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祸不单行
“李文乐，你被开除了！”
我愣愣地看着我的师父刘文正，过了半分钟才开口。
“师傅，我想知道为什么？“
年近四旬的刘文正有些惋惜，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解释了几句：“李文乐，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是，公司效益下滑，只能通过裁员控制人力成本。”
我有些愤怒，反问道：“师父，为什么是我？”
短短一句反问，撕破了曾经亲密的师徒关系。
刘文正面露难色，低垂着眼睑，暗自问道：为什么是这个最出色的学生呢？
论才干，我首屈一指；论品行，我已连续三年当选优秀基层员工。
刘文正抬起头，问道：“你觉得呢？”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上个月的晚上。
“咚、咚、咚。”
经理办公室房间内的灯光通明，门却迟迟未开。
我拿着文件，正要离去，却依稀听到一阵男女呻吟。
办公室内靡靡之声戛然而止，男人不耐烦的问道：“谁啊？”
我此时犯了一个错误，慌忙回答：“经理，我是李文乐，有份加急的合同明天要叫客户签字。”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好，我知道了！你明天早上再来找我！”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破事儿，红着脸落荒而逃。
次日，我再来找经理签字，经理毫不犹豫地签了名，有些尴尬地解释起来：“昨天电脑中了病毒，不小心点到了涩情广告。小李啊，咱们公司的年青员工，我最看好你！昨天的事情，你可别到处乱讲！”
想到这个意外，我有了答案，心中有些憋屈。
三年多的兢兢业业，只因为一个该死的意外，灰飞烟灭。
我勉强的笑了笑，不舍的看了看自己的办公桌，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失业赔偿金你不用担心，公司按合同赔了你6个月的工资。今晚我叫了几个关系好的同事，这顿酒就当为你送别了！“
“小李，你还好吧？要不要我们送送你？”
我脸上泛着酒红，迷离着双眼摆了摆手，倔强的拒绝：“没事儿，你们明天还要上班，我自己能回家。”
“你都喝成这样了，我还是送送你吧！”
王欣妍搀住了我，神色似乎有些痛惜。
我借着酒意，轻佻的勾起了王欣妍的下巴，略带几分自嘲，说着胡话：“红颜祸水啊！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成了桃花劫？”
刘文正几人听完乐了，借着酒意起哄：“小李啊，你呢，是一表人才。小王呢，也是花容月貌。我们看，你们凑一对吧！”
王欣妍悄悄瞟了我一眼，却见我对于众人哄笑毫无反应，一把将我推给几人：“李文乐啊，他心气儿高着呢！我们同事三年，他但凡喜欢我，早就行动了。你们呢，也别乱点鸳鸯谱了！好了，我妈刚打电话催我，我先走了！”
我师父刘文正虽喝了半斤酒，但人还是极为清醒。他扶着我，在路边叫了几辆出租车，将几人都送走。
我眯着眼睛打了一会儿盹，等到我师父喊了我几声，我才迷迷糊糊的上了出租车。
”去哪？“
“湖滨小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师傅叫醒了我，告诉我到了。
我下了车，吹了吹晚风，脑袋也清醒了几分，手脚还有些发软。
昏暗的路灯下，出租车扬长而去。
大约走了两三分钟，我耳边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声。隔着十多米，我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想起来那小姑娘叫陈曦，就住我家楼上。小丫头十三四岁就发育了，身材凹凸有致。
听说她娘离过婚，前夫因为吸毒进去了，后来改嫁四十多岁的小老板。
去年她爹娘大闹过一次，动静吵到邻居报了警，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陈曦的母亲被她继父打进了医院。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丫头大晚上站桥上哭，她家又闹腾了？
此刻，我酒醒了八九分，打算走近问问陈曦怎么回事。
小姑娘听到了脚步声，急忙掩起凌乱的衣物，洁白的手臂露出一块青紫。
“陈曦，你怎么不回家？”
陈曦也认出了我，慌乱着整理了一番，还没等我靠近，就急忙喝住我：“乐哥哥，你别过来！不许你过来！”
瞧着她神色不对，我立刻停下脚步，连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陈曦红肿着眼，整个人感觉像枯草，嘶声竭力吼道：“还能发生什么？我被那个畜生玷污了，我不干净了！乐哥哥，我不干净了！”
“你先别激动，一定要冷静！”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曦翻过围栏，决绝纵身一跳。
我隔着陈曦四五米距离，根本来不及救她。
“扑通！”
情急之下，我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心里只想着救人，跟着跳进湖里。
我俩跳的位置很近，相距不到半米。她也没想到我跟着跳湖，更不想我陪着一起死。她扑腾着游了过来，将我头送出水面。
我趁机大声呼救，可惜现在已经十点多，此时桥上已没了行人、车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竟然没人听到呼救。
陈曦已经力竭，又心存死志，缓缓沉入湖底。
我又挣扎了两三分钟，体温也渐渐下降，手脚也开始抽筋。
挣扎不动了，就这样吧！小丫头，咱们一起上路，也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