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如果你是男人，我也一样一起
林弥带着这两张照片，去了顾燕十房间里的储藏室，把照片放进了抽屉的相册中。
顾京十还在楼下和韩宁一起搬东西，因为林弥喜欢顾宅的樱花，特意找人移植了一株到后院。
从二楼窗口看下去，韩宁正好在后院给樱花树浇水，仰头看了林弥一眼，一脸怨气。
林弥做了个鬼脸。
晚上大家和陈姨一起吃了晚餐才散去。
林弥给顾京十榨了果汁，“今天不用健身了吧，白天你和韩宁已经够辛苦了，他还吐槽难得休息日被喊来做苦力。”
“好，留点体力给你。”
林弥窘了一张脸，“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京十拉了拉她睡裙的领子，“韩宁也是个男人，你忘记穿内衣了……”
林弥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凸点，虽然裙子是深色的保守款并不明显，但她还是吓了一跳，捂住了嘴，“我忘了！”转而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我没把他当男人”
顾京十微微叹气，抱起她往楼上走。
林弥软了声音，“当我男人，也辛苦你了嘛。”
“知道就好，”一路上衣裳滑落，进屋靠在门上热吻起来，语音模糊起来。
夜里，两人拿了一瓶葡萄酒去了顶楼玻璃房。
顾京十倒酒，给林弥也倒了一点，“你今天从邮筒拿的信件，还有一些没拆。”
“嗯，太多了，有认识的名字的我都看了。叶千荷也给我寄了照片，那天给你看的和言行合照的人，就是她。”林弥小口喝着，淡淡地说着，抬头看星空。
“你漏了一封。”顾京十同样语气平淡。
“嗯？”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封信递给她，没说什么。
林弥拆了，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星光，看到外层是个英文名，内页写了言行两个字。
也是几张照片，一片薰衣草花海，还有一个熟悉的木屋。照片背后只写了：熟悉的花海，仅献于你，林弥。
林弥将照片放回，沉默了一会，才说，“这照片可以放储藏室的相册里吧？”
顾京十吞下杯子里的酒，喉结动了动，许久后才幽幽的说，“我好像还要等很久，才能成为在你心里份量够重的顾京十。”
林弥将信封放在小桌台上，眼神微闪，“叶千荷也给我寄了，算，明信片？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顾京十，这份量很轻吗？”
男人微微眯了眼睛，“过来，”。
林弥没理他，被他轻轻一把拉了过去。
坐在他怀里，岔开脚，挺直腰板子，面对着他，四目相对。
顾京十沉闷地笑出一声，“我不是因为需要女人才要和你一起。”
“你就胡说吧，很大程度就是需要女人。”
他大手抵着她的腰，“你正好是女人而已，如果你是男人，我也一样要你！”
林弥不可置信的抽了抽嘴角，好像想笑又好像想揍他。
“呵呵！”
“你最好收起其他心思，别想着用身子打发我。”他望着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
林弥抽了抽嘴角，“你又抽什么风？”
“你的那点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既然我不是你第一眼见到就心动的人，多看几眼就能心动的概率不大”
“见到，不一定是用眼睛吧，在我心里，第一眼见到是在墓园，以前只是见过。”
顾京十轻轻亲了亲她的唇瓣，“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林弥，尤其在感情上。你的过去，我没有干涉，因为我尊重你口中渺小的爱。你若是不珍惜现在，大可以不用委屈陪我。”
“哦？刚刚还说就算我是个男的也要我。”
“我要你，和你要我，是两回事”，顾京十继续托着她的腰，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彼此呼吸缠绕。
“没想到你也是个纯情的男人？”林弥伸手触上他的眉眼，“纯情到哪怕我说了许多次喜欢你，还是会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来伤我的心”。
顾京十眼眸沉了沉，呼吸沉重起来，手里力量收紧。
林弥随即疼得皱了一下眉，补充，“你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被认可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一个小孩，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学习，都没考到高分，都无法得到妈妈的认可一样，不认可分数，至少也要认可付出的真心吧？因为是妈妈，才愿意尝试努力；因为是你，才愿意尝试爱你”。
顾京十松开手，往上挑起她的下巴，“可惜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有些东西可以努力，有些，再怎么努力，没有就是没有。你爱不爱我，努力没有用，只要告诉我，你最开始的感觉，嗯？”他的眼角带了些凝重的邪肆。
林弥看了觉得身体发寒，合上眼睛，想了许久。
“不用害怕”，顾京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既然敢问你，就敢听答案。爱狠渺小，是你说的，它很自然触手可及；爱很高级，是我说的，它无法通过努力获得，一开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人没法控制。”
林弥的肩膀抖了抖，睁开眼睛，颤抖着前倾贴向顾京十的唇，侧头轻柔的亲吻起来，柔和而有节奏的，向后弯起腰贴着他，带着韵律和气息吻着他的唇舌。
顾京十手心交缠，拥过她，回了这个吻。
直到彼此皮肤紧绷，呼吸浓滞的时候，林弥才松开一些，推了推顾京十。红肿着一张小嘴，垂眉说，“在墓园遇到你的时候，我有觉得心脏被敲了一下，但那时没想过要靠近你”。
“嗯？”他认真听着，目光紧紧锁在她的五官上，深怕错过一丝细微的痕迹和变化。
“如果我们一起这么久，你都没能感觉到我的爱，可能不是我不爱你，也可能是你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爱我吧……也许，你也只是想要弥补青春年少时没能实现的、被禁止的念想而已。我们，为什么非要寻找出答案？”
“弥补？”顾京十张了张嘴，刚刚有所松动的表情，复杂地来回变化了几次，“我哪怕失忆了，也能马上认出你是我要的女人。过去没得到，不代表现在要得到。你要是觉得跟我睡是在补偿我，那我不需要”。
“顾京十？”林弥拉长了声音，带着一丝娇气，软软柔柔的。
男人合了合眼睛，抱着她站起，往楼下卧室走去。
林弥内心憋得慌，每次一谈这个话题，他们都不会好好收场的，为什么每次还是会该死的谈到爱不爱，这个哲学家也给不出答案的问题呢！
为什么呢？如果不是初恋，后来的人总是会怀疑自己爱不爱对方，对方爱不爱自己。却几乎，对第一次爱的人不会有任何怀疑，对年少初恋的感觉毫不质疑。
是随着年纪大了，更不相信自己了吗？是年少时，爱是高级的；年长时，爱是渺小的了吗？高级和渺小本就是爱的两个面，似乎无法同时被看到。
回到卧室，林弥在他放下自己之前，及时补救，“我知道你爱我，刚刚只是一个形容，用对比来形容”。
顾京十看了她一眼，将她放进枕头间，动作停顿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否认当初很早就想要你，现在我对你的需求也许和那时有关。”
“没关系”，林弥搂住他的脖子，“为什么不重要，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