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不配为人父

    wtf，什么情况！？

    秦七汐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门店内外恍若死寂。

    这个满身破旧的流浪汉、叫花子、猥琐大叔、偷拍狂、扒手，居然是国民女神秦七汐的父亲？！

    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现场观众和网友们都感觉头顶仿佛有怒雷劈下，自己对世界的认知被刷新了。

    空气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就连许峰几位警察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看着手机摄像头，秦七汐红唇轻启：“但是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靠，什么情况，信息量有点大啊！”

    此时的直播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一旁，秦七汐脸上的泪干了，但悲痛的情绪却越来越浓。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以前的他，只在照片上出现过。”

    她面无表情，脑海里的回忆如海潮般涌起，幻灯片一样从她眼前划过。

    “早在20年前，他就抛下了我们母女，妈妈说他只是去远方追逐梦想了，并且一定会在某个风景美丽的地方等着我们。于是她带着我找遍了半个世界，却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那样一个地方。”

    “从小到大，我听到‘爸爸’这两个字次数最多的，就是其他小朋友骂我是野种的时候。”

    说到这里，秦七汐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任由它们哗哗坠落。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一天。

    雨后的泥泞路，五个小男孩围着一个瘦瘦巴巴的小女孩，不时地殴打、辱骂，用脚将洼地里的泥水踢到她唯一的裙子上，将淤泥拧成团，一团一团往她头上堆。

    有很多人从一旁路过，有的人停下了观望了一会，有的人则绕着道离开。

    泥水灌进了她的嘴、鼻腔、眼睛，她想反抗，但他们打得更厉害了。

    “没爸爸的野种！”

    一声声野种，比那些拳打脚踢还要痛上几分。

    风雨过后，人潮散尽。

    小女孩兀自倒在泥泞里，泣不成声。

    她望向远方悬挂着红色云彩的天际，想象着那里有一个风景美丽的地方。

    但是妈妈口中，那个会从天而降帮她打跑所有坏人的威武男人没有出现，连影子都没有。

    “呵呵……”

    秦七汐微微一笑，擦干眼角的泪，继续开口说道：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死了也好，省得妈妈总是没日没夜地挂念，也省得我老是有着那些无妄的幻想。”

    说着，她扭头将目光投向蓬头垢面的秦泗，

    “可现在我才知道，他不但没死，还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做的也都是些禽兽不如的事。”

    “哈……说来也可笑。”

    她再次转身，面对着直播镜头，“京州能有多大？一千里，还是一万里？20年，用爬也能爬回来吧？”

    “可为什么整整20年过去了，他竟连看都没回来看一眼？”

    “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和妈妈，也没有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不过是个令人作呕的畜生罢了！”

    她的声音冰冷，就好像夹杂着万年不化的冰雪，让听她说话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意，有几分愤怒，几分失落，又还有几分坚强。

    “王八蛋！畜生不如！”

    “对，畜生不如的东西，这种人就该死了算了！”

    一声声难听的咒骂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而直播间里的网友更是愤恨不已。

    “妈的，这哪是不配为人父，简直连人都算不上，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样冷血的父亲！”

    “我们家汐汐如此优秀，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混账父亲！”

    “汐汐真可怜，抱抱！”

    此时的秦泗，只能仰起头，看着那雕花吊顶的天花板，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纵使心里有千万句道歉的话，此刻却已说不出口。

    直播镜头前，秦七汐默默闭上了眼。

    “今天，我把我憋在心里许多年的故事分享给大家，从此以后，我将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