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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九宫力主定乾坤,东黎新主访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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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兰看众人退去,向灵云等人道:“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明白为何我不愿待在此地。”

    灵云道:“自古以来,立国之礼必不可少。南楚立国,难免礼仪法度,姬老前辈也是行侠之辈,自然不喜欢宫里的规矩。”

    姬兰道:“正是,只是若芙这孩子,偏是有这份心思。阿娇,往后你便是南楚的少主了,方才你也见了,姬云与千里光都是股肱大臣。南楚的事需得他们操控大局。对外可不能有偏袒之心,对供工族人尤其要严厉一些方能保两族和睦长久。”

    宇文娇点着头,忽然,阿娇明白过来,“姥姥,你是说要让我来管理国事?”

    姬兰道:“这是自然,刚才大家不都拜你为少主了么,你不管么?”

    阿娇急道:“使不得,使不得,小爷自己还管不好自己,何以管得他们。还有,我还要在江湖上历练着,哪能在此管事。不行,这真使不得。”

    少龙笑道:“你哪是要历练,分明是贪玩。”

    阿娇道:“少龙你……姥姥,我刚从安乐宫逃出来,如今又来个九宫,我舒坦日子还没过够呢,怎么管理朝政。何况小爷我吃吃喝喝都玩得利索,可从没管过事儿,这岂不是误了国家大事。”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松山道:“这下可好,广乐公主刚跳出火坑又进了土坑,认命吧。”

    姬兰笑着道:“阿娇,好孩儿,不可任性。如今你母亲为质他国,你父亲同样备受牢狱之灾,你需得好好经营他俩的功业。说不得是要上位的。何况如今南楚正少一位决策之人,正是群龙无首才会纷争四起。如今有了少主,便有了主心骨,这盘棋才有了操手。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阿娇喃喃道:“是,我知道母亲辛苦。可我……”

    姬兰道:“这不还有姥姥么,我会在你身边多加提携。有什么事姥姥自然会帮衬着。”

    姬兰看向松山,“还有他,你以为姥姥老糊涂了不成,你俩的事我可看得分明。”

    阿娇闻言羞红了脸。

    少龙不失时宜讥讽道:“小爷还会脸红,头次见。”

    阿娇正要怼,松山道:“阿娇,眼下南楚混乱不堪,你岂能坐视不管。放心,还有我呢,我也会鼎力相助。”

    姬兰道:“你看,这可不是,这娃娃也可靠得紧。”

    阿福见状,犹豫起来,灵云早已看穿他的心事。

    灵云道:“姬老前辈,这个阿福身手也堪能用,此人倒是有些抱负,只是从前走了些弯路,如今正好让他历练历练。”

    阿福听灵云如此说,不由大喜。

    姬兰道:“这猴孙,专听那老猴子的,这些年我也看了,算他还有些孝心。好吧,便留下来,做个管事,先练着。”

    阿福连忙拜道:“多谢国祖母抬举,多谢严少侠举荐,多谢各位少侠,多谢……”

    阿娇道:“别谢了,我的事还没完呢。那以后我留在此地,灵云他们……”

    灵云看了眼少龙。

    少龙会意,道:“且陪着你便是了。”

    阿娇大喜,“啊哈哈,不愧为好姐姐,谢谢你少龙。”

    灵云道:“眼下无事自然在此叨扰些日子,不过在下最不放心的还是中元国主。眼看开春了,再过一月两月,北境之雪也将化去。且看中元是否会为难。若是一旦起兵,说不得,我等还是要去边城。”

    阿娇道:“哎……可不是,父王……呃……中元国主此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少龙道:“且看罢。”

    姬兰道:“先不说中元,老朽观三国态势势必是有一番大战。哎,只是战事一起,这中原又要生灵涂炭。灵云,这正是乃父最为痛恨的。伏魔大战,哪次不是两败俱伤,魔界仙界彼此都伤亡殆尽。可如今魔界已然平息,而世人却为名利相争,战事一起势必人畜皆灭。作孽,作孽。仙侠先辈换来的平安日子,眼下又要血流成河,这怎不让人痛心。”

