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一进门江殊月就甩开了蔺叙白的手,一本正经地警告他:“吃面就吃面,别动手动脚。”
蔺叙白一脚踢上房门,转过身从江殊月手里接走锅,低头扫了眼锅里的内容。
拉面还散发着热气,被切成小方块的番茄煮出来的味道更浓郁,嫩黄的蛋花盖在面条上,红黄白相间门的配色看上去相当协调,不管怎样,都比那两盘菜叶子看起来有食欲。
蔺叙白把锅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坐下后朝江殊月伸手,“筷子?”
“我就拿了一双上来,刚刚洗过了,你先吃吧。”江殊月把带过来的筷子递给蔺叙白,然后和蔺叙白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在沙发上坐下来。
蔺叙白没跟她客气,接过筷子从锅里捞起面条开吃。
江殊月远远看着蔺叙白吃面,自己也忍不住咽口水。
她煮的面条有这么好吃吗,她刚刚自己尝了两口也就一般啊,还没泡面好吃呢,为什么蔺叙白看起来吃得这么香?
喂!怎么都快吃完了,好歹也给她留两口啊!她这边还饿着肚子呢!
眼看一锅面就快见了底,江殊月实在忍不住了,出声试探地问:“你打算都吃完啊?”
蔺叙白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咽下,抬眼看她,悠悠地道:“你难得肯为我下次厨房,我又怎么好意思浪费。”
“可我……”江殊月想说自己还没吃呢让他多少给自己留点,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说了好像会降低她的逼格,好像她还舍不得这口面似的。
算了,不过就是一锅拉面罢了,蔺叙白要是喜欢吃那就当施舍给他了,好在她房里还有些零食,不至于饿一晚上肚子。
可想想却又觉得不甘心,本来她是打算煮完面偷偷拿回房间门吃独食的,根本没想过要分给蔺叙白。
因为既然都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那就必须学会不再关注他的一切。
谁想到蔺叙白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她把面端上楼的时候从书房出来了,刚巧被他撞了个正着。
吃独食被逮到,江殊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她堂堂江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做人小气过,所有为了面子,只能把面端过来和他一起分享。
她倒是好心怕蔺叙白饿肚子,可蔺叙白却堂而皇之地一个人把她煮的面都吃完了,一口都没有想给她留的意思。
江殊月又心凉又后悔,她当时就该狠心到底,对蔺叙白受伤的眼神视而不见,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空着肚子看别人吃面。
果然所有女人的不幸,都是从心疼男人开始的!
江殊月气闷不已,站起来打算离开,脸颊气鼓鼓地说:“你自己慢慢吃吧,然后把锅洗了,我回去睡觉了。”
“等等。”
江殊月抱起手臂,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
蔺叙白放下筷子,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擦擦嘴角,“我明天要参加一个金融峰会,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明天穿什么?”
“我凭什么帮你啊?”江殊月眨眨眼,觉得蔺叙白突然跟她提这种要求很莫名其妙,都决定要离婚了,除了维持表面的夫妻名分,其他私下的关联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蔺叙白淡淡道:“我听说你给《wildfire》新年特刊设计的海报收获的反响不错,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眼光很好,也懂时尚。明天参会的嘉宾都是在国内国外金融圈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才想请你帮我参考一下穿着搭配。当然如果这让你觉得为难,那就当我没说。”
蔺叙白“眼光好、懂时尚”这六个字的评价无疑是把马屁拍到了江殊月心坎上。
其他事情或许她还会谦虚一下,但在时尚感这件事上,江殊月绝不会认输。
毕竟她可是从九岁就开始看各大时尚杂志,从上高中就开始买奢侈品的女人。
不就是帮忙参考一下穿搭嘛,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最多给她五分钟就可以搞定了。
“就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为难,那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参考一下,去你衣帽间门吧。”
“那跟我来。”蔺叙白若有似无地翘了下嘴角,领着江殊月去了他的衣帽间门。
比起江殊月那间门面积快赶得上两间门卧室那么大衣帽间门,蔺叙白的衣帽间门就相对小了不少,毕竟他没有江殊月那种收集各大奢侈品品牌每一季新品衣服包包的爱好。
蔺叙白的衣橱里基本都是正装,还有一些运动服装,色调也很简单,基本都以冷色系为主,很符合他禁欲冷淡的人设。
“你想明天穿什么颜色?”江殊月大体在衣帽间门里逛了两眼,扭头询问蔺叙白。
蔺叙白单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一间门衣柜门上,“不要太高调,但也要有足够的体面。”
江殊月了然地挑挑眉,轻哼一声,“懂了,就是要低调地装逼,对吧?”
