来了，她只能背着东西从窗子里面逃出来。不想却被静言带人抓了个正着。
本来一心攀咬大小姐，因为冬沁不止一次在收拾清点大小姐物品时看见过有关于方公子的文章和小物，所以只要他们带人去搜就肯定能搜到。到那时候大小姐就会百口莫辩，任由她怎么解释都说不清的。
毕竟大小姐身边这几个贴身丫头都看的出来，她时不时就去二小姐那里，还会打听关于方严的一些事情，每次从二小姐哪里回去都会带着一些关于方严的文章，或者方严送给二小姐的一些有趣的小东西。
大小姐从小不爱看书，却能捧着方严的文章和诗词集看的津津有味。这不是爱慕是什么？大小姐性子单纯，不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却不知什么时候做了改变，就连百宝箱中关于方严的一切都消失了个干净，这事弄得她措手不及。
冬沁看向旁边的如夫人和二小姐，二人神色复杂，明显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回老夫人、大小姐……”
“冬沁。”如夫人看见冬沁看过来就感觉心一惊，当机立断开口，“你可要如实说来，究竟是谁爱慕方公子？究竟是谁想要的这些文章？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必不会为难他们。”
冬沁脸色苍白，握紧了裙摆，半响，才干干的闭眼说道：“是奴才……一切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奴才心慕方公子，奴才偷来的这些东西，被抓后，本想嫁祸给大小姐，却……”
多说多错，冬沁深吸一口气，连连磕头：“求求老夫人、大小姐，看在冬沁真心伺候这么多年的份上，要罚就罚冬沁一人就好，不要连累他人。”
老夫人闭上眼睛，叹息道：“按规矩发落吧。”
“是。”静言带着几个小丫头将冬沁带了下去。
如夫人见到最后落得这么个结果，不免心中遗憾，看向旁边还不知所措的女儿，心里一阵疲累。
算计不成，反倒差点把自己给折腾进去。这个冬沁，真是不会办事，说好的把这些东西藏进余舒扬的房间就好，居然被人连包抓住。
“你也回去吧！我看着你头疼。”老夫人淡淡瞥了一眼如夫人，说道。
“是。”如夫人对于老夫人不给面子的赶人也不敢生气，带着余千寻就走了。
出了静安堂，余千寻此时还有些懵。回到住着的清雅苑后，就开始跟如夫人抱怨。
“怎么办啊娘亲，这把事情推给余舒扬，又没成功，再过两天，那方严就来上门求亲了。我不能嫁给他啊，娘亲！怎么办啊~”
“闭嘴。”如夫人揉了揉额角，“这冬沁真是一点用没有，把自己搭进去就算了，竟然还差点把我们抖出来。”
“娘亲，那我呢？冬沁不管用，那我怎么办？我不能跟方严成亲啊……”余千寻委屈的擦着眼泪。
“事已至此，那便只有让誉王提前娶你了。誉王当下无子，你怀了孕，他必定会高兴，纳了你为侧妃的话，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我看那个老太婆还敢不敢给我脸色看！”
余千寻被侧妃二字给吸引到了，满脸憧憬，甜蜜的说道：“一切都听娘亲的。只要我做了王爷的侧妃，那个方严就不能娶我了。就他也配和王爷抢？等以后王爷登基了，我做了妃嫔，甚至做皇后也不是不行。”
母女二人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仿佛余千寻做皇后近在眼前。
……
“今天叫你来，你可知原因？”
“是……因为冬沁的那番话？”听着老夫人的问话，余绵绵迟疑道。
“绵绵啊，那你可看懂了今天这一局？”老夫人慈爱的看着余绵绵。对这个孙女她一直是疼的，从小性子活泼，爱舞枪弄棒的。与她弟弟余瑾年相比，一心爱读书的瑾年反倒像个女孩子。
只可惜孙女一向与那庶女亲近，虽然庶女也是她的孙女，但是她看着总是不喜女孩子的小动作。余老夫人当年也是跟着老侯爷一起随军上过战场的，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可惜老侯爷去了，不得不拉扯着年幼的儿子在这京都世家中周旋，这才学会了荣辱不惊。
余绵绵沉默一会，才开口道：“是……如夫人与妹妹？”
“人老了，只不过是盼着子女好罢了。有时候为了保护威远侯府的名声，也会要权衡一番利弊。希望你能懂我。”老夫人握紧余绵绵的手，“你且如实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对方严有过其他的心思？”
“没有。我对方公子真的只是钦佩于他的某些想法而已。”余绵绵瞪大了眼睛，认真的说道。
老夫人久久凝视着她，直到她都快有些心虚了，才收回目光。
“不论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如今确实成长了不少，以后，我倒是也能不担心你嫁出去后在后宅吃亏了。”老夫人一脸放心道。世家女子看得见的是人前雪月，看不见的是暗地里腌臜。孙女能看透，以后就不会因为识人不清而被动。
余绵绵忽然懂了老夫人说这句话的含义。这些话是不曾对原主说过的。她在担心她的未来。
想想今天这出闹剧，想必老夫人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才能及时的抓住冬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是，祖母。孙女记下了，让您操心了。”
“那就好。”
余绵绵看着这个老太太，她也许真的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