    姬兰转向灵云,正色道:“灵云,乃父羽化前曾与我见过一面,有些事你需知道真相。你并非云霄之子,严云霄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那便是杨灵。而杨灵早在数十年前便已撒手人寰。你也不是花香香之子,花香香虽然仰慕云霄可她毕竟恪守本分,且她早有了归属,所以……”

    严灵云听到此处,不觉一惊,这怎么可能,自己身世怎么……自己这十几载难道白活了么。

    闻听此言松山与少龙也是惊讶莫名。

    松山道:“姬老前辈,恕在下冒昧,当年我可是看着花……花前辈在松鹤门生下灵云,这可是事实。”

    姬兰正色道:“这的确是真,但是灵云却不是云霄之子。”

    大家闻听此言更为惊讶,难道灵云的身世另有蹊跷?

    姬兰摆摆手,安抚众人,道:“灵云,松山,少龙,你们听仔细了。花香香乃是绝世女子,高风亮节。云霄也是仙侠之风,二人绝没有各位所想那般。灵云虽不是云霄的儿子,可他就是云霄,他们都是李云霄。”

    姬兰此话一出大家都更为糊涂了,灵云就是云霄,而且还是李云霄,这怎么可能。

    姬兰道:“仙侠的能耐各位还是知之甚少。上古仙侠能够御剑飞仙,上天入地之能想必你们也知道。而仙侠中也有高低之分。李云霄乃是蜀山派最后的掌门,其实力可见一斑。李云霄因为担心魔界结界,于是将自身功力化为神元交给他的妻子云杉,云杉将此神元化胎成子便有了严云霄。严云霄乃是李云霄的转世。”

    灵云何等聪慧,听到此处已然领悟,“难道我也是严云霄的转世?”

    姬兰点点头:“你不是云霄之子那么简单,而是云霄的神元所化。花香香将此神元化胎,于是就有了你。花香香与严云霄纯然是清白的。而你就是云霄神元所化,所以你能够在短短十余载达到通神的境界。要知道无论天资多么绝顶的肉体凡胎都无法在如此短暂的年岁达到如此境界。你的神通比之严云霄更为高明,严云霄进境如神,也有二十载光阴,而你,短短十七八载便能做到,这已然是青出于蓝。”

    灵云道:“原来是这样。若不是姬老前辈提及,我的疑惑此生都难以解开。一直以来我都想不通严云霄明明深爱杨灵,何以又……”

    姬兰微笑道:“所以我需得将此中缘由告知于你。云霄转世到你这一轮回已然是第三次。严云霄本不愿这么做,可最终他还是改了主意。花香香乃是魔族血统,几百年的道行远在我之上,这世上也唯有她能够将神元化胎。我想严云霄也许正是预见了人间纷争,所以一改初衷留下神元。灵云,你要明白云霄的用意。花香香怀胎十月,对你难免有了亲情,她不想你卷入纷争,于是苍松鹤与花香香有意将你视为其子,为的就是让你成为常人。他们各个都是用心良苦啊。”

    灵云恍然,一席话只把灵云整个心结打开,“多谢姬老前辈指点迷津,灵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姬兰道:“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注定。苍松鹤一心让你远离俗世,可你偏偏无法脱俗。而你神元早动,进境神速。偏你又是侠义心肠。可见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灵云叹道:“原来终究逃不过命运。”

    姬兰笑了,“可巧你进入俗世,可巧你又遇上少龙,她本是严云天后人,没想他们两兄弟的后人又能够重聚。这不是命运是什么,不是注定的么?”