蔺叙白似完全不在意江殊月刺猬炸毛一样的态度,无所谓地耸耸肩,“你非要这么理解,那也可以这么说。”
江殊月对蔺叙白忽然由bking变为好好先生的转变有点不习惯,她倒宁愿蔺叙白态度对她冷淡一点,疏远一点,这样她想离婚的决心才会更加坚定。
尤其现在在这间门衣帽间门里,蔺叙白的气息无处不在,把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这对她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
江殊月决定速战速决,随手从衣橱里拿了件深蓝色的西服出来,“那就这件吧,蓝色是很适合职场的颜色,能显出职业性和专业性,不像黑色那么严肃,更显年轻,而且这件西服版型修身,面料非常细腻柔软,低调的同时也能彰显出穿着者不凡的身份。你觉得怎么样?”
蔺叙白微微颔首,“很好,你的眼光总不会错。”
江殊月瞟了蔺叙白一眼,心想这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怎么逮着机会就夸她,以前也没这么会说话啊。
江殊月偷偷用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提醒自己别中了蔺叙白的记,打开放领带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条印了dior家老花花纹的领带,“那领带不如就选这条黑色印花的,不少男明星都带过同款,给你增添点时尚感。”
蔺叙白把手从裤袋里拿出来,认可地鼓了两下掌,“可以,说的头头是道,不愧是专业的。”
江殊月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你没其他意见,那就这么着吧,衣服选完了,我走了。”
蔺叙白伸出手,横拦在江殊月面前挡住她,乜着她懒洋洋地问:“你不等我把你给我挑的这身换上,看看效果?”
江殊月微微一笑,“你不是相信我的眼光吗?那还用得着试?”
蔺叙白耐心地说:“保险起见,还是试一下,如果有哪里不搭,你也可以帮我及时调整。”
大猪蹄子事情可真多。
江殊月腹诽完,甩甩手催促道:“行,那你快换衣服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蔺叙白从衣橱里拿了件白衬衫,先给自己穿上,不紧不慢地扣上衬衫扣子后,手往下正要解皮带,江殊月听到皮带上的金属扣发出的响声后,惊讶地问:“你干嘛?”
蔺叙白轻飘飘扫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换裤子。”
“裤子也要换吗?”江殊月话说的太急,被口水呛了一下,“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我不会全脱。”蔺叙白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继续解皮带扣。
江殊月连忙把身体转过去,非礼勿视,她可不想占他便宜,虽然男人的大腿也没什么好看的。
背对着蔺叙白等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裤子拉链拉上的声音,江殊月才问:“穿好了吗?”
“好了。”
江殊月转过去,就看见男人已经恢复成了与平时无二那般西装革履的样子。
不是她想自夸,她的眼光确实好。
蔺叙白穿上她搭配的这一身西服,肩宽腿上,长臂窄腰,气质低调但也不失矜贵,距离现在网上推崇的斯文败类的帅哥形象也就差一副金丝边眼镜。
蔺叙白最后拿起领带绕在脖子上,走到江殊月面前,用商量的语气问:“帮我打一下?”
江殊月抿了抿唇,作出不情愿的表情,“你自己没长手啊?”
蔺叙白嗓音低沉地说:“你手比我巧,打的结更好看。”
“……”江殊月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煮的那锅拉面里有没有放错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蔺叙白吃完她煮的面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嘴上是抹了蜜了吗?
