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燃,你生气啦
没有男人回答她的话,但是男人却把她的衣物都叠起来,放在屋里唯一一个实木打的柜子里。
然后还把她刚刚塞给他的票,又重新给她,甚至还多给了一些:“这些都是我这几年攒的,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阮念念打量着这个小屋子。
屋里很简陋,没多少东西,但是都收拾的挺干净整齐的,衣服被子都是这个时代的,灰色蓝色,色调很暗淡,上面还有补丁,针脚不太好看,但是,不难看出洗的干净。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吗?
虽然没有后世她的公主房好,但是,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那个她穿越过来第一面就见到的男人,心里很是满足。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江燃又敏锐,被她盯着,心里有点不自在,很快收拾完。
“我去把院子打扫了。”
丢下一句话,男人就出了小屋子。
阮念念嘴角微微抿起来,看着手里的票,又把原主身上留下来的拿出来。
江燃的票多是粮票,布票,油票,自己身上则是还有一些肥皂票,暖瓶票,甚至还有糕点票。
这些倒不是原主有心眼不给宋辞明,而是宋辞明没有想到原主身上有,所以,也没要,他要的多数都是常见的票。
这些特殊票证是她作为主动到贫苦地方去的知识分子,给的奖励,上面还写着。
上山下乡知识青年,保温瓶优先供应证,底下是兑换截止日期。
非常的有时代印记。
把票收起来,阮念念计划着什么时候和江燃领证,就多买点东西庆贺一下。
她出来的时候,江燃还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阮念念也赶紧去帮忙。
江燃是不想让她动手的,可是阮念念张着小嘴说着:“我也不能只让你做活,自己什么也不做,你忘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打扫这些卫生我还是可以的。”
江燃自然拗不过她。
两个人就这样忙着,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当然,多数都是阮念念在说。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江燃,我们要结婚的事情,不给爸妈说吗?”
江燃听着她无比顺口的把自己的爹娘叫爸妈,心里觉得怪异又觉得满足。
村里人传言阮念念不好,跋扈,是个娇娇小姐脾气,唯独对那宋知青好。
可他怎么觉得,和传言里不同?
娇倒是挺娇的,可哪里跋扈了?
阮念念挥挥手:“要去给爹娘说吗?”
阮念念又切换一个适合现在的称呼。
江燃反应过来,沉声道:“等领了结婚证再去说吧。”
江燃他爹娘和兄弟都住在老院子里,江家的大部分家业都主动上交了,再加上早些年打仗的时候,在他们这也是战/区,江家老爷子老太太送了不少吃的支援。
江家老爷子老太太一生与人为善,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一的,最开始那几年虽然受苦受难被责骂,但比起隔壁县为富不仁的,还是好了许多,家里的田,房子,家具各种东西都上缴了,但还给他们留下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但因为顶上的三个哥哥结婚,接连又生了娃,那边也不太够住了,江燃就在这山脚没人敢要的地方开出来,起了房子,只是那边是青砖瓦房,这边是泥胚混了麦秸秆做成的土砖房。
墙上时不时的还掉灰,江燃之前觉得就他一个人,怎么都行,但这会偷偷看一眼阮念念白生生的小脸,想到她昨晚娇嫩嫩的声音,心里又觉得委屈了她。
阮念念可没觉得委屈,她跟着江燃打扫着卫生,忽然想到一件事:“哎呀,我不能和你打扫了。”
江燃手里的动作微顿,回头看她,深邃的眼眸扫着她,似乎还有点冷。
阮念念这会倒是不怎么怕他:“你在这打扫,知青点还有我的被褥,我先去抱回来。”
阮念念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准备再回一趟知青点。
她身后的男人也把手里的扫把放下,跟了出去。
天色已经慢慢黑了,这会出去村里没什么人,阮念念察觉到男人跟在她背后,心里逐渐踏实下来。
脚步也逐渐慢下来,等着身后的男人靠近。
阮念念偷偷的和他走在一条横线上,只是并排走着,中间甚至还有几十厘米宽,可纵使这样,心脏似乎跳的也有点快。
两个人都没说话。
“江……”
“阮……”
两个人 又一同扭头开口,视线对上,空气的气氛似乎都变得奇怪了。
江燃先撇开头,咳嗽一声:“你先说。”
阮念念道:“咱们明天就去领证吧,好不好?”
“嗯。”
男人声音里无波无喜,但是,好在他答应了。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阮念念小声开口:“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
“哦。”
阮念念拖着长声,傍晚,她时不时的用余光偷偷瞄一眼旁边的男人,心里胡思乱想。
陆行云女士看过小说,知道江燃,而且还让她抱住江燃的大腿,那四舍五入,她们结婚也是经过父母同意的了。
她不太了解江燃,但陆行云女士似乎格外的喜欢江燃,她知道肯定满意。
知青点的大门已经关上了,今天的热闹就是阮念念给的,所以她在敲门进去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目光也充满着诧异。
许瑶低笑一声:“怎么,阮念念你又后悔了?”
“也是,你干活也不行,再嫁给江燃,他拿工分少,吃的又多,还养不起你呢,你要在一起,三天饿九顿”
……
大家一言一语的,似乎已经看到了阮念念和江燃过在一起的苦日子。
讨论声不小,房间又不隔音,江燃还在外面,阮念念不想让他听到,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我来抱被子的。”
说完,把自己的被子,褥子抱起来,然后不停留的往外走。
江燃果真在门外不到两米处,阮念念抱着被子往前,刚想要解释些什么。
没开口。
男人伸出手把她的被褥接走,然后转身往外。
天已经黑了,阮念念也无法察觉他是不是生气了,毕竟这人无声无息的,快步跟上去:“江燃,你生气了?”
男人猛地停下身,阮念念没有防备,原本跟在他后面,这一停就撞在他宽阔硬挺的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