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出生天
一边倒的屠杀!
王二和黑衣人躲在一处民房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知道,那些正在抵抗吃人怪物的官兵很快就会被淹没。
他们也知道,那些倒在地上战死的士兵,很快就会重新站起来,以另一种身份游荡在这个世界上。
王二只能静静地看着。
“其他几处城门已经沦陷了。”
停在他们所处的民房周围逐渐安静下来,那些怪物正在向城墙处靠拢,大多数都是双腿奔跑,只有少数几只是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前进。
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要不是我的飞天绳索被那捕快收缴,哪用得着这般费劲。”
对于黑衣人说的话,王二并没有任何兴趣。
他只想打开这该死的城门,活着离开安宜镇。
城墙上,那些士卒或惊呼,或怒喝,或惨叫。这些声音正在逐渐减弱,随后,便被这黑夜给吞没。
无论安宜镇内发生了什么,月亮都是高高地悬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好像一切都与它无关一般,平安喜乐。
直到一片乌云盖住了它的身影,遮住了月光,诺大的安宜镇像是变成了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轰!”
像是在抱怨月亮为什么不继续发光,更像是在发泄自己突然看不见的怒火,镇中央,一处高耸的建筑爆发出了剧烈无比的火光。
明月楼,爆炸了。
作为安宜镇内规模最庞大,楼层最多的青楼,爆炸了。
飞溅而出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木板落在了周围的空地上,尽情的挥洒着它们最后的激情。
“吼!!”
无数瘆人的怪物正从四面八方涌过,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向明月楼飞速跑去。
机会!
机会来了!
王二和黑衣人对视一眼,两人不禁笑了起来。
此刻的王二多想喊上一句:“翠儿!等我打完这一仗!回到老家便和你成亲!”
可惜,他不认识翠儿,他的老家就在安宜镇。
命不该绝,说的就是王二。
太阳刚从高耸云霄的山巅后面爬上来,在天的一边,就已经淡淡地拖出了一条奶白色的细带,
直到第一抹曙光降临,刺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月亮瞬间失去了光彩,连带着明月楼的火都熄灭了,只是冒着缕缕白烟,却迅速被风儿吹散。
高耸的城墙掩盖了一切痕迹,让早早地就在护城河外等待着进城的人没有一丝察觉。
总之,王二和黑衣人最终还是抵达了城洞口。
看着眼前已经支离破碎,却还是奋力向二人爬过来的昔日好友,王二没有感伤,只是一刀将那人的头颅砍成了两半,随后用那尸体的衣服擦干净了刀身上的血渍以及白乎乎的脑花,随后便将城门机关锁打开。两人合力转动起了门闸。
一脚踹开趴在地上想要往城中冲的男子,王二费力的从城门缝隙处爬了出来,紧接着转身将黑衣人也拉了出来。
“如今城内正闹僵尸呢,不想死的便速速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看着眼前上百号人,王二撂下了这句话,两人便穿越人群,径直朝官道上逃去,只留下了正面面相觑,等着进城的人们。
李飞和赵文之对视一眼,随即便向那逃走的二人追去。
穷人家的婚事没有那么多讲究,更何况玲儿的双亲早已离世,只剩下自己无依无靠。
回门这一讲究便不复存在。给玉伯敬完茶,张贺带着不太方便走动的玲儿简单的拜谢了一番凤庆婶子,便算是圆满结束了。
看着眼前娇羞无比的玲儿,张贺不由叹了口气。
他压根就没想到,在玲儿那朴实粗厚的麻衣下,竟然藏着如此动人的身躯。
自己捡到宝了啊!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后腰,张贺爱怜的捏了捏玲儿的脸蛋。
“啊!夫君,还是白天呢!”
“啊呀!”
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张贺
“也不知道那群金狗打到哪了,最近总是能看到军队从官道路过。”
“啥?军队来这做什么?”
“谁知道呢,还好这些大头兵算是有人管着,没踩我家的地。”
“就昨天夜里,我去我家田里解手,刚起身,就发现一群黑压压的人头浮在俺家稻田里!当时就吓得我摔在了地上。等我再偷偷起身查看,那群人头竟然都没了!”
“哎呦!你快别说了老哥哥,吓死我了!”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农正在方北村口和两个中年妇人唠着嗑,时不时便能听见妇人们惊呼一声。摇了摇头,张贺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的婚假只过了两天,就在刚才,一个文吏打扮的人便到了张贺家中,要他今日便到扬州城门口报到。
“安宜镇巡捕张贺,限你两个个时辰之内抵达扬州城,违令者,杀无赦!”
只是撂下这句话,那个文吏便骑着马离开了。
四个小时,赶路100多公里。放在现代还好说,但在现在这个年代,着实是有些为难张贺了。
“夫君,平安回来。”
玲儿担忧的目光映入张贺的眼帘,不禁让张贺心中温暖了几分。
自己,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牵挂,生根发芽了。
“放心吧,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为了让玲儿安心,张贺随口撒了个谎。
来不及和刚过门的媳妇过多温存,张贺迅速换好了差服,便出门狂奔而去。
疾步穿行在乡间的小路上,快要赶上人的头顶上的小麦茎秆正随着微风缓缓摇摆着,密集而又整齐。
几个老农正兴高采烈地在一起打着哈哈。看来,今年的收成应该是不错的。
“啊!”
痛呼声传入了张贺的耳朵,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
“老田,咋了这是,又扭到脚了?”
路边那老农都是朝着声响处看去,可视线却被那麦穗遮挡的严严实实。
“嗨呀,真是晦气,不知道是啥玩意拌了我一下,哎呦,我这个脚上的伤是好不了咯。”
那名为老田的庄稼汉此时正坐在麦田中,痛的龇牙咧嘴。他原本脚上就有伤,本来这伤刚有好转,他就急不可耐的来伺候这些庄稼,可现在却又是被绊倒在地,旧伤复发,疼的他是龇牙咧嘴。
“叫你在家多歇几天,你的庄稼就那么点地方,咱兄弟几个顺道就给你照顾了,非是不听劝。”
“哼,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哦。”
见到没甚大事,张贺又是加紧了步伐,面带微笑地向前跑去。
今年是个丰收年,看来,这些平头老百姓们的生活要好过些了。
几个汉子卷起裤脚,朝着那个被绊倒的汉子走了过去。
“呦呵?这田里头咋还躺着个人呢?”
。。。
幸好,方北村离京杭运河不远,掏出了几个碎银子,气喘吁吁地张贺搭上了艘小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巡捕大人可是前往扬州城?”
那撑杆老叟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桨。
“是啊,也不知是谁将我这小小的安宜镇巡捕直接调到了扬州城去听令。”
上了船,张贺便放松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是迟到不了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才成亲没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最主要的是张贺还不知道为何百里之外的扬州城知府衙门会将自己这个小小的镇级巡捕调过去。
“莫不是在下无意间得罪了哪些大人物。”
苦笑着摇了摇头,张贺无奈地靠在了船帮上。
“差人莫要急躁,恐怕这事另有蹊跷。”
看到张贺垂头丧气的样子,那老叟不由笑着出声安慰道。
“哦?不知老人家有何高见?”
将脱口而出的“元芳啊”咽了回去,张贺出声问道。
“呵呵,我一个老头子哪来的什么高见。”
那老叟虽然又黑又瘦,但却是中气十足,爽朗的一笑,随后说道。
“只是最近这条京杭大运河上多了很多战舰啊,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张贺发现,自己的头顶突然暗了下来,扭头一看,一艘遮天蔽日的战船正悄无声息的停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黑乎乎的小点正向下探着头,看向小船上的张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