蔺叙白见她站着不动,语气更加柔和地问了一遍:“可以吗?”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我确实是比你更心灵手巧一点。”
江殊月若无其事地咳了一下,抬起手分别握住领带的两边,视线专注地落在蔺叙白的脖子上,给他打了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可以了。”
蔺叙白低头扫了眼,“谢谢。”
江殊月拍拍手,“不客气,你去镜子前面照照吧,看满不满意。”
蔺叙白转身来到穿衣镜前面,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男人抬手摸了下领带结,深邃的眸子里幽光微闪,嘴角满意地翘了下,又注意到袖口的位置有点空,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江殊月,说:“能不能再帮我选副袖扣?”
忙都帮到这儿了也不怕再多帮点,江殊月点点头,“你的袖扣都放在哪里?”
蔺叙白往摆在中间门的一排展列柜指了下,“都和手表放在一起。”
“那我顺便再帮你选块明天可以搭的表吧。”江殊月朝展列柜走过去,拉开下面的抽屉,趴在上面的玻璃罩上,专注地挑起袖扣和手表。
约摸挑了三分钟,江殊月终于选好了满意的搭配,一对方形钻石袖扣和一块爱彼皇家橡树机械表,搭配蔺叙白明天要穿的深蓝色西装正好。
“选好了,你要不要现在戴上试试?”
江殊月手撑着玻璃罩站直,正要转身,却没注意到蔺叙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身体往后靠,蔺叙白这时顺势俯下身,双手撑在江殊月身后的玻璃柜上,将她困在胸膛之下。
江殊月连忙将手挡在胸前,阻止蔺叙白继续朝自己压下来,后背紧紧贴着展柜,睁大双眸诧异地瞪着蔺叙白,失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蔺叙白垂下眼皮,深沉的目光带着直白的探究在江殊月脸上扫视,从额头到下巴,不疾不徐地用目光描摹了一遍。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么近的距离,江殊月无法移开视线,感觉自己快被溺毙在蔺叙白的眼神里,呼吸微微发颤,虚张声势地大声道,“我是真的已经决定要离婚了,很认真很认真的那种,你别以为来这套深情对视我就会改变主意!”
“你说让你做饭没有让你感觉被需要,那让你帮我搭配衣服,你会不会有所感觉?”蔺叙白张开薄唇,醇厚的嗓音包含着蛊惑,“你愿不愿意以后每天帮我搭配穿着?”
江殊月怔了怔,回过神艰难地吸了口气,轻扯唇嘲讽道:“你这是……刚让我做完饭,又想把我当免费的造型师么?蔺叙白,你到底懂不懂婚姻啊?”
“我是不懂,我也是第一次当别人老公,有不懂的地方很正常,我可以向别人学习,可以和别人请教,但你总要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蔺叙白语气停顿了下,“你说你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那我如果我说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留在你身边,继续当一个被你忽视,被你看轻的摆设吗?你以为让我做个饭,帮你选两件衣服我就是有存在的意义了?”江殊月自嘲一笑,“你知道吗?在跨年夜的时候,我其实去过公司,刚巧看见张珍露去找你,但我从来没有怀疑你出轨。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人不是我呢?你应该从没想过要和我倾诉你的烦恼吧,因为你觉得我只会跟你耍小性子,给你带来麻烦。可你又何尝对我敞开心扉过,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怎么帮你分担压力?这,才是我说的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
蔺叙白听完沉默良久,慢慢站直往后退,收回放在江殊月身体两侧的双手,让她起身。
“我知道了。”
江殊月深深看了眼面前高大的男人,嘴唇翕合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又闭上了。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剩下的,就让蔺叙白自己去想吧。
——
难得可以有公费旅游的机会,邱芝华回到家后,第二天就订了机票和老公直飞海南,还给江殊月发了她在海边的照片。
江殊月虽然觉得家里就她和蔺叙白两个人相处起来有些尴尬,但也不好意思叫邱芝华早点回来,只说让邱芝华玩高兴,不用担心家里。
好在经过昨晚一番她单方面的交心后,蔺叙白没再继续“作妖”想办法让她干这干。
早上起来,蔺叙白已经出门上班,江殊月自己烤了两片吐司吃完早饭后,也出门要去看一个美术展览来给自己充电,午饭自然是在外面解决的。
到了下午,江殊月忽然收到了蔺叙白的微信,让她等他晚上下班回来一起做饭。
江殊月看到信息后笑了一下,看来蔺叙白已经放弃了他那些幼稚的招数。
也不知道他昨天又是使唤她做饭又是使唤她挑衣服的点子,究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跟谁学的,那人可真是个大聪明。
上午展览看完,下午约小姐妹喝了个下午茶后,江殊月独自去了趟超市。
蔺叙白晚上下班回来已经很晚了,肯定来不及再出去买菜。
江殊月在超市里买了些食材,又想起前两天在家附近跑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两只流浪猫,其中一只肚子很大,好像还怀孕了。
冬天对于流浪猫来说是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不仅要抵抗野外的严寒,还缺少食物,于是江殊月买完食材又拿了袋猫粮一起结账,打算回到家再出去看看,如果能还遇到那两只流浪猫就喂它们一点猫粮。
拎着两袋从超市大采购回来的食材回到家,江殊月算了算时间门,距离蔺叙白下班到家还有一个多小时,便拿上猫粮出门去找流浪猫。
冬季昼短夜长,还没到六点,外面的天差不多就已经全黑了。
江殊月按照记忆里看见流浪猫的地点一路找过去,却发现两只流浪猫经常出现的地方蹲了年纪不大的男生,而在他身边还能听到一阵阵猫叫,似乎就是那两只流浪猫的叫声。
江殊月好奇地走过去,看见男生面前的草坪上摆着一个纸箱子,那只肚子很大疑似怀孕的流浪猫正蜷缩在里面,嘴巴张开不停地哈着气,喉咙里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江殊月忍不住问:“猫猫怎么了?”
“要生宝宝了,但是难产。”男生抬起头扫了江殊月一眼,发现了她手里拿的猫粮袋子,“你也是来喂它们的吗?”
“对。”江殊月点点头,听着猫咪痛苦的叫声,有些于心不忍,紧张地问,“那猫猫难产怎么办啊?”
男生解释说:“我前几天注意到这只怀孕的流浪猫,看见它肚子这么大就觉得会有难产的可能,所以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它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立即送到宠物医院去。”
江殊月连忙说:“噢噢,那这附近哪里有宠物医院,快点送过去吧。”
“姐姐,你能帮忙送它去吗?”男生抱着纸箱站起来,期盼地望着江殊月,“我爸妈只准我每天这个时候出来玩一会儿,我等下就得回去补课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宠物医院的。”
“你还是学生啊?”江殊月打量了下这个站起来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男生。
“对,我是高中生。”男生把纸箱往江殊月那儿递了点,恳求道,“姐姐你救救它吧,小猫很可怜的,如果不管它,可能它和肚子里的宝宝都会死掉。”
江殊月没有养过宠物,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怀孕的猫咪,但是听着男孩恳求的语气,和难产的猫咪痛苦的叫上,心一软,咬咬牙接过了装着猫咪的纸箱,“行吧,你把猫给我吧。”
男孩把纸箱小心翼翼地放到江殊月手里,高兴地给江殊月鞠了个躬,“谢谢姐姐,姐姐人美心善,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江殊月也是没办法,谁让她刚好赶上了这事,总不能她一个成年人对小动物的爱心还不如一个高中生吧。
“好啦,猫猫交给我,我现在就把猫猫送到宠物医院去,你安心回去上课吧。”
时间门宝贵,来不及耽误,金澜水苑是高档别墅区,外面很难打到车,所以江殊月和男孩分开后,抱着纸箱回到家,查了最近的宠物医院在哪里后,立即开车送怀孕流浪猫过去。
她把装猫的纸盒放在副驾驶座上,怕猫饿,还在盒子里放了点猫粮。
猫猫似乎也知道江殊月是来帮它的,所以没有害怕,乖乖地蜷缩在盒子里,只是因为宫缩阵痛,还是会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江殊月平时很少自己开车,就算开车出去,速度也不会太快。
但现在听着旁边一声声凄惨的猫叫,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害怕因为自己开车慢了耽误了流浪猫的抢救,恨不能把油门踩到底,立刻把猫送到宠物医院。
可越是着急,心就越乱,车也越开不好。
更可恶的是旁边有辆车可能是看见保时捷跑车里坐了个女司机,居然故意把车开到江殊月前面慢速行驶不让她超车,气得江殊月真想一脚油门撞上去,把那司机叫下来骂一顿。
这时车厢里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趁着等红灯的间门隙,江殊月接通电话,按了免提后,扬声器里响起了蔺叙白的声音。
“你人在哪儿?”刚说完,纸盒里的猫叫了一声,蔺叙白听到猫叫,奇怪地问,“什么声音?”
江殊月看了眼纸盒里的猫,因为长时间门肚子里的幼崽生不下来,母猫已经体力不支,身体软绵绵地侧躺在盒子里,脑袋也垂了下来,看上去气息微弱。
江殊月有些六神无主,有种有空有力气但使不出来的无力感,“怎么办蔺叙白,我现在要送一只难产的流浪猫去宠物医院,可是它看起来好像已经快不行了。我本来想把车开快点,快点把猫送到医院,可刚才有辆车故意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超车,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办,你说猫不会死在我车上吧?我要怎么帮它才好?”
蔺叙白沉声道:“别着急,你在开车不能分神,你要去哪里的宠物医院?我现在就去找你。”
江殊月报出了宠物医院的地址,又听蔺叙白在电话里说:“你不是兽医,也没有养猫的经验,你能把它送去宠物医院已经是尽力在帮它,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要自责。专心开车,注意路况,一定不能超速,凡事尽力就没有遗憾,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听了蔺叙白的安慰,江殊月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暂时先把对猫的担心放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开车上。
还好接下来那辆故意挡她道的车和她不是一路,路上也没堵车,二十多分钟后,江殊月把车开到了宠物医院门口。
纸盒里的流浪猫似乎也感觉到停了下来,挣扎着抬起头喵喵叫了两声,江殊月听到猫叫,确认猫还活着,连忙抱起纸盒冲向宠物医院,跟医院里的护士简单说了一下猫的情况后,护士立即叫来了宠物医生,将猫送进了手术室。
江殊月在手术室外等着结果,默默祈祷没有因为自己开车慢了一点而耽误抢救。
过了一会儿,护士先从手术室里出来,江殊月连忙过去关心地问:“护士,猫猫的情况怎么样啊?”
护士回答道:“我们给猫做完了检查,是难产,但猫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刚刚给它喂了一点营养膏帮它恢复体力,您放心吧,我们医生会尽力的。”
江殊月听完终于可以松口气,谢天谢地还好没有耽误猫猫的抢救。
过了十来分钟,宠物医院的大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坐在外面椅子上等结果的江殊月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一眼,看见进来的人是蔺叙白,举手挥了挥,“你来啦——”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大步走过来的蔺叙白一把紧紧握住手腕,从椅子上拉起来后又紧紧抱进怀里。
“没事吧?”男人声音沙哑地问。
江殊月从蔺叙白怀里艰难地抬起头,“没事,猫猫已经送进手术室了,刚才护士说它的情况已经稳定住了。”
蔺叙白低头眼神灼热地盯着她,“我是问你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难产的又不是我。”江殊月愣愣地看着蔺叙白,发现了他眼神中似乎有些异于寻常的紧张后,犹豫地问,“你怎么了?”
蔺叙白松开江殊月,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以后不许一个人开车,开车车速不许超过30码,听没听见我说的?”
江殊月骤然间门见到蔺叙白这么一个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现在却变得这么大惊小怪,反倒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出来,“30码?你确定我这样开车不会被人打吗?你到底怎么了?我又没出事,你干嘛这么小题大做?”
“你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蔺叙白嘴角动了一下,垂眸轻声道,“我只是不能再承受哪怕万分之一可能会失去至亲至爱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