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戳穿
东山路的一处普通医院里。
李儒看着一旁穿着阔气的学生，眼中失神，嘴唇不断哆嗦。
“老李头，怎么了？”
刚走进来的张山，手中正捧着一颗柚子，看着李儒的模样，不禁疑惑问道。
他拿柚子的手显得有些奇怪，似乎很希望不弄到他这身范思哲上。
其实张山不是什么富豪，他只是青城市的一个小混子。
就在昨天，他莫名被青城市的黑道老大朱军点名，于是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
他被一群壮汉围着，穿上了各种名牌服饰，口袋里的烟都被换成了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外国货。
他被推进一间书房，那里边一名中年人正在练字。
看到他的第一眼，张山就知道他就是青城市的黑道老大，朱军。
张山万万想不到，他也有和黑老大见面的一天。
要知道，他以前只是一个小酒吧看场子的，根本不可能和这种青城市地下之王相遇！
“拿上这张卡，到东山医院找到你的班主任，李儒，交给他。”
张山知道老李头病了，得了癌。
但他一个小混子，一个月几千块的低级打手，说不定哪天就被砍断手的混混，又有什么能力资助老李头？
当知道朱军不仅要帮助他的老师，给予救命钱，还要给自己一个职务，跟这位地下之王混的时候，张山简直比范进中举还喜出望外。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这位地下之王，要帮助老李头，但这并不妨碍张山真心实意地完成他的任务！
准备好一切后，他就开上劳斯莱斯来了。
此刻看到老李头的表情，张山却突然感到不太对劲。
“佳怡她卷入了灵异事件中，周负责人捡到了她的电话，告诉了我……”
听到老李头的话，张山愣了。
他顿时明白了很多。
那日，进入朱军房门前，他就听到了两个争吵的声音。
“谢伟，你现在胃口是越来越大了，一周你要搞死几个女人你才满意？”
“朱军，注意你的措辞，你虽然是青城市的黑道老大，但没了我的帮助，你明天就要被沉到江里。”
“王邪那边给出的价码，可比你朱军多多了，他说一天能为我提供三个处子之身，而且随便搞死。”
“他自己还是驭鬼者，比你可强多了，我看，青城市的地下之王得换一换了。”
“你……好吧，算我朱军栽了，明天，明天我会为你提供一个处子之身，但千万别把她吸死，你吸死的女人，犯下的杀孽，够多了。”
“哈哈，朱军，算你识相，你也别假惺惺了，还杀孽？我身上就背负着厉鬼！难道还怕冤魂索命？别开玩笑了！那些女人，死就死了，又能拿我如何？”
“你朱军也别想撇开关系，他们都是你送到我这来的！杀孽你每一份都沾，甚至比我还多！”
争吵之声戛然而止，只有书房之中的微微叹息声，以及喃喃声。
“驭鬼者，都是疯子……”
张山怔在原地，不停回想着黑道老大的话语。
“处子之身……处子之身……”
“吸死……”
他脑中灵光一闪，手中的柚子掉落在地。
原来……如此……
张山掏出了口袋里的银行卡。
之前，他只知道这里面有二百万，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现在，他看着这张银行卡，上边却倒映出了老李头女儿被吸成干尸的面孔。
“张山，你咋了？”
李儒有些疑惑，这小子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李儒的心中还有些许希冀。
电视上说了，被卷入灵异事件，活下来的概率也不小，有着周负责人的帮助，相信她那个孝顺的女儿，老天绝对会放过她的。
“老李头，你做好心理准备……”
张山知晓老李头的性子，这个教书匠，很有耐心，把他治得死死的老头，也有崩溃的那一天。
以前，他认为只要坚强，就不会被生活击垮。
但在第一次自己被围堵，女友被夺去在他眼前被那啥了之后，他才明白一个道理。
再强的人，也会被生活击垮。
老李头的女儿，不是卷入了灵异事件，而是已经被吸死了。
“臭小子，你说得什么话，佳怡她肯定会没事的，她上学的时候可比你聪明多了。”
李儒眼中有追忆之色闪过。
张山和她女儿是一个班的，都是他亲自任教。
记得以前这混小子还调戏佳怡，被自己胖揍了一顿。
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对象，如果看对了眼，李儒这次不会再阻拦两人了。
他们都长大了。
“老李头，我说真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佳怡她可能已经……”
听到张山的话，李儒眼中闪过黯然之色。
“张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抬起了头，一双苍老的眸子闪过精芒。
“我看出来了，你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
此言一出，张山身形一颤，强装镇定道：“老李头，你看出啥来了你看出。”
只见李儒微微躬身，捡起了地上的柚子，闻了闻。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江城甜柚，可它的价钱太贵，你没吃过几次，只能吃酸涩的昌城柚子。”
“现在，你已经是穿着一身名牌，开着豪车的成功人士，为何还要买这种酸涩的昌城柚子吃？”
“你根本不是什么大老板，有钱人，对吗？”
听了李儒的话，张山心中暗恼，直骂自己大意。
他夺过了李儒手中的酸柚，剥下一块熟练地吃了起来。
“老李头，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只是吃惯了这酸柚，吃不惯那甜柚罢了，看看我这一身，哪有一件是假牌子，看到这劳斯莱斯的钥匙没，我摁一下，外边那辆豪车就会滴滴响！”
嘴中塞着柚子，张山立马为老李头演示了一遍。
由于停车场和东山医院隔得并不远，他一摁，外边那辆拉风的黑色豪车就滴滴作响。
哪知道，他回过头来，老李头则是摇了摇头，老眼之中闪着精明之色。
“张山，人靠衣装，气质却不是能被衣服，豪车装出来的，你李老师我，也并非没有见识的死板教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