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花灯会之听曲
听完曲子,骆羽杉发现身边早就聚满了人,大家听得如痴如醉,意犹未尽。
人太多,挤得凌子夜将骆羽杉护在身前,凌子夜两手扶住栏杆,几乎将人圈在自己怀里,人们管不得他们如何,也无人注意,只是待骆羽杉发现后,笑得一脸幸福。
凌子夜不愿与多人挤在一处,拉着骆羽杉的胳膊就走,骆羽杉伸手抓住他的手,几乎是蛮横的将十指扣入他的指间,见凌子夜看她,她笑笑说:“人太多,我怕走丢了!”
凌子夜不好争辩,只得任她牵着,又觉得这样被她带着很别扭,便反手扣住她的小手,牵着她。
念楼里人声鼎沸,都是来喝酒听曲作乐的,在念楼上,可以坐窗外聆听河里清越的歌声,也可以找楼里唱小曲的姑娘来到桌边唱。
纷闹中夹杂着猜拳的,玩杂耍的,唱小曲的,变魔术的,似乎此刻,世时一切都不及眼前的这份快乐。
凌子夜带着骆羽杉几人上得四楼来,只见四楼视野最是开阔,能看清河面,连对岸都看得清楚,也不似三楼以下那么喧嚣。
四楼在坐的客人,看起来身份贵重得多,临窗视野开阔的桌子已经坐满,骆羽杉正在想要怎么找空位,就听到有人叫:“小羽!”叫的人大概也没想到与骆羽杉一起的,还有凌子夜,不对,怎么还有一位老奶奶?
这是什么配置?
待骆羽杉看清喊她的人,凌子夜已经向那边走去。
边上最好位置的桌边,对坐着两人,看起来,酒已半酣。
他们的窗外,正好能清楚的听到如月天籁般的歌声。
“子。。。夜兄,你怎么过来了?”周景还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万年不上酒楼的摄政王竟然来了酒楼?据他所知,这人上次上酒楼应该还是与顾湘打架的那次,本来要喊子夜,发现人多,不好暴露他身份,便改了口。
与他的惊讶不同,临渊则是高兴的站起身让骆羽杉坐到他里面的位子上,骆羽杉自是开心在这里还遇到他们俩,不然与凌子夜这种问三句回答不了一句,调笑一句完全不接话的闷葫芦,要不是真心喜欢与他一起,真是没法处。
见临渊起身让座,她便向里坐去,让临渊没想到的是,紧跟在骆羽杉后面的凌子夜也坐了过去,竟是将他与骆羽杉生生隔开。
气得临渊挤到周景那边,与骆羽杉面对面而坐。
周景与凌子夜对面,空下的两个位,南风与那位奶奶坐下。
两人用眼神询问这位奶奶,只是没人搭理,能与皇上和摄政王一起逛街的,自是大神。
见自己与几位不凡的公子同在,这位奶奶激动得很,她本也害怕回家孙子没等到又等来怪物,所以在下车时,骆羽杉问要不要先送她回家,她说还是想看看这热闹。只是她觉得自己与他们一起,有些不合时宜。
好在,几位公子们不但没嫌弃,还都很照顾她,南风和周景,为她添了不少酥软可口的饭菜,还叫了汤。
听得几曲,骆羽杉想听自己以前的曲子的愿望闪出来,她问周景:“这位如月姑娘声音真好听,只是不知可否给她点歌?”
“点歌?”周景说,“你想听什么歌?我让人去问问。”
骆羽杉要了纸笔,她自己字丑,便说:“我有首歌,我念出来,你们谁帮忙写一下?”
临渊笑笑:“我的字怕写出来你们也认不得,你还是找他们吧。”他看看周景和凌子夜,眼睛停在凌子夜青色衣衫上,说,“你就得多穿亮色衣衫,多好看呀!人都年轻十岁!”
周景笑着接话:“那岂不是与小羽一般大小了!哈哈!行了,你说,我来写。”周景将面前的碗盘推开,铺上纸笔。
“桂花飘落兮,禅房月影栖,云水苍茫钱塘远,海潮一线袭;清风伴月移,禅茶飘香兮,六合涛声动地摇,我心似菩提。抚一曲高山兮,谁人能解析,叹一段流水兮,何人知我意。桂子飘落兮,禅房清霜栖,云水淡淡三台远,景行人影晰;往事若烟梦,柔情似水依,了断红尘,声声木鱼里,夜里常空。。。六朝江山粉黛,金戈铁马,多少英雄拳拳丹心化血碧,只在门楼题记。”
骆羽杉用低柔的声音背词,果真不愧是文状元,周景的小笺写得如行云流水,笔峰之中带着不羁的张扬与疏朗,骆羽杉都不用等他写完,等她背完一遍,人家早就记下了,笔端便洋洋洒洒写下来。
细品之下,爽朗的笑道:“好一个只在门楼题记!竟不知你在田间地头,还有如此心得,我心似菩提!有趣!有趣!”周景边写边说话,说话似乎完全不会影响他笔端的流畅。
临渊看后也说好,问:“你这首可有歌名?”
骆羽杉说:“自然有,歌名《云水禅心》”
临渊笑道:“还真与你有渊源了!赶紧写好,送去让如月姑娘唱一唱,肯定是今晚的曲王!”
待周景将歌名添上,凌子夜拿过小笺,仔细看一遍,骆羽杉也伸头过去看,佩服的说:“这字,爱了爱了!”
引得凌子夜抬眼不满的看着她,骆羽杉立刻改口:“还是老师教得好!”
其他几人见了,忍不住笑开。
周景着人将歌送到船上,大家忙着吃喝说笑,外面又炸响了几簇烟花,斑斓的盛开在夜空之中,引得窗边一阵叫好。
待叫好声过,船上的琴声突然叮咚了几声,停下来,接着,笛声悠扬起来,不过一声,便将人们的躁动平复下来。
前奏过后,如月清脆甜美的声音与笛声应和一起,唱的正是骆羽杉刚背的这首曲子。
果然,在河面上唱这首曲,配上悠扬的笛音,到是比古琴听起来清越惬意,少了份禅定,多了份从容。
现场听自是与平时音乐软件里听的不一样,关键,每个歌唱所呈现的唱腔和感情也不一样,如月将这首歌唱得如烟如缈,如泣如诉,似在低语呢喃,又似老僧参禅后的清风和煦,清丽婉转。
一曲歌罢,余音不绝。
旁边桌有人感慨说:“这首曲子听着让心里真熨贴,参禅一般!”
周景笑着对 骆羽杉说:“你这名字,想必是高僧帮你取的吧!”
凌子夜说:“无禅声而闻禅意,才是最高境界,直接叫禅,还需要高僧取?”
本想取笑吕禅一下,没想身边人讨好般附和他:“你说的对极了!在我看来,古人所说的禅意,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禅意,是‘孤舟蓑苙翁,独钓寒江雪’的禅意,而吕禅,吕为两口,难不成是吃饱了才能参透的禅意么?”
骆羽杉的这句话引得大家又笑起来。
这人还得意至极,浑不在意的拿小皇帝的名字取笑,在骆羽杉看来,一个名字而已,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自己又不是吕禅。