    灵云笑了,看向少龙,少龙转脸道:“姬老前辈,怎么好端端地说起我来。”

    阿娇偷笑道:“看,冷美人也脸红了。”

    少龙正要怼她,灵云道:“难怪我自小练功如天成一般,看来纯然是神元之功了。”

    少龙看向灵云,“原来你是太爷爷辈。”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说笑间,供工族人忙着收拾了九宫中一个偏院,院中三面厢房。姬兰与宇文娇以及少龙同住正北大厢房,灵云与松山共住东面厢房,阿福则住在西面偏房,众人都住下了,暂也无话。

    第二天清晨,趁着天刚蒙蒙亮。宇文娇偷偷正装而出,一身男装打扮,头顶束发。她悄然走出卧房,转而轻轻推开寝殿大门。

    宇文娇如意算盘眼看就要得逞,忽然双手触摸门板处一阵冰滑。宇文娇一惊,容平复春的季节哪里来的冰霜。她环顾四周,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门框,窗廊顶梁,殿中所有目光所及之处都已然冰封。随着寒气森森,冰化作一根根冰刺,缓缓延伸。

    宇文娇不觉惊叫起来,“啊呀!”

    她再不迟疑,本能飞身向屋外提气而奔,正在这时,她整个身躯撞上了一堵冰墙,宇文娇又痛又惊,定睛看时,只见眼前的门虽然开了,可整个殿门的门洞已然成为一堵尺把厚的冰块。这不是冰墙是什么。

    原来她只顾着偷溜,竟没发现眼前的冰墙。

    宇文娇大惊,好端端的怎么冻成这个样子。心中纳闷,忽闻里间传来姥姥的咳嗽声。

    “小丫头,大清早的急着往哪跑?”

    宇文娇一吓,心中已经了然。这寒气她并不陌生,从小她母亲便能用寒气阻她去路,可像今日这般把整个屋子冰封的招数真是平生第一次见闻。宇文娇心下暗叹,姥姥不愧是供工族的先辈,单从这一层看,她玄冰诀的境界连母亲也是望尘莫及。

    宇文娇诡计败露,失落地低下头,转过身。姬兰整装而出,正巧站在她的面前。

    “姥姥,小爷只想出去打探打探,我们初来此地,说不得是要探探此地风情……”

    姬兰打断她道:“胡说,你就是贪玩儿。”

    宇文娇任凭巧舌如簧,在姬兰面前也无法造次,乖乖地坐了下来。

    说话间整屋的冰也化了,化作寒气吹散。

    姬兰道:“你那母亲定然是管你不住,可在我这里,岂能让你轻易得逞。”

    少龙走出卧房,方才的情形她看在眼中,“哈阿娇,这下终于有人治你了。”

    姬兰笑了起来。

    少龙向姬兰作揖,“不过姥姥果真好身手,今日我也是大开眼界。”

    姬兰道:“我也只因痴活了百年,有这境界也不足为奇。此乃玄冰诀十层的境界,阿娇,你娘亲定然自小传授你玄冰诀要义,如今境界几何?”

    宇文娇讶然,一边面露难色。少龙见了又好笑又不好真笑出来。

    姬兰叹声道:“丫头,不用你说我看看便知。哎……你一定是贪玩,没好好下功夫。”

    说话时,灵云与松山也走了进来。

    灵云松山纷纷作揖,灵云道:“松山与阿福忙活了一阵,准备了些许膳食,等会儿阿福便拿了过来。”

    姬兰道:“我正想起灵云呢,你便来了。哎,老生正为这丫头着急,看看,成天就知道玩儿。”

    灵云道:“各人有各人的长处,阿娇的确……不过既然她无心练功,也不可强来。”

    姬兰点点头,“也罢,亏你这调皮虫有福气,有这么多好孩子给你帮衬着,你呀……”

    说话时,阿福已然端来莲枣粥,“这是族人昨天送来的,眼下我们开了火,往后不愁吃了。”

    阿娇连忙端了一碗粥,来到姬兰面前,“姥姥,一大早起来,您一定饿了,我喂你粥吃。”

    姬兰大笑道:“鬼丫头,就是个鬼灵精!”

    姬兰转向灵云松山道:“你们也吃。”

    灵云道:“我与松山借着火头功夫早喝了饱。”

    姬兰将碗接了,道:“阿娇,你看灵云松山,他们倒想得周到,还想着生灶开火,你个女娃娃成天地往外跑,瞧你的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不让人笑话,哪有少主的样子,出门前换了过来,休要没了分寸,往后怎当得少主。”

    宇文娇“哦”了一声,转而她细想,言下之意就是放我出去了,宇文娇高兴地跳了起来,“我换!我换!”

    姬兰看她这副模样,好气又好笑。

    姬兰吃了几口,忽然想起道:“灵云,有件事我昨夜想起,需得告诉于你。”

    灵云道:“姬老前辈有何事,尽管吩咐。”

    姬兰道:“小娃娃,别老前辈老前辈地叫,多生分。都叫我姥姥。你身上那个玉笛……”

    灵云听到此处,忙拿出魔音来,双手递给姬兰。

    姬兰微笑着接下,“这可是上古神器风信子,杨灵生前最重此物。这魔音的名字本是云杉所取,前日看你用此召唤神鹤。但你要知道,此物远非如此简单。”

    灵云道:“此物倒听师父提及,却未告知细处。”

    姬兰道:“若早告诉你也未必是好事。只是你如今已经将近通神,魔音正是有助化神御气的神兵。今日我告诉于你,往后你自可进益良多。”

    灵云大喜,“多谢……多谢姥姥。”

    姬兰“嗯”了一声,将魔音交给灵云,“你们去吧,阿娇那丫头初来此地,便一起去城中转转吧。”

    宇文娇早已换好了行头,听到此处,忙上前叩谢了姬兰,带头出了寝殿。

    ……

    宇文娇一行人出了九宫,来到九寨最为热闹之处。九寨主城中南部是一处平原开阔地,这里街市密集,竹楼簇拥。九寨城的主道九街由南至北贯穿其中,九街便成为此处最热闹的所在。

    阿娇一人当先踱步在九街,街上早已为行人和商贩填满,整个街道左右都是商贩,人流穿行在摊铺之间,好不热闹。

    阿娇正是喜欢这番市井景象。少龙与松山陪在阿娇左右,三个自顾赏玩,说笑拌嘴。

    阿娇忽然看到一处卖人偶的摊贩,她二话不说,凑了上去。只见商摊上放着各色人偶,全然都是以木雕刻。论说阿娇在安城什么好玩的没见过,单这人偶,是她平生第一次见闻。这怎么不让她惊奇。

    阿娇乐道:“这九寨倒有趣得紧,安城如此之大,却不及此处好玩的物什多。方才的玲珑宝石,眼下的木偶,这些从前都未曾见过。”

    少龙冷冷道:“你这公主怎知人间烟火。南楚虽小,却最擅长工艺之作,倒是安城中买卖的玩意儿,大部也是出自南楚。”

    阿娇道:“难怪,早该来此一游了。”

    松山道:“你若喜欢这里便留下来长住,此地好玩的可多着呢。”

    阿娇故作正色道:“嗯,这怎是玩儿,本少主分明是在体察民情,嗯这个提议不错。”

    少龙见她如此,冷笑道:“还真有少主的样子,也没见哪个少主如此好吃好玩。”

    阿娇白了眼少龙,

    灵云一人走在最后,方才姬兰说的魔音的事,灵云触摸着手中的魔音,想着姬兰说的话,化神御气,他思索着,似有所得。三人的对话他全然没有听着,只是跟着他们,缓缓走着。

    忽然街市中一处竹楼处,一个身影一动。

    灵云忽然警觉,他何等的眼力,早已看出此人身法不凡。灵云略一想,此人分明暗中留意自己,又突然引路而去,显然是要指引去处。想到此,灵云再无停留,一个箭步巧运内力,提气追了上去。

    二人穿梭在竹楼之间的小巷,忽然那个身影一闪,向上方飞去。灵云观其身法,乃是高人,灵云不敢怠慢,忙飞身而上,紧紧跟随。

    两人在层叠的屋顶上几个起落,到了一处偏远的城墙。

    说是城墙,其实只是残断的一隅土墙,虽然高耸的夯土依然耸立,可这段古城墙早已消亡,只剩下这一处残骸依稀还能看出其原本的面目。

    对方是个女子,她落下城墙,停了下来,背对灵云,一言不发。

    灵云缓缓从她身后走来,“阮前辈,何以如此隐秘,就连少龙她们也回避了去。”

    阮玲珑悠然转过身,“怎么,你担心少龙还会吃我这老婆子的醋?”

    灵云被此话一问,满脸羞红。

    阮玲珑笑道:“你和你那父亲一样,纯然是个呆子。我那是逗你玩。”

    灵云道:“其实,他不是我的父亲……”

    阮玲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没错,严格地说你是云霄的神元所化,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灵云惊道:“你也知道?”

    阮玲珑道:“天下间还少有千变堂不知道的,也罢。此前我也非故意隐瞒,只是觉着此事多费口舌。转世还是儿子这点没那么重要。”

    灵云点头道:“明白。”

    阮玲珑道:“说正事吧。我之所以将你一人引到这里是为了阿娇。眼下她是南楚少主,若是被人发现她与千变堂交往过密就不好了。”

    灵云道:“其实阮前辈的用意我也猜到了。”

    阮玲珑道:“以下我说的,便由你转告他们罢。东黎事变,帝辛做了东黎国主,帝昊突然薨了。”

    灵云惊讶道:“怎会这样!这其中定有蹊跷。”

    阮玲珑道:“是何蹊跷我等也未有实证,此事最大得益者乃是帝辛,必然与他脱不开干系。另外还有那个梦潇潇,此前传闻她和原国主帝昊有私情,可巨变突发,帝辛成了新国主,梦潇潇则成为左护法,如此这般,你怎么想?”

    灵云道:“难道……帝辛勾结梦潇潇?二人串通一气?”

    阮玲珑道:“我与你同样想,虽不知此中细枝末节,可必然是这个缘由。”

    灵云道:“如此,东黎落入帝辛之手。东黎眼下可有动静,是否有举兵中元的迹象?”

    阮玲珑道:“所幸东黎如今仍毫无动静,不仅如此,相反的,传言东黎还要出使中元。”

    灵云道:“出使?这是要与中元修好?”

    阮玲珑道:“也不奇怪。帝昊执掌东黎时,一心开疆扩土。而帝辛,才能、资质与帝昊天壤之别。刚坐上国主的位子,想要坐稳,需得安抚外邦,避免战事。与内则抚平民心。”

    灵云点着头,“只是东黎退兵后,中元与北境……”

    阮玲珑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眼下北境还未化雪,且看着吧,宇文太极概不会善罢甘休。”

    灵云道:“北境可有消息。”

    阮玲珑道:“老样子,自从肖尧大婚后,消停着。阮儿几番打探都是平平无奇。”

    灵云“哦”的一声,想了一会,道:“如此便好。”

    阮玲珑微微一笑,道:“苗疆一切如旧,你大可放心,此前蓉儿借故回了苗疆,一直以来苗疆都安然无恙。”

    灵云点了点头。

    阮玲珑忽地转头看向他:“你果然挂念着她。”

    灵云忙道:“没有!”

    阮玲珑细观灵云,灵云忙退后一步,“我只是担心苗疆有事发生,既然一切都好自然就……阮前辈,你为何这样看着在下。”

    阮玲珑收起严峻的眼神,“你呀,尽管口是心非吧。明明惦记着蓉珠,却遮遮掩掩!”

    灵云慌了,转过身。

    阮玲珑道:“我不是笑话你,其实这也正常。感情这东西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灵云道:“我已然娶了……怎么能朝三暮四。”

    阮玲珑道:“这可由不得你了。罢了,你还是个孩子,说什么你也不明白。北境与中元难保太平,我先走了,一有异动我会派人告知于你。”

    阮玲珑说着,飞身自顾去了,留下灵云一个人站在城墙,独自发呆。忽然灵云想起少龙等人,连忙跃身而下,几个起落,向着九街的方向而去。

    几日后,中元的安城,帝辛带着一队人马,足有数百骑,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长安街,帝辛与梦潇潇同乘一架战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此战车由四匹骏马拉动,战车之上铁甲包裹,战马个个都是披甲戴冠,看着着实威武不凡。

    战车上,帝辛与梦潇潇左右而坐,金色斗篷悬在战车之上,二人胜服而坐。身后的东黎军士个个披挂上阵,长长的队列占据了整条长安街。队列整齐划一,向着安乐宫缓缓进发。

    东黎果然出使中元来了,而且此番出使乃是王架亲使,这一来更是给足了中元的体面。中元国师姬若芙早已迎候在长安街的东头,见东黎军马前来,姬若芙半蹲行礼。

    帝辛站起身来,向姬若芙作揖,“辛苦国师迎孤于此。”

    姬若芙点头示意,“恭迎东黎国主。”

    帝辛“哈哈”一笑,“多日不见,安城又平添了几分繁华。”

    姬若芙道:“国主谬赞了,国主,请——”

    姬若芙说得一个请字,再度半蹲行礼,而后转身进了銮驾。

    帝辛稳稳坐下,他轻轻挥手,整个马队跟随着国师的銮驾缓缓前行。

    梦潇潇等帝辛坐下,低声道:“国主何必如此多礼,照例,国主是不必起立相迎的。”

    帝辛道:“传闻中元国师乃是中元绝色美貌,我不站起来如何看得仔细。”

    梦潇潇咬着嘴唇,低声道:“色心不改。”

    帝辛又大笑起来。

    安乐宫中,此刻早已鼓乐轰鸣,宇文太极与国母王氏端坐于王座左右,静候帝辛上朝。宇文完泰站在宇文太极身侧,时不时远眺殿外,却还未见东黎帝辛的身影。

    帝辛马队到了安乐宫前,下了战车,帝辛在前,梦潇潇随后,两人紧随国师姬若芙走入安乐宫。

    帝辛心下略有不满:中元如此托大,如今自己已然是东黎国主,宇文太极何以不亲自相迎,倒要自己进来朝拜一般,好大的架子。

    帝辛心下虽如此想,脚下却加紧了步伐。

    宇文太极悠然地拍着膝盖,转头看向宇文完泰,“等急了么?”

    宇文完泰见父亲忽然察觉了自己的失态,不由后退了一步。

    宇文太极道:“年轻人,毕竟沉不住气。遇事需得稳如泰山,沉着冷静。心急便已经输了,输的就是心态。”

    “父王说的是,孩儿错了。”

    宇文太极目光转向远处,悠然道:“东黎出使中元,又是国主来拜,按常理我是要迎的。何况中元如今急需与东黎修好,方可施展手脚。只是这事是急不来的,越是迫切越是要淡然。须知东黎新换了国主,眼下帝辛刚刚接手东黎,根基不稳,且东黎失斩飞在先,又逼寒月在后,如今的东黎早已大不如前。此乃中元千载难逢的机会,既要与之示好,又要威慑对方,此乃王道。懂吗?”

    宇文完泰慌忙道:“父王如此一说,孩儿豁然开朗。”

    说话当下,殿门军士忽然高声上报:“东黎国主帝辛觐见。”

    宇文太极微微振作精神,国母王氏挪